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马人不介入巫师的战争”首领罗南的话在林中回荡。
维奥莱特本想争取,有人快她一步,是费伦泽。
他用马人专用语言与族人讨论 。
很明显,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因为罗南沉默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罗南终于缓缓低下头,他深邃的目光再次扫过维奥莱特和西弗勒斯,最后定格在费伦泽身上,微微颔首,似乎认可了他的判断。
“马人,”他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更改的底线,“永不臣服于任何巫师,我们的意志和行动,由我们自己主宰。”
他话锋一转,做出了历史性的决定:
“但是,守护这片森林,以及与我们世代毗邻的霍格沃茨城堡,是我们不容推卸的责任。它若倾覆,森林亦难独存。”
“因此,我们接受……有限度的合作。”他清晰地界定道,“仅限于情报的互通,以及,当禁林的边界或是霍格沃茨的围墙受到直接攻击时,我们才会出手,进行协同防御。
马人战士的铁蹄,绝不会为你们巫师的野心踏出禁林,主动征战。这是我们的底线,也是我们能给予的最大承诺。”
谈判结束,费伦泽迈着沉稳的步伐,引领着三人走在离开禁林深处的蜿蜒小径上。
星光透过愈发稀疏的枝叶,为他淡金色的鬃毛和肌肉线条流畅的马身镀上一层清辉。
“你很奇怪,加兰德教授。”费伦泽打破了林间的寂静。
他微微侧头,看向走在身侧的维奥莱特。“你的命运轨迹与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不同。它似乎并非一条清晰的主干,而是有着许多道分支,交叉缠绕,充满了变数与不确定性。”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这让我看不太清楚,你的终点究竟在何方。”
维奥莱特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位马人先生看来和特里劳妮教授是同类:
“一条清晰可见、笔直通往终点的命运之路,听起来难道不觉得无聊吗,费伦泽先生?”
她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丝调侃,“如果命运早已被星辰刻印,分毫不差,那我们的挣扎、选择、欢笑与泪水,岂不是都成了按剧本上演的戏剧?我更喜欢未知,这样才有意义。”
“很有趣的观点。”费伦泽沉默了一会,微微颔首。
说完,他加快了步伐,引领他们走出了禁林最幽暗的区域,将城堡温暖的灯光指给他们。
目送维奥莱特离去,费伦泽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命运如藤蔓般交织的女巫,将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变数。
离开禁林,西弗带着维奥莱特径直去找了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里vivi不会受到任何伤害。”邓布利多手中笔不停,在羊皮纸上留下利落的花体字。
“这个莱昂是什么人?”维奥莱特抱着邓布利多的糖果盒,在他不舍的眼神下一颗接一颗。
“除了伏地魔没人知道,他在一个月前突然出现,一直戴着面具。”西弗勒斯苍白的脸颊上闪过一丝凝重。
“西弗,杀掉我没有那么容易”维奥莱特安慰他,他似乎比她这个任务目标更担心。
“我会取消所有让维奥莱特外出的任务”邓布利多放下笔,把纸塞给一旁胖乎乎的猫头鹰脚上,目送它飞离学校。
“直到我们抓到这个莱昂为止”
西弗沉默了一会“还有一件事,伏地魔在魔法部的新内应摸清楚了预言的存放位置,他打算让贝拉带人去拿。”
“好,我会告诉福吉,让他安排傲罗看守。”
从校长室回到地窖,西弗勒斯一句话都没说,维奥莱特默默跟在他身后,将地窖的门关上。
西弗勒斯径直走到沙发边,疲惫的躺下,手臂搭在额头上,遮住了眼睛。
维奥莱特安静地躺到他身边,侧身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胸口,静静地听着胸腔下那颗心脏沉稳的跳动声。
地窖里只剩下壁炉里柴火偶尔的噼啪声。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西弗”维奥莱特毛茸茸的眼睛一眨一眨。
西弗沉默了一会,声音干涩的开口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避免想这个问题。”
“那你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怎么办吗?”维奥莱特抱紧他。“我会救活你,无论什么方式,无论千千万万次,无论什么代价。”
“小疯子”
西弗勒斯的左手挡住眼睛,右手揽住维奥莱特的腰。
“打消你的想法,维奥莱特。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发明出了阴尸,我可不希望变成那种东西。”
“哦.....”
不能离开霍格沃茨让维奥莱特的生活回归以往。
阿不福思写信给她,让她就在学校里安心待着,不用回来。
这下维奥莱特有时间去获取梦中自己所说的三滴凤凰眼泪了。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表示足够真挚的感情能够打动福克斯,例如对他足够忠诚。
维奥莱特自己是做不到了,但是她知道有人做到过。
哈利十分配合,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与凤凰进行深情的眼神交流。
然而,福克斯只是歪了歪她漂亮的脑袋,和哈利大眼瞪小眼,对视到哈利忍不住眨眼,她才胜利般的叫了两声。
行吧,A计划失败。
维奥莱特蹲了两天图书馆,终于查到了凤凰的喜好。
“喜欢吃竹子的果实,住在梧桐木上”她点了点自己的魔杖,若有所思。
维奥莱特凭着阿尼玛格斯的敏锐嗅觉找到了禁林里面的魔法竹子,虽然竹实很少,但也凑够了一小盘。
至于梧桐木,她选择写信向阿不福思求助,没过多久,一小截带着清香的梧桐木送到了。
她亲自动手打磨抛光,几天后 ,维奥莱特摘掉护目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哦,亲爱的,你又来看望福克斯了?”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眼镜后抬起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维奥莱特面不改色地说。
她将新的栖架放在福克斯旁边,又将竹实倒在了一个银盘子里,推到有着华丽金色和红色羽毛的大鸟面前。
福克斯显然识货,它发出一声愉悦的清鸣,轻盈地从旧栖架上跳了下来,先是尝了几颗竹实,满意地拍了拍翅膀,然后又跃上崭新的梧桐木支架,在上面来回踱步,显得十分受用。
“这么喜欢呀,那么....来几滴?”维奥莱特期待的拿出玻璃小瓶。
福克斯停止了踱步,看着她,又看了看瓶子,然后舒服地在梧桐木上卧下了。
它确实很喜欢这些礼物,心情好极了,但眼睛里干爽得如同撒哈拉沙漠,一滴眼泪的影子都没有。
维奥莱特:“……”
之后维奥莱特尝试了不同方法,可惜福克斯是软硬不吃。
最后,维奥莱特不得不拿出杀手锏——她拿着一袋洋葱进了校长室。
洋葱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办公室弥漫开来 ,老校长被熏的眼泪汪汪,从校长室战略性撤退。
只留下一人一鸟。
维奥莱特自己的眼睛也被熏得发红 “福克斯,我必须拿到眼泪。”
福克斯打喷嚏停不下来,脑袋跟打钉子一样一上一下。
“肯定是未来有人受伤,我很害怕是西弗勒斯”她吸吸鼻子,手上动作不停“双面间谍太危险了。”
福克斯气呼呼的盯着她,维奥莱特可不管,她只剩这个方法了,不成功,便成仁。
维奥莱特一边被洋葱熏到,哭的稀里哗啦,一边不忘对福克斯絮叨。“我还没和西弗结婚,他要是死了,我甚至都变不成他的寡妇,也继承不了他的遗产,说实话,他的魔药储备我眼馋很久了。”
福克斯翻了个白眼,对此表示无语。
不知道是维奥莱特的哭诉还是洋葱打动了福克斯。
总之,福克斯极其不情愿地眨了眨眼睛,三颗晶莹剔透、如同融化的珍珠般的眼泪,终于从它的眼角滚落。
维奥莱特眼疾手快,立刻用三个小水晶瓶精准地接住了这三滴眼泪。
当维奥莱特将三个小瓶子放到口袋,转过身被来人的身影吓了一跳。
西弗勒斯靠在柱子旁,不知道站了多久。
维奥莱特的脸瞬间爆红,连耳朵尖都染上了颜色。“西弗……你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时候……”他低沉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仿佛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揶揄,“大概从你开始声情并茂地控诉继承不了我遗产的时候吧。”
维奥莱特顿时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恨不得把刚才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