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严苛的斯内普教授或者课程难度系数高到爆表的加兰德教授不一样 ,卢平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以其有趣的实践和温柔的性格赢得了大多数学生的喜爱。
当然,这个大多数绝对不包括德拉科·马尔福,此刻他正因为在海格的课上被那头名叫巴克比克的“野蛮畜生”踢断了手臂,脸色苍白地躺在医疗翼洁的病床上。
庞弗雷夫人已经给他用了药,但那缓慢愈合的过程带来的阵阵抽痛,无疑极大地加剧了他的坏脾气。
他的两个忠实跟班——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沉默的山一样矗立在床边,正好成了他宣泄不满的最佳听众。
“……这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阴谋!”德拉科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挥舞着“从那个混血巨人开始,再到这个新来的……卢平!”他吐出这个名字,仿佛在说什么脏东西。
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一个看起来病恹恹、好像下一秒就要咳血的教授?他能教我们什么?怎么在遇到黑巫师时装死吗?”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被绷带吊着的手臂,发出一声夸张的、痛苦的吸气声。“还有他那所谓的‘实践课’?对付博格特?‘滑稽滑稽’?”
他模仿着卢平温和的语调,然后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梅林在上!这简直是儿戏!黑魔法防御术应该学习强大的、具有攻击性的魔法,而不是在教室里玩变装游戏!我爸爸要是知道霍格沃茨现在用这种东西糊弄我们,他一定会向校董事会提出强烈抗议。”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仿佛不是自己挑衅鹰头马身有翼兽才受伤,而是整个霍格沃茨的教学系统都在与他马尔福家为敌。
克拉克和高尔一边忙着吃病床旁的零食,一边点头。
等他们俩走后 ,德拉科躺在病床上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他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起来。
这两个蠢货,德拉科气呼呼的躺下,把这里的零食都吃完了。
“.......你吃吗?”
从旁边遮挡起来的病床上传出了女声,吓了德拉科一跳,他一直以为旁边只是个空床。
他吓得坐了起来 “你是谁,哪个学院的,你一直在这里?”
“......拉文克劳的,你吃不吃?不吃我可就睡觉了哦”
娇矜的小少爷终究还是为五斗米折了腰
“........吃”
一份施展了保温咒的晚餐从遮挡里飘到了德拉科旁边的桌子上。
“吃吧,朋友从食堂给我带的,太多了,我分出来了一些”
小少爷有些别扭的低声说道“....谢谢”
他用另一只手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吃饭。
医疗翼的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推开,沉重的声响打破了病房内的安静。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像一阵黑色的旋风般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带进一股地窖特有的阴冷和魔药气息。
德拉科一看到他,下意识地就想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脑袋瞬间就低了下去,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完蛋了”的表情——他敢用他所有的零花钱打赌,他一定会因为给斯莱特林丢脸和自己的受伤而被骂得狗血淋头。
可是教授只是狠狠瞪他了一眼,把缓和剂放在病床对面的架子上,接着走到了旁边被遮挡的床铺那里,掀开后方的帘子。
下一刻,那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嗓音响起,精准地刺穿了两位病号。
“瞧瞧你们俩,两个人凑不出一双好手”
西弗勒斯转过头对着被床帘遮挡的地方 “爆炸?你几岁了,居然还能出如此危险的事故,庞弗雷夫人和我说再晚一点过来,你的手就要保不住了。”
“还有你,德拉科,谁给你的勇气去碰一只野兽,你的脑子里是被水草塞满了吗?”
德拉科低着脑袋挨骂,眼睛却悄悄的往左边瞟。他现在有点好奇,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居然能和他“平分秋色”,一起承受斯内普教授的毒液洗礼。
而被帘子遮挡的另一边,维奥莱特正生无可恋地躺在病床上,面容维持着一种超脱物外的安详。
如果不是两只手都不能动,她真的很想把枕头捂在耳朵上 ,好隔绝这尖刻的毒液。
“......没有太严重,教授,庞弗雷夫人说明天就好了。”维奥莱特试图捡回一点散落一地的尊严。
西弗勒斯不语,只是一味的瞪着她,直到维奥莱特心虚的低下头。
德拉科听的瞠目结舌,这个拉文克劳可以啊,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开口。
他惊讶的表情被西弗勒斯关注到, 他皱着眉头“德拉科,好了之后,把所有课业全部补上,另外多加一篇八英寸的论文。”
不是,这有道理吗?
德拉科扭头看看左边被遮挡的病床,教授,你怎么不罚她写论文啊。
等到斯莱特林蛇王大步流星的离开医疗翼,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长叹。
德拉科躺在床上扭过头“.....拉文克劳 ,你是为什么进来的”
“.....制作炼金物品的时候发生了爆炸,骨折了”
德拉科“那我比你好一点,至少我只伤了一只手”
维奥莱特在床上犯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可比的,你还是想想如何和家里人解释你的受伤吧,你和庞弗雷夫人说的,我都听到了。”
德拉科捏着另一只手的拳头“明天一早潘西就会去给我父亲送信。魔法法律执行司很快就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那只畜生的脑袋,还有那个半巨人的工作……哼,他们都别想保住。”
维奥莱特皱皱眉头“我七岁就不做向家长告状的事情了,你都多大了”
德拉科脸涨的通红“哦,那难不成这伤我就白白受着?谁会把如此危险的生物带到学校里让人学习?”
维奥莱特艰难的翻了个身 “谁叫你的不尊重激怒他了,对付野兽要用他们自己的方法”
德拉科疑惑的问“自己的方法?”
维奥莱特想了想“等到天黑,我们去找巴克比克”
等到月黑风高,维奥莱特跳下床,用脚勾开窗帘,德拉科正坐在床边无聊的晃荡腿,听到声音扭头看她。
“拉文克劳.....加兰德教授?”德拉科嘴张的老大,天哪,那他今天是在教授面前抱怨了一堆她的同事。
维奥莱特歪歪头“走啊,马尔福”,门外的银鬃贴心的打开了房门,几人悄悄的溜到海格的小屋附近。
德拉科似乎对哈利异常敏感,还没有走到,他就已经听到海格小屋里哈利的声音。
“哦,他们怎么总是能溜出来,真希望费尔奇抓到他们”德拉科皱着鼻子,一脸不爽。
维奥莱特回头看看他“嘿,你也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被费尔奇发现,我可不会管你”
德拉科无语的看她一眼“你可真不像个好教授”
维奥莱特耸耸肩“卢平倒是个温柔的好教授,你又不喜欢,别说话了,快走吧。”
两人猫着腰,从小屋后面的南瓜堆经过,溜到海格拴着巴克比克的地方。
巴克比克一见到德拉科就示威性的抬起来腿,德拉科吓的往后躲。
维奥莱特稍好一点的左手施了一个无声无息咒 ,她示意银鬃上前,银鬃转换为一只狮子,巴克比克挣扎着要踢他,银鬃避开后,含住巴克比克的脖子一下撂倒。
银鬃的嘴里威胁性的低吼,巴克比克不敢动弹。
“去吧”维奥莱特示意德拉科上前,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后上前狠狠的用拳头在巴克比克身上砸了几拳。
维奥莱特看着德拉科“野兽的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你比它强,你就可以伤害他 ,他比你强,就可以伤害你,这很公平 ,你不能用人类的思维看待动物。”
银鬃恢复人形,巴克比克低着脑袋趴在地上,维奥莱特上前拍拍他的后背“别装了,就没伤到你。”巴克比克眨眨眼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一边去了。
德拉科仰起头看着维奥莱特“你的论调和我爸讲的一样黑暗,我以为....你会劝我宽容点。”
维奥莱特微笑的看向他“哦,我很高兴得到这样的夸赞,宽容点?那你可能找错教授了,我可不是邓布利多养大的。
那现在还告状吗?”
德拉科默默转头瞪她一眼“不告了!我知道你就是为了让我不要告状,才来这儿的”
“其实也没有啦,主要觉得你被打了却只会通过告状解决问题,显得太可怜,带你来报复一下。”
“......”
德拉科很守信用,后面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
维奥莱特和德拉科在医疗翼里平静的养伤,给对方分享零食和八卦。
等到周四的时候,德拉科回到了魔药课堂上,他的手臂只剩一点点皮外伤,不影响活动,他的坩埚刚好放在哈利和罗恩的对面,三个人不得不共用一张桌子。
德拉科没有看他们,专心致志的准备缩身药剂所需要切出的等长雏菊根。
哈利鼓起勇气“嘿,马尔福,我们听说了,你没有写信让魔法部处理巴克比克,我是说...我替海格和巴克比克谢谢你”
德拉科抬起头,有些震惊于哈利此刻和软的态度,不过他脸上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甚至略带傲慢的神情。
“哦,这个啊,”他拖长了声调,用一种刻意装出来的、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目光重新聚焦在手中的雏菊根上,仿佛那比眼前的对话重要得多,“这可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为了一个愚蠢的畜生动用我父亲的关系,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哈利则探究的看着眼前的德拉科,德拉科被他看的发毛,瞪回去“波特你在看什么,你的水蛭汁液还不加入坩埚,药水就要失败了”
哈利慌忙把汁液滴入坩埚 ,按照书上开始顺时针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