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狮见此再也忍不住,起身骂道:“小杂种,老子替你家大人管教你!”
说完作势就想冲上,李莲花却身子一歪挡住张庆狮
“素手前辈,你什么意思?”
李莲花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道:“讨个吉利,还没开工就打打杀杀,这可不是好兆头。咱们来发财的,先办大事要紧,其他以后再算不迟。来人来人,快将丁元子带走止血治伤。”
一旁的卫庄主朝家丁点了点头,家丁们凑过来抬走丁元子,也顺便隔开了一旁的张庆虎和男童
卫庄主见丁元子被抬走后,才上前拉住张庆狮道:“我知道庆狮兄弟看不惯,不过我这小长辈功法特别,一品坟入口唯有他才能开启……我都忍了,庆狮兄弟也忍一忍吧。”
说完便接着对下人道:“快,去院外池塘边重开宴席,我跟庆狮兄弟边赏月色边再喝个痛快。”
张庆狮面上仍有些不乐意,却也没刚才那般难看
卫庄主拉着张庆狮起身朝院外走去,笑道:“我庄上珍藏了几坛十年份的西风烈,早听说庆狮兄弟最爱烈酒,今日可不能错过了!”
张庆狮闻言也顾不上男童不男童了,吞了口口水,跟着卫庄主走出门去
卫庄主转身道:“诸位,一起吧!”
众人谈笑着离开大厅,李莲花叹口气悄无声息的看了男童一眼也走出去,方多病跟上他一同出了饭厅
最后,厅内唯余男童依旧在自顾自吃菜。
月色朦胧,墙内众人饮酒喧哗声阵阵,李莲花则走出小院,踏上回房的林间小路
方多病跟上来:“不是说去池塘边重开宴席么?你这就走了?”
李莲花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的打个哈欠:“我困了。”
“刚刚酒宴上,你暗示我不要喝酒,是为什么?”
李莲花却开始装傻充愣:“啊?我只是自己不爱喝酒,随手倒掉,哪有暗示你?”
方多病看着又开始演戏的李莲花一时无语
“罢了,看在你对那小孩还有点善心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那小孩太小,若真被张庆狮锤上一下,要出人命的。”
李莲花极为认同的点头:“锤他一下,是要出人命……”
只是丢命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路边都是树林,小石板铺路,二人一前一后跨着石板走
方多病依旧在絮絮叨叨的憧憬着自己破了无头尸案,找到消失百年的一品坟后,百川院的四位长老该有多看重自己
李莲花一路上都在静静听着方多病说话,是不是敷衍的符合两句
看到住处门前挂着的牌子,伸了个懒腰:“到了,你八,我九。”
方多病闻言一愣:“什么你八我九?”
李莲花一指前方的陌生院落:“睡房啊,卫庄主刚安排的客房。”
方多病抬头只见一座座客房前牌子以骰子点数为记号,摸了摸脑袋
“我还以为是下午休息的房间呢。不过这卫庄主倒是个好赌的,用骰子点数当房号。罢了,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李莲花狐疑的看了眼一脸不怀好意的方多病:“你准备杀人放火去?”
方多病神秘的笑了笑:“狮虎双煞手上拿着黄泉十四贼的牌子,还要杀了所有想进一品坟的人,七盗陈尸很可能是他们做的,我肯定得去查查他们。”
方多病说完便不等面前人再说些什么,急匆匆的离去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的背影摇了摇头,悠哉悠哉的走回房中休息,毕竟夜里可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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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一处院落的凉亭里,此时一男一女正在沉默的坐在棋盘前对弈
“你赢了。”
天冬放下手中的白玉棋子,面上丝毫没有输棋的懊恼,只有不在乎一切的平静
涂青衡慢条斯理的将棋盘中的棋子一颗一颗的重新再棋盘上排列,笑着示意她再来一局,一边和天冬说儿时的事情
“你的棋艺倒还是跟幼时一样,记得这副棋局吗,是伯父书房里——”
“够了!”
天冬看着他手下重新摆好的熟悉的棋局,没忍住厉声喝止
她并不是来听涂青衡在这跟她回忆幼时的,也不想听任何关于那两个人的事
“我天冬是一介孤女,和殿下并无什么幼时记忆,也最不擅棋艺。从前的事,殿下也该忘记了。”
涂青衡看着冷漠开口的天冬,面上的笑意消失,眉间笼聚着无奈
她对桑家的事依旧如从前一般抵触
“阿芜,我不知你究竟为何如此抵触从前的事,若是因为我害的桑家满门被杀,我向你道歉,或者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可是阿芜,你不能给我们判死刑也不让我们死个明白。”
天冬看着面上虽带着哀求,但是话语中却不知觉的时候带上了说教的涂青衡,嘲讽的笑了笑
果然涂家人还是这般自负
“想知道?好,我今天就是来让你知道的。”
天冬纤指随意拈起一枚羊脂玉子,落盘时激起清越之音
残局中看似孤悬的白子忽如北斗归垣,七步外一颗蒙尘十几年年的弃子竟化作天元枢机,霎时九宫倒转,将原本枯禅之局点化成三劫循环的妙手
“看见了吗”天冬指着自己刚放下的那颗棋子
“当年不就是这盘棋吗?你涂青衡就是这白子,涂林筞便是执黑子之人。任谁去看,当年的北疆王都会是涂林筞的囊中之物,可是呢,执白子的人,却凭借一颗最不起眼的白子逆改了整个北疆的局势。”
涂青衡眉峰聚起看着桌上的棋局,当年的事在脑海中一帧一帧回放
“殿下能猜到谁是这执白棋之人吗?”
涂青衡将视线移回天冬身上,面上依旧是魅惑的笑意,可他却在看向她的眼睛时,触及到了眼底的寒意
一个人名在脑海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