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戈棉和裴闻翛从崔连祁那里回来的时候,戈棉看到许禾一个人蹲在加油站的站台上,百无聊赖地扔着石头。
她突然想起来,许禾平日惯用的钢笔好像还落在F市里,没有找回来。
戈棉跑进车里,找到自己的红色背包,把窝在里面睡得舒服的糕糕拎出来放在座位上,在包里寻找着什么。
最后在背包最小的一个夹层里,戈棉伸手掏出一支漂亮的金色钢笔,这还是她高中时候参加一个比赛获得的奖品呢。
听说是装饰的金色涂漆是真的黄金,但这个参赛奖品有点特殊,不能卖,平时她也不用,所以就随手放在书包里,差点忘记了它的存在。
她拿着这支钢笔走到许禾身边,伸手递给她:“小禾姐,要是不嫌弃地话,先用这支吧。”
许禾是控金异能者,自然对这些金属有着很敏锐的察觉,她知道这支钢笔的贵重。
推开了戈棉的手,摇了摇头:“谢谢小棉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用钢笔做武器的。”
“而且看起来它对你也意义非凡,用来杀怪物有点可惜了。”
戈棉鲜少地强硬了一次,将笔放在许禾的手心:“拿着吧,它在小禾姐手上也算物尽其用了。”
说完也不给她推回来的机会,转身走了。
许禾有些哭笑不得地拿着钢笔,裴闻翛从暗处现身出来,手里也拿着一支崭新的钢笔包装盒。
“老大,你和小棉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许禾将手上的钢笔递了出去,接住裴闻翛扔过来的盒子,调侃道。
裴闻翛是从F市的一家废弃超市里顺过来的钢笔,想着许禾的钢笔没了,刚好可以补一下货。
没想到他刚要把笔给许禾,戈棉就突然从车里下来,朝这边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隐匿了自己的身形,想看看阿棉要做些什么。
裴闻翛拇指轻轻摩挲着手下光滑冰冷的笔身,眼眸低垂,沉默了半晌,将钢笔放在了口袋里。
我的。
关于阿棉身边的一切,即使是一支普通的钢笔,他都想要据为己有。
道德?他冷嗤一声,疯子讲什么道德。
……
三人的离开,迟早会被严雀察觉到。
至于她能不能发现那枚造假的徽章,这个还有待观察。
不过按照从酒吧里了解的严雀为人,她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也睚眦必报,想来很有可能会派人出来追查他们。
他们车队的人还好,毕竟都有异能,即便是面对两名三级异能者,也不带怕的。
麻烦的是……
戈棉瞥了一眼前方树林的方向,那边还有一群无法反抗他们的人。
刚确定她们是执法军人的时候,戈棉没有多意外,毕竟前面的事实都摆在那里,不过是求一个证据罢了。
至于她们为什么要假扮执法者,在许禾的旁敲侧击下,酒吧里的人也是些喝完酒就是些不管不顾的大漏勺,只不过各执一词的让人分不清真相。
其中最狗血离谱的一版故事是:
严雀的丈夫被高层陷害,死在了完成任务回程的路上,她一怒之下带领手下所有的女性执法军人叛离军队。
被上面一路从A市追杀到F市,她们将F市所有的执法者杀而代之,然后借助执法者的身份躲避开了上面的通缉。
在末日里建立起来自己的权力,广收异能者,悄悄增强自身的实力,只为了有一天能够重新杀回去,为自己可怜忠心的丈夫报仇雪恨!
男人讲得绘声绘色,就好像他曾亲眼见过整个过程一般,俨然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听得戈棉几人满脸黑线。
他的话显然不合逻辑,只一点,执法者的身份信息都是登记在册的,怎么可能就会被严雀等人轻易地杀而代之,而上面的人都没法发现呢?
但他说到了严雀的丈夫,几人就不约而同地想到她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银戒指。
而且她还把代表执法军人的那枚徽章放在了戒指盒里面,这说明她很有可能非常看重她的另一半。
至于是不是像那男人说的那样,还是有待考察。
F市很平静,但是有严雀和许禾说的那些异能者的存在,给人的感觉又无比危险。
白日里街上和店铺里,戈棉他们总共也就遇见过两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其他的普通人去了哪里?
总不能都像陈妍一般,被关在了执法监狱里面吧?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个徽章送往A市,请专业的人来管理这件事,好好安置好崔连祁他们还有车上这些人。
他们和庄修元的交易还没有完成呢。
但去往A市的路途遥远,到底谁适合走一趟呢?
这是个问题。
裴闻翛需要留下来坐镇,以防严雀她们来袭。
而蒋允安的空间瞬移异能又需要锚点,什么意思呢?就是她需要在一个人身上或者地点上放置标点,才能实现瞬移。
而对于A市,她也不了解,也没有认识的人。
常青此时灵机一动,他从蒋允安的空间里要来他放在里面的包,从里面掏出来一条花色的丝巾,边角还被裁烂了一部分。
那正是戚晚在S市找到的那条!
“这怎么在你这?”
戈棉心下有些奇怪,她以为言珺已经拿走了,毕竟这好像是他姑姑言瑛的东西。
“小棉你这是什么眼神?”常青捏着丝巾的一角晃了晃,“当时言珺那小子把这个又包在七万的手上,后来青芽给他治疗了,丝巾也就用不上了。”
“我想着这好歹也是他姑姑的遗物,有机会的话可以还给他!”
常青义正言辞地看着戈棉说道,誓要证明他不是一个偷拿人家东西的变态。
“好好好,知道了。”蒋允安安抚道,“不过你把这东西拿出来有什么用啊?”
“言珺那小子不是被那个叫贺燕的家伙带去A市了吗,我想着这也算是言珺的东西,上面的气息能不能作为一个锚点?”
常青挠了挠头,有些心虚道。
不出所料地脑袋挨了一锤,蒋允安捏着拳头咬牙切齿:“你当我是军犬呢?!还闻味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