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想,又和牛大爷的儿女闲聊了几句后,曹孟淳就带着卤菜和牛肉回到了家里。
推开玻璃门,一股淡淡的尘土气息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彭清清已经打扫完了后院,此刻,她正挽着袖子,头上包着一块碎花布当作头巾,拿着抹布卖力地擦着沙发床旁边的窗台,听见开门声,头也没回地抱怨道:“老曹!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饿扁了!这屋子收拾起来真没完没了,灰尘比想象的多多了!”
相比较后院,前院靠近马路,卷帘门和玻璃门根本不能有效的隔绝空气当中的灰尘,因此比后院难打扫的多。
你要问为什么彭清清不像曹孟淳刚开始那样用法术打扫卫生?
我只能说你想多了!
彭清清虽然得到传承不假,但是她在对力量的控制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有句老话说的好:*人当家,房倒屋塌!
如果不怕家里乱成一锅粥的话,那倒是可以一试。
听着彭清清委屈的话,曹孟淳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提高示意:“买了你爱吃的卤牛肚和牛蹄筋,还有新鲜的牛里脊,晚上给你炒个孜然牛肉。”
彭清清这才转过身,鼻尖上还沾着一点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袋子:“这还差不多!那你快去做饭吧,我这儿还有一点就擦完了。饿得我前胸贴后背了,动作快点呀老曹!”
“好好好,这就去。”曹孟淳无奈地摇摇头,脱下外套挂好,洗了手便钻进了厨房。没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切菜声和诱人的饭菜香气。
彭清清收拾完最后的角落,吸着鼻子凑到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翻炒的牛肉,不住地催促:“好了没呀?好了没呀?”
“快了快了,小馋猫,出去等着,别挡着道。”曹孟淳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笑着赶人。
一顿简单却美味的晚餐很快被消灭干净。彭清清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拍了拍肚子,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正准备起身的曹孟淳,拖长了声音撒娇道:“哥——你最好了,对不对?”
曹孟淳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噩运”即将降临,他故意板起脸:“不对。又想干嘛?”
“你看哦,”彭清清掰着手指头,理直气壮地说,“我收拾了整整一下午的屋子,累得腰酸背痛。你呢,就做了个饭,还只炒了一个菜。所以嘛,这洗碗的工作,自然应该由精力更充沛的人来完成咯!当哥哥的呢,就是要让着妹妹,体贴妹妹,这可是咱们家的传统美德!”
曹孟淳看着她那副“我很有道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歪理多!传统美德是这么用的吗?”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认命地开始收拾碗筷。彭清清立刻跳起来,笑嘻嘻地帮他一起把碗碟端进厨房,然后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瘫倒在沙发上,满足地叹了口气:“吃饱喝足,在追追剧,简直完美!”
曹孟淳听着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看着水槽里的泡沫,无奈地笑了笑,认认真真地洗起碗来。窗外的夜色渐浓,屋里弥漫着刚打扫过的清新气息和家的温馨。
………
深夜,临港市郊区,万籁俱寂。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至路旁,停在一处废弃工厂的阴影里。车灯熄灭,驾驶位的车门被推开,一个梳着大背头、抹着厚重发胶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整了整西服,绕到后排,躬身拉开车门,压低声音道:“诚哥,到了。”
听到大背头司机的提醒,诚哥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走下车。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眼周围荒凉的夜色,低沉地吩咐了一句:“在这里等着,保持警惕。” 大背头恭敬地点头,迅速退回车内,将车熄火,彻底融入了工厂投下的浓重阴影之中。
诚哥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推开那扇锈迹斑斑、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厂房铁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厂房内部空旷而黑暗,只有几缕惨淡的月光从破损的屋顶和高窗投射下来,勉强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机油味和霉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厂房中央,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运动衣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警惕而冰冷的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早已和这片废墟成为一体。
诚哥步伐稳健地走过去,在离对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你很准时。”黑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过一样,不带任何感情。
“我一向很守时。”诚哥淡淡道,直接切入正题,“东西带来了。事情办妥,另一半也是你的。”
“目标。”黑衣人言简意赅。
诚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西服内袋里缓缓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黑衣人伸出手,他的动作敏捷而无声,接过了照片。
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照片上是一个身材发福、面带和善笑容的中年男人,穿着治安官的制服,看起来颇为平易近人。
“李建设。”诚哥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禁忌的力量,“临港市治安署署长。”
黑衣人拿着照片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不知是惊讶还是觉得更有挑战性。他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诚哥:“这趟买卖风险太高!”
言外之意就是:得加钱!
“我明白。”诚哥似乎早有预料,“开个价吧。”
黑暗中,两人进行了一番短暂而激烈的低声讨价还价。最终,双方似乎达成了共识。
“成交,这些人是定金,事成之后,全额奉上。”诚哥将一直提在手中的黑色手提箱放在地上,朝着对方的方向轻轻推了过去。
黑衣人上前一步,蹲下身,快速打开箱子检查了一下——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大钞。他合上箱子,提在手中。
“记住,一定要伪装成车祸的样子!”诚哥嘱咐道。
“放心,干这个我们是专业的!”黑衣人说完,不再多看诚哥一眼,转身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退入厂房更深的黑暗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诚哥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脚步声彻底消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他环顾了一下这阴森破败的厂房,眼神复杂难明,最终也转身,朝着来时的铁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