晨光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山峦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未干的水墨画。
柯小凡立于怒江边上，指尖轻弹，一块晶莹剔透的空暝石划出一道优雅弧线，落入储物戒时荡开一圈涟漪般的灵光，宛如投入湖心的一颗露珠。
他闭目凝神，灵识如蛛网般铺展而出，顺着空间波动一路追溯至几十里之外的怒江峡谷缓冲区。
那感觉，就像老猫盯鼠，悄无声息却精准无比。
片刻后，他嘴角微微扬起——李君瑶小队已全员撤离，未触发任何边境警报系统，也未与边防巡逻力量发生接触。任务完成得干净利落，连风都没惊动一下。
“安全了。”他低语一声，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身形却骤然模糊，下一瞬便彻底从原地消失，仿佛被天地轻轻抹去了一笔。
怒江附近的大山深处，矿脉横亘于地壳之下，岩层间暗流涌动，灵气如丝缕缠绕，像是大地在呼吸。
山风呼啸而过，江水奔腾撞击礁石，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就在这片喧嚣之中，一道无形的身影悄然浮现——隐身后的柯小凡已如影随形，潜入此地。
他双目微阖，灵识如潮水般扫过整片区域。
三处空间裂隙藏匿于厚重岩壁之中，如同大地的暗伤，隐隐散发着不稳定的能量波动。这些裂隙正是空暝祌自然生成的关键节点，也是此次的目标。
他屏息凝神，双手结印，低喝一声：“土遁·入！”
刹那间，脚下的泥土如活物般自动分开，仿佛迎接主人归来。他的身体无声沉入地底，每一寸移动都精准控制，连最细微的震动都不曾激起。
地下世界寂静幽深，唯有灵力流转的微光映照前路，像是一条通往秘境的星光小径。
十分钟内，他循着空暝石的特有波动来到目的地，释放灵识，将散落在各处的空暝石尽数收取。
最小者如指节，最大者竟有头颅大小，银纹在其表面缓缓流淌，宛如星辰游走，浓郁的空间波动。
当他将其收入小世界时，小世界传来温润反馈，仿佛饮下一口千年甘泉，整个小世界为之轻颤，小世界中连空气中都漾起一丝清甜。
“圆满。”柯小凡睁开眼，唇角微勾，身影一闪，几个瞬移回归了千里外的基地。
刚出现在基地，迎面便是喧闹的脚步声和爽朗笑声。
游以初带着第四行动队归来，人人脸上带笑，肩上还挂着战术包，显然收获颇丰。
张猛咧着嘴说：“队长，东西全到了。”
柯小凡点头，推开仓库大门。四大堆原石整齐码放，原石表面粗糙布满风化痕迹，可一旦运转灵识透视其内，便见玉质精华如云霞翻滚，翠色欲滴，种水深邃，灵气充盈，仿佛每一寸石头里都藏着一座春天。
他逐一扫描，判断每一块翡翠的玉肉走向、棉裂分布、种老程度。按柯小凡估算，总估值赫然达到百亿大关。
“发财了。”他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让全场为之一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中午时分，李新带着五名商人踏入基地。几人皆是业内资深买家，西装革履，神情谨慎。
可当他们看到仓库地面一块冰种飘花料子时，呼吸齐齐一滞，像是集体被点了穴。
灯光下，翡翠通体透亮，蓝绿色泽如湖水荡漾，纹理自然流畅，毫无人工雕琢之感，仿佛天地亲手雕琢的一件艺术品。
“这……这是天然出的？”一名戴金丝眼镜的老板声音发抖，手电筒光束反复扫过内部结构，“我从业三十年，没见过这么完美的飘花！”
李新苦笑：“我早说了，这批货不是凡品。你们看这块，种老水足，无裂无棉，做手镯能出八只以上，单件市价不低于八千万。”
另一人蹲下身子，用专业仪器检测色根分布：“这颜色太均匀了……像是人工染色渗透进去的……”
话音未落，柯小凡随手拾起一块边角料，用铁锤一砸，
咔嚓！
清脆断裂声响起，断面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光线穿透如镜，连一丝棉絮都没有。
“我们不玩假。”他淡淡道，“你可以不信，验货后再说吧。”
众人带来的几个玉石老师傅，经过几小时的验货后，确认无假货。
众人在一块协商了半小时后，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缓缓摘下眼镜，深吸一口气：“按七成市值价，一百零五亿，我们全吃。”
柯小凡笑了，笑意如春风拂面：“痛快。不过——得按我的方式走货。”
“没问题！”对方连忙答应，“听您的安排。”
当晚九点，两辆重型厢式货车驶出基地，车身严密封闭，GpS信号被多重屏蔽。
张猛带队六人随行，全部穿着便装，看似普通押运人员，实则每人胸口都配带着护身符，腰间贴身佩戴应急符箓，体内灵力循环不息，个个都是行走的筑基期修者。
车行至城郊高速匝道，夜色浓重，路灯稀疏。前方突然出现临时路障，三辆黑色越野车横停中央，车门打开，十多个持枪男子冲下车，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货车。
领头者满脸横肉，左脸一道刀疤贯穿眉骨，外号“疯狗”，是本地黑鹰帮头目亲信。
“兄弟，留点汤喝！”疯狗举枪大喊，狞笑着逼近，“别逼我们动手。”
副驾驶上的张猛冷笑一声，激发烟雾符，瞬间几十米内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动手。”
砰！
车门猛地弹开，几名队员跃出，手中战术棍瞬间展开，灵力灌注之下化作银光长鞭。
疯狗刚扣动扳机，子弹尚未来得及离膛，整个人已被一股巨力击中下巴，倒飞数米，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喷溅，牙都飞了两颗，晕倒在地。
其余黑帮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已被锁喉擒拿，关节错位声接连响起，惨叫未出口便已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动作迅捷如电，无人受伤，无人逃脱。
“大队长说了，首恶不留，但可能还有幕后，都带回基地。”张猛走到疯狗面前，一脚踩住他胸口，冷声道，“废所有人武力，我通知其他人来把他们都押回基地，我们再继续出发。”
他掏出通讯器低声说了什么。十分钟后，一辆无牌面包车悄无声息停靠路边，几名蒙面人迅速将昏迷的劫匪拖上车，往基地疾驰而去。
地下审讯室。柯小凡早已等在那里，负手而立，眸光如寒潭，深不见底。
“搜魂。”他右手食指轻点疯狗眉心。刹那间，灵识如针，刺入对方识海。片刻后，他睁眼，神色凝重：“幕后是黑鹰帮老大赵彪，收到李新他们组团买玉石就开始策划了。背后还有个保护伞——市局刑侦支队副队长周志国，收受贿赂，提供警方布控信息。”
柯小凡眯眼，眸光微闪：还有转账记录，还有加密通话录音，都在他记忆深处。”
“好。”柯小凡挥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带人，一网打尽。我要他们活着，但要都废了后给家带回来，如果不能力敌通知我来解决。”
凌晨三点，基地幻阵启动。
黑鹰和二十多名骨干被张猛及队员秘密抓捕，这个过程连反扛的机会都没有，此刻黑鹰正被绑在特制金属椅上，双眼惊恐四顾。
柯小凡对他眉心一点，捜魂。
突然，眼前光影变幻，一幕幕画面浮现：他亲手接过装满现金的皮箱，与周志国密会酒店房间，指挥手下抢劫珠宝店，甚至下令火烧民宅……
每一帧都被真实还原，细节清晰到令人胆寒，连他抽过的烟头品牌都一模一样，被边上的录像机录下。
“这……这不是真的！”赵彪嘶吼，“谁在陷害我！”
没人回应。柯小凡站在高台之上，冷冷注视，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柯小凡随手打出法诀，随着法诀落下，黑鹰众人经脉被无形之力寸寸震断，经脉碎裂却不致命，但对练武之人来说，已彻底丧失战斗力。
另外还留下消磨他们生机的术法，恢复的可能为零，等他待他们的是几个月内，生机慢慢消失而死亡，如果他们都死了，很可能背后保护伞有脱身机会，所以还是把英雄的事留给他人。
随后，他们被装入特制运输箱，连夜送往机场免税仓库区。
大批枪支弹药堆在一旁，贴着匿名举报标签，旁边还附有一份U盘，内含全部犯罪证据视频。
天刚亮，陈浅宁接到匿名电话，赶到现场。她带队清点物资，查看录像资料，脸色越来越沉。
“这些人……全是真的。”她喃喃道。
没有犹豫，她立刻上报高层，申请立案调查。当天下午，周志国在办公室被带走，全程沉默，背影佝偻得像被抽走了脊梁。
基地演武大厅，清晨阳光洒落青石地面，暖意融融。全体队员列队站立，气氛肃穆而热烈。
柯小凡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奖金清单，像一位发红包的财神爷。
“正队长，月薪三十万，奖金三千万。”他念完，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有人激动得差点跳上房梁。
“副队长，二十万，奖金两千万。”
“普通队员，十万，奖金一千万。”
掌声雷动，有人激动得跳起来，抱住同伴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柯小凡抬手压下喧闹，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脸：“钱拿到了，我想问一句——你们现在都有灵识，想去原石市场捞金，一人挣几个亿难吗？”
全场寂静。
“不难。”他自己接话，声音不高，却字字入耳，“但我考验你们四次，不是看你能拿多少石头，是看你能不能守住底线。修仙者要有道心。我们赚钱是为了自保，是为了家人，不是为了垄断民生，更不是为了欺压普通人。”
他顿了顿，语气渐沉：“以后基地会建几十套别墅，每人一套，可以带家人住进来。能力我教了，房子我送了，钱也给了。还有什么后顾之忧？有困难尽管开口，父母生病我能治，经济紧张我补贴。但谁要是背叛初心，欺良霸善，我不光废你修为，还会封你记忆，让你回去当普通人。”
全场肃静，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这份沉重的承诺。
张猛忽然出列，敬礼：“报告！这次行动我队缴获枪械十七支，全部匿名移交警方。”
柯小凡点头，眼中掠过一丝赞许：“做得对。记住，我们不是黑帮，也不是军队，但我们比谁都强。正因如此，更要守规矩。”
会议结束，队员们陆续离开。游以初缓步走到柯小凡身边，轻声说：“我给我爸妈买了一套房，弟弟一套房，说是男友送的嫁妆。”
“哦？”柯小凡挑眉，嘴角微扬，眼里闪过促狭的光，“见家长什么时候？”
“等你忙完这一阵。”她笑了笑，眼神温柔，“我妈说想看看女婿长什么样。”
“那我得捯饬一下。”柯小凡摸摸下巴，故作严肃，“穿正式点，别吓着她老人家——毕竟我平时太帅，容易让人怀疑是妖孽转世。”
“以初，我想成立一个不接受外界资金的慈善基金，名字就叫天雷护卫慈善基金。初期先投入五十亿，一半用于免费救治贫困患者，另一半用于扶贫。想请你来负责，基地里你需要多少人手都可以。不过如果你接手，就得辞职了，你考虑一下？”
“啊！这么多钱用来做慈善？太好了！我早就想辞职了，做慈善一直是我的理想，我决定接受！接下来我准备一份计划书，再详细告诉你需要多少人手。”游以初兴奋地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风都轻了几分。
李新从外面走进来，一脸感激：“柯先生，这次多亏您。黑鹰那伙人以前就盯上我，要不是您出手，我这条命都悬。”
“以后合作还多。”柯小凡拍拍他肩，语气轻松却带着笃定，“你的渠道稳，我的货硬，咱们长期搭伙。”
李新重重点头：“您指哪我打哪。”
夜深了，五千平的大修练室，依旧灯火通明。几名队员在加练御空术，摇摇晃晃浮在半空，时不时摔下来又咬牙爬起，像一群学飞的笨鸟。
柯小凡站在控制室窗前，手中把玩一块未启用的空暝石。那石头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仿佛感应到即将到来的蜕变。
窗外，有人又一次从三米高空坠落，闷哼一声，却立刻翻身站起，再次尝试腾空。
这一次，他脚尖轻点地面，灵力如溪流般从丹田涌出，经脉中灵气奔腾，周天循环瞬间完成三次小周天，终于稳稳悬浮于半空，虽颤巍巍，却已见雏形。
柯小凡轻声道：“钱有了，路也开了……等他们过了贪念这关，就再给你们提升到金丹吧，也省得小事都要我出面，抱着两女在家充个电再双修一下不好吗。”
手一挥，石子没入储物戒，光影微漾，如同命运之轮悄然转动。而那轮子的轴心，正是他脚下这片土地，和这群正在破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