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剂……”西弗勒斯的声音艰涩,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双此刻被蒙蔽却依然能看穿他的蓝眼睛,“它是一种……保险。”
他顿了顿,像是在与自己的意志角力,最终还是将那个残酷的计划摊开在她面前:“如果……我的身份暴露,它会确保你不会记得我,不会因此承受任何痛苦。你会在邓布利多的安排下,安稳地生活。”
维奥莱特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种冷静的探究:“什么身份?这听起来……是你和邓布利多那个伟大计划的一部分?”
“……是的。”西弗勒斯闭了闭眼,知道隐瞒已毫无意义,在这场与她的博弈中,他早已一败涂地,这一点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我会作为……食死徒,重新打入伏地魔的内部。获取情报,扮演好我的角色。”他几乎是将自己和盘托出,声音里带着一种缴械投降后的疲惫。
“为什么伏地魔总能复活,没人能征服死亡”
西弗勒斯摇摇头“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只要黑魔标记还存在,就证明伏地魔就没有死去。”
“黑魔标记?”维奥莱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好奇,“我可以看看吗?西弗。”
西弗勒斯沉默地站起身。他没有用语言回应,而是挥动魔杖,一个无声咒轻柔地解开了束缚着维奥莱特手腕的魔法绳索。
视野重获自由,维奥莱特不适地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然后,她看到西弗勒斯走到床边,动作略显僵硬地,缓缓挽起了他左臂的袖子。
苍白的皮肤上,一个丑陋的、漆黑的图案暴露在空气中——骷髅头口中吐出一条蜿蜒的蛇,线条扭曲而邪恶。它不仅仅是烙印在皮肤表面,观察久了,甚至能感觉到那条蛇似乎在隐隐游动,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黑暗的生命力。
维奥莱特轻轻触碰,她的指尖微凉,触碰的瞬间,西弗勒斯的手臂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我只听说过,从未见过,可以通过这个标记联系到伏地魔吗?”
“不行,它是单向标记”
维奥莱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两个都有黑魔标记的食死徒遇到应该也不会感应吧”
“没有”
得到准确回应的维奥莱特露出微笑,她想到一个新点子,不过,在验证这个新点子前,她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维奥莱特轻轻弯下腰,亲吻了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她没有错过西弗勒斯看向标记时充满痛苦的眼神。
西弗勒斯的手臂微微颤抖“维奥莱特,你不必.....”
维奥莱特打断了他的话语,转向另一个话题“拜托,教授,你不饿吗?”她可怜巴巴的望向他。
“.....吐司和煎蛋?”
“好的教授,想要流心蛋”
西弗勒斯沉默地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去厨房。
然而,他的脚步刚迈出,她的声音又响起了,像一根轻柔却坚韧的丝线,绊住了他。
“教授?”
“……嗯。”他停下。
“吃完早饭……要不要再来一次吗?”她舔了舔红唇,清晰地补充了理由,带着大胆的直白“昨晚,我很喜欢”
她正坐在他的床上,坐在凌乱的床单之间,身上那些由他亲手留下的、昭示着昨夜失控与占有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这个情景下,只这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击穿了他试图重建的防御工事。
一股滚烫的热意不受控制地直冲耳根,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黑发下的耳朵正在迅速变得通红。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准备好的言辞、所有的理智和冷静,都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
他近乎狼狈地加快了脚步,将询问和她的轻笑一同关在了门内。
厨房的方向传来有些凌乱的、锅具碰撞的细微声响,暴露了他远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无波。
无数巫师期待的魁地奇世界杯开始了,维奥莱特把票转送给了凯瑞迪和安东尼,这一对小情侣很高兴的接受了礼物。
没办法,她的实验正在关键阶段,而阿米莉亚临时有任务也没办法去看比赛。
维奥莱特制作了一只特殊的羽毛笔,羽毛笔的墨水是由带有强效迷惑与伪装属性的幻象蜥蜴脊髓液,如同活物般扭动的暗影墨水共同构成的。
笔杆上蚀刻下无数细密如发丝的符文。这些符文并非用于攻击或防御,其唯一的功能是引导、塑形与释放——引导那特殊的“墨水”,精确无比地塑形成黑魔标记的每一个细节。
她挽起自己的袖子,羽毛笔尖动了起来,在她的手臂上留下黑色的印记。
一个栩栩如生的黑魔标记,赫然出现在她的手臂上。
它不仅仅是形似。那骷髅头的空洞眼窝仿佛能吸走光线,蛇身缠绕的姿态带着一种阴冷的威胁感。
更令人心悸的是,如果凝神细看,那条蛇的身躯也在极其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扭动着,与西弗勒斯手臂上那个真正的标记如出一辙。
只从外观看来,或许伏地魔本人都会迷惑,维奥莱特满意的点点头。
黑魔标记,作为伏地魔赋予核心食死徒的黑暗烙印,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身份和威慑。除了伏地魔本人和少数几位最核心的追随者,几乎没人敢、也没机会去仔细审视和辨别另一个标记的真伪。这为她大胆的计划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维奥莱特穿着一件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黑色旅行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她步履匆匆,像每一个在这里寻求黑暗交易或藏匿行踪的黑巫师一样,带着几分警惕和鬼祟。
她的目标明确——博金-博克黑魔法商店。这里是黑魔法物品的集散地,也是各种见不得光的信息和谣言的交汇中心。
店门在她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外面街道的喧嚣隔绝。店内比街上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腐朽木材和某种黑暗魔法残留的刺鼻气味。
高高的货架上堆满了各种令人不安的物品:狰狞的面具、染血的首饰、装着可疑液体的瓶子,以及一些仿佛在低语的头骨。
店主卡拉克塔库斯·博金本人正趴在一个玻璃柜台上,用一块脏兮兮的绒布擦拭着一个看起来像人指骨做的蜡烛台。
听到铃声,他抬起头,那双精明的、如同爬行动物般的眼睛在维奥莱特身上扫过,带着评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维奥莱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故意在店里缓慢地踱步,目光似乎被那些黑魔法物品吸引。
她状似无意地抬起左手,整理了一下兜帽的边缘,这个动作让她左臂上那个“新鲜”的、仿佛还带着一丝黑暗活力的黑魔标记,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地暴露了一瞬。
博金的目光在她手臂上停留了片刻,那评估性的警惕似乎掺杂进了一丝敬畏和谨慎。
过了一会儿,她才走到柜台前,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沙哑:“最近有什么有趣的‘新货’吗?或者,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风向’?”
博金放下手中的蜡烛台,脸上堆起一个虚伪的笑容。“这要看您对什么感兴趣了,尊敬的女士。”
他的语气恭敬了些许,“最近好东西不少,有些朋友从国外弄来了一些稀罕的诅咒物品。至于‘风向’嘛……”他凑近了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神秘的兴奋,
“听说有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正在筹划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地点嘛,据说是在一个能让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尽情‘欢呼’的地方。”
维奥莱特的心脏微微一沉。魁地奇世界杯!那个能让成千上万巫师聚集的场合,无疑是制造大规模恐慌和混乱的完美目标。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
他搓了搓手,“您如果有兴趣参与,或者需要些……‘助兴’的小玩意儿,我这里或许能提供些渠道。”
维奥莱特没有接话,只是随手抛下几枚加隆,买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带着微弱恶咒的挂坠盒,算是支付了情报的费用。
维奥莱特快步走向小巷,她亲手把票送给了凯瑞迪和安东尼,如果这个“烟花表演”真的出现,安东尼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空气爆裂声被巷子的闭塞所吸收。下一秒,她已出现在魁地奇世界杯举办地的边缘。眼前的景象一片混乱,原本欢乐的营地此刻充斥着惊恐的尖叫、奔跑的人影和远处隐约可见的魔法光芒。
而就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群和她一样穿着兜帽长袍、脸孔隐藏在阴影下的身影,正围成一个不怀好意的圆圈。
圈子中央,是凯瑞迪·布巴吉和安东尼·卡文迪许。凯瑞迪的魔杖举在胸前,但手臂已经在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魔力消耗巨大。安东尼虽然不会魔法,却坚定地站在她身边,脸上是毫不退缩的愤怒。
“布巴吉”一个兜帽下发出嘶哑的声音,充满了鄙夷,“你居然自甘堕落,跟一个肮脏的麻瓜在一起!你丢尽了所有纯血巫师的脸面!”
“让开,”另一个声音尖叫道,“否则就连你和这个麻瓜一起送去见梅林!”
一道耀眼的红光险险擦过凯瑞迪举起格挡的手臂,撕裂了她的衣袖,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鲜红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
凯瑞迪闷哼一声,但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扬起了下巴,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围攻者:
“只会向无力反抗的人挥动魔杖……你们这些渣滓,才真正玷污了‘纯血’这个词!”
安东尼立刻用手捂住她流血的伤口,尽管自己面对致命的魔法威胁,他依旧毫无惧色,声音坚定地对着那些黑巫师喊道:“你们可以杀了我,但魔法部和麻瓜政府绝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以为能逃脱追查吗?”
他的威胁似乎起了反效果,那几个黑巫师发出刺耳的冷笑,更加举高了魔杖,杖尖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准备同时发出致命的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维奥莱特动了。她像一道融入阴影的疾风,迅速接近那个包围圈。她宽松的袍袖因动作而翻飞,左臂上那个栩栩如生、仿佛在皮肤下蠕动的黑魔标记,在混乱的光线下时隐时现,清晰地映入周围那些兜帽客的眼角余光。
她的加入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在那些黑巫师看来,这不过是另一位“同僚”前来助阵,或许是想抢夺功劳。
然而,下一秒,形势突变!
但她攻击的目标,并非凯瑞迪和安东尼,而是她身边的“同伴”。
她魔杖挥出一个充满危险与毁灭意味的轨迹,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灼热魔力瞬间爆发——
“厉火!”
随着她冰冷的吟唱,一道粘稠如沥青、却又炽热如岩浆的黑色火焰从她魔杖尖端喷涌而出。
这火焰并非无序燃烧,而是在离开魔杖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化作一头狰狞凶戾的火焰巨龙。
厉火巨龙带着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毫不留情地扑向了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黑巫师们!
“啊——!”
“是厉火!”
“她疯了!”
惨叫声和惊恐的呼喊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嚣张。
离得最近的两个黑巫师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火焰巨龙扫中,惨叫着倒地翻滚,试图扑灭那如同附骨之疽的魔火。
其他几人这才惊骇地反应过来,仓促地向维奥莱特发射咒语,或者试图用魔法抵御、扑灭厉火,场面瞬间陷入了混乱。
剩下的黑巫师这才反应过来,惊怒交加地慌忙调转魔杖指向维奥莱特,仓促发出的咒语被她灵活地闪避或直接用铁甲咒弹开。
一道浓稠的、绿得发黑的魔咒光芒从身后的树林出现。
光芒在高空中猛地炸开,迅速变形、凝聚——一个巨大的、由绿莹莹的光组成的骷髅凭空出现,一条巨蛇如同恶毒的舌头,从骷髅的口中钻出,蜿蜒盘绕其上。
看到这个标记,除了维奥莱特以外的所有食死徒脸上瞬间露出了极致的惊恐和敬畏。
他们再也顾不上攻击,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信号,伴随着一连串噼啪作响的幻影移形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