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雾锁重峦,竹杖点破瘴疠阵
苗疆的秋雾裹着腐叶的腥气漫进密道时,陈奇的竹杖尖刚触到第三块青石板。他蹲下身,用罗盘测了测地脉——指针疯狂转动,最后稳稳指向密道深处,天池里的朱砂水泛起浑浊的灰。
“阿灵,这雾不对。”他扯了扯脸上的防瘴布,布料上已经凝了层细密的水珠,“不是普通的山雾,是‘瘴疠雾’。”
甑灵的手指在竹篓里摸索,摸出株带刺的“醒神草”,草叶上的露珠滴在她手背上,泛起淡淡的红:“我阿奶说过,瘴疠雾里藏着‘阴煞气’,是地底下的怨气熬成的。你看这雾……”她抬手指向密道上方,“像不像被什么东西‘搅’过?”
陈奇抬头,果然见雾气在密道拐弯处打着旋儿,像被无形的手揉成了乱麻。他摸出灵犀罗盘,指针突然“咔”地一声,指针尖端渗出暗红的血珠——这是他改良罗盘后头回见这种情况,“灵犀罗盘”本是闽南护脉用的“寻龙尺”,能感应地脉生气,可此刻指针却像被什么东西“咬”了,疯狂震颤。
第二节:迷阵藏锋,石壁上现蝙蝠纹
两人顺着密道往前走了半里地,雾气突然浓得化不开。陈奇的竹杖刚点在石壁上,就听见“咔嚓”一声——石壁上的青苔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刻着的蝙蝠纹。
“是蝠衣教的‘引魂阵’。”甑灵凑近看,银簪的尖端轻轻划过蝙蝠纹,“我在《蛊经》里见过,这种阵法用阴煞雾做引子,能把人困在‘迷魂阵’里,七天七夜出不来。”
陈奇的罗盘指针突然指向石壁右侧——那里有块凸起的岩石,形状像只闭着的眼睛。他摸出镇龙印,往岩石上轻轻一按,岩石“嗡”地发出闷响,裂开道半人高的缝隙。
“缝隙里有毒。”甑灵拽住他的衣袖,“我闻见‘蚀骨草’的味道了。”
话音未落,缝隙里突然窜出条黑鳞蛇,蛇信子舔过陈奇的手背,留下道灼烧般的红痕。陈奇反手用镇龙印砸向蛇头,镇龙印与蛇鳞相撞,发出刺耳的尖啸。蛇被打得蜷成一团,却仍挣扎着往他怀里钻。
“阿灵,接住!”陈奇将镇龙印抛向甑灵。
甑灵接过镇龙印,和自己的银簪相击,发出清越的“叮”声。银簪与镇龙印共鸣,发出刺目的白光,黑鳞蛇被照得浑身发抖,尖叫着缩回缝隙里。
第三节:毒雾侵体,双双重陷幻觉中
两人刚松口气,雾气里突然飘来股甜腥味。陈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密道开始扭曲——石壁上的青苔变成了蠕动的黑蛇,竹篓里的草药长出了尖牙,连甑灵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阿奇!”甑灵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看见……看见凤眼了吗?”
陈奇踉跄着扶住石壁,指尖触到石壁上的刻痕——是闽南话写的“闽苗同力,护凤永昌”,和他在黑水潭底看到的朽木字迹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奇仔,要是中了邪术,就想着最在意的人,就能醒过来。”
他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幻觉渐渐消散。再看甑灵,她正攥着银簪,额头渗着冷汗,发间的银饰在雾里闪着微光。
“阿灵,你没事吧?”陈奇伸手去扶她。
甑灵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没事……就是看见我阿奶了。她站在凤眼里,说‘阿灵,别怕,有闽南的护脉师在’。”
第四节:草药解瘴,醒神草破阴煞毒
陈奇的罗盘突然指向石壁左侧——那里有丛“醒神草”,草叶上的露珠泛着金红,和他在银匠铺暗格里的青铜印章颜色一模一样。
“阿灵,这是‘醒神草’。”他摘下草叶,“我师父说过,醒神草能解阴煞毒,还能破幻觉。”
甑灵接过草叶,放在鼻尖闻了闻:“是阿奶的味道。”她将草叶嚼碎,敷在陈奇被蛇咬的手背上,“我阿奶说过,醒神草要和‘引虫蜜’一起用,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
她从竹篓里掏出个陶罐,罐里装着她昨夜用山泉水泡的“引虫蜜”。蜜水泛着琥珀色的光,和醒神草的汁液混合后,变成了一种奇异的紫红色。
陈奇喝了一口,舌尖的苦涩瞬间化作清凉。他感觉胸口的阴煞气像被抽走了似的,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甑灵也喝了口蜜水,发间的银簪突然泛起红光,照得她的眼睛亮如星子。
第五节:罗盘破阵,灵犀指路现生机
陈奇摸出灵犀罗盘,指针终于恢复了正常。他盯着罗盘上的刻度,发现密道的尽头有块“地脉眼”,地脉眼的中央嵌着块黑黢黢的石头——正是凤眼的“护脉石”。
“阿灵,凤眼的护脉石就在前面。”他指着罗盘,“但护脉石周围布了‘九幽锁魂阵’,得用‘破煞诀’才能破。”
甑灵点头,从怀里摸出银簪:“我用‘银魂引’配合你。”
两人走到护脉石前,陈奇将镇龙印按在护脉石上,口中念起闽南“破煞诀”:“镇龙出,煞气伏,天地清明护凤目!”镇龙印泛起金红光芒,护脉石上的黑雾被慢慢吸走。
甑灵同时将银簪插入护脉石周围的泥土,口中念起苗家解咒歌:“银为镜,水为鉴,阴煞现形君莫怯……”银簪刚触到泥土,突然剧烈震颤,簪头的凤凰图腾泛起红光。
“咔嚓!”
护脉石周围的“九幽锁魂阵”被破,露出里面的石室。石室中央摆着个青铜匣,匣子里装着块泛着金光的石头——正是凤眼的“凤血石”。
第六节:生死与共,心意相通护凤眼
陈奇刚要伸手去拿凤血石,石室里突然响起“轰隆”一声——是机关启动的声音。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细纹。
“阿灵,快走!”陈奇拽住她的手。
甑灵却挣脱了他的手,扑向青铜匣:“凤血石不能丢!”
“阿灵!”陈奇急得大喊。
甑灵回头,眼睛里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你护脉,我守银魂。这是我们的约定。”她将银簪插入青铜匣的锁孔,银簪与锁芯共鸣,发出清越的“叮”声。青铜匣自动打开,凤血石“嗡”地飞起来,落在她的掌心。
陈奇摸出镇龙印,和凤血石相击,发出刺目的白光。白光笼罩了整个石室,碎石停止掉落,地面的裂痕也开始愈合。
“走!”陈奇拽着她往外跑。
两人刚冲出密道,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是石室坍塌的声音。陈奇回头,只见石室的入口被碎石堵得严严实实,只留下条细缝,透出里面的金光。
“凤血石……”甑灵低头看着掌心的石头,“它刚才……好像在发光。”
陈奇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银簪传来:“那是凤眼在感谢我们。”
山风卷起腐叶,吹得两人的衣袂猎猎作响。陈奇望着甑灵发间闪着光的银簪,突然觉得,这趟苗疆之行,最珍贵的不是凤血石,而是此刻并肩而立的温暖。
而在密道深处,坍塌的石室里,那块凤血石的光芒渐渐消散,露出石头上的刻痕——和陈奇在银匠铺暗格里的青铜印章,竟是同一行字:“闽苗同力,护凤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