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烛火亮到深夜。
青年叫王二,是青石镇附近柳树村的村民,他娘确实得了重病,卧床不起。黑袍人三个月前找到他,说只要按他的吩咐做,就能治好他娘的病,还给他了一包“灵药”。
“那药粉真的有用,”王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脸上满是悔恨,带着发颤的声音道“我娘喝了之后,真的能下床走路了……我才鬼迷心窍答应他的……”
沈辞将那包“灵药”递给苏满,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里的粉末非常细呈灰黑色,凑近闻,还能闻到。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腥气。苏满用指尖沾了点,罗盘的黑气立刻缠绕上来,泛着诡异的红光。
“如果我没猜错的,这是用噬灵木的根,风干后在磨成的粉。”苏满的声音冷了下来,“短期能续命,但是长期服用会,噬灵木会被吸干精气,整个人干瘪如同枯木般,死得更痛苦。”
王二听到前面的“短期能续命”脸色就瞬间由黑转变成惨白,身体像被放了气的气球,直接瘫坐在地上:“是我……是我啊......是我害了我娘……..”王二哭的肝肠脆断,自责不已。。
沈辞叹了口气,让衙役将王二带下去关押,又派人去柳树村接王二的娘来县城医治。
“账簿上的名字,大多是偏远村镇的精怪。”沈辞铺开账簿,指尖划过青风镇的标记,“但魏府那个蛇形符号,很可能指的是蛇妖。”
“魏忠贤豢养蛇妖?”苏满皱眉,“他想干什么?”
“锁妖塔里镇压着很多上古凶妖,”沈辞的声音凝重起来,“如果他想打开锁妖塔,必须用大量的精怪内丹作为祭品。”
苏满的心头一震:“所以他才让黑袍人培育噬灵木,用孩童的灵脉催生精怪,再取它们的内丹?”
“很有可能。”沈辞点头,“而且账簿上的标记显示,他们已经开始在京城周边动手了。”
两人沉默了。魏忠贤的野心比他们想象的更大,不仅想掌控朝政,还想利用妖力巩固势力,一旦让他打开锁妖塔,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得去京城。”苏满握紧了桃木剑,“阻止他们。”
沈辞点头:“我原本就打算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回京复命,现在看来,必须尽快出发。”他看向苏满,“你……”
“我跟你一起去。”苏满打断他,“这不仅是你们人间的事,也关乎精怪界的安危。”
沈辞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没有再拒绝。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苏满:“这是我沈家的信物,拿着它,在京城能方便些。”
玉佩温润通透,上面刻着个“沈”字,与他腰间的那块一模一样。苏满接过玉佩,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账簿上,那些朱砂写的名字仿佛活了过来,在纸上扭曲蠕动。苏满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京城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