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墟的后土坛上,五行守时阵正泛着层层光晕。炎墟族的紫金火符嵌在阵眼东方,月轮族的银白金纹铺在西方,镇墟土族的息壤垒成南方土台,昆仑族的淡蓝水纹绕在北方,最中央悬着苏绣双卷 —— 金蓝交织的丝线在空中织成 “烛龙虚影”,每颤动一下,阵基就多一道守护光纹。距离冬至只剩三天,三族的族人都在阵旁忙碌,炎霜正带着炎墟幼童在火符旁刻 “朱雀纹”,云溪则蹲在双卷下,用残魂沟通术唤醒卷中沉睡的守时者残魂。
“还差反骨族的血玉碎片。” 黄垣捧着土圭,眉头紧锁。他刚用息壤加固阵基,就发现西南角的光纹始终薄弱 —— 按苏绣双卷的金纹提示,五行阵需 “火、金、土、水、魂” 五力合一,反骨族的血玉残魂正是 “魂力” 的关键。可炎小夏的残魂还在妄时尊手里,唯一的血玉碎片,是云溪从残魂林带回的那半块,此刻正嵌在双卷的烛龙眼中,仅够维持双卷不消散。
“我去试试。” 云溪突然起身,将血玉碎片从双卷上取下。碎片刚离开烛龙眼,双卷的光纹就暗了半截,阵旁的时彼岸花(从忘川带回的花种)突然开始枯萎。她把碎片按在西南角的阵基上,轻声念起苏九留下的通魂咒:“丝连魂脉,玉承执念,以我之息,唤反骨魂。” 碎片泛出淡橙光,阵基的光纹果然亮了些,可刚维持片刻,淡橙光就开始闪烁 —— 血玉碎片的魂力太弱,撑不起整个阵角。
“这样不行。” 月清玄走过来,将月轮按在碎片旁,银芒注入碎片:“月轮金力能暂时稳住魂力,但最多撑一天。明天之前,必须找到补充魂力的办法。” 她的话音刚落,阵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昆仑族的族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妄卫!好多妄卫围过来了,它们没动手,只是在阵外晃悠,看一眼就走!”
阿烬立刻提枪冲出阵外,只见黄壤墟的边界上,数十只妄卫正站在雾里,影刃上的妄力泛着红光,却没有进攻的迹象。最前面的妄卫突然举起影刃,刃面映出炎小夏的虚影 —— 虚影里,炎小夏被妄力缠在妄力核心旁,正对着时心时核的方向流泪:“阿烬姐,救我……”
“是幻象!” 阿烬刚想挥枪劈碎虚影,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回头看去,阵里的不少族人正朝着妄卫的方向走,眼神空洞,像是被控制了。云溪急忙展开双卷,金蓝丝线缠向那些族人:“别信!是妄力的执念幻象,它们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丝线碰到族人,他们突然清醒过来,纷纷后退,脸上满是后怕。
妄卫见幻象被破,突然集体发出尖啸,影刃同时指向阵中心的双卷。阵基的光纹开始剧烈颤动,西南角的血玉碎片差点掉下来。黄垣急忙用息壤裹住碎片:“它们是在试探阵的弱点!西南角的魂力最薄,是它们的目标!” 他刚说完,妄卫就转身消失在雾里,只留下一缕墨黑妄力,飘在阵外的时彼岸花上 —— 花茎瞬间变黑,却没有枯萎,反而开出了黑色的花瓣,映出妄时尊的脸。
“冬至那天,我会带妄力核心来。” 妄时尊的声音从花瓣里传来,“你们的五行阵缺魂力,正好用炎小夏的残魂补 —— 到时候,你们要么看着阵破,要么亲手把她的残魂融进阵里,选吧。” 花瓣突然炸开,墨黑妄力溅到阵基上,西南角的光纹瞬间暗了下去,血玉碎片的淡橙光几乎要熄灭。
“不能让他得逞。” 阿烬握紧炎枪,突然想起墨时安碎织晶时说的话:“守护不是只能选一条路,有时候,羁绊能开出新的路。” 他看向云溪手里的双卷,又看了看黄垣的土圭:“苏绣双卷能通魂,息壤能承本源,月轮能净化妄力 —— 或许,我们不用炎小夏的残魂,也能补魂力。”
云溪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苏九前辈的双卷里,藏着所有守时者的残魂!墨时安长老、时离、还有反骨族的先祖,他们的残魂都在卷里!我们可以用双卷的残魂,代替炎小夏的残魂补阵!” 她展开双卷,金蓝丝线在空中织出密密麻麻的光点 —— 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守时者的残魂,泛着微弱的光,像是星星。
黄垣立刻点头:“息壤能承住残魂!我们把双卷铺在阵基上,用息壤裹住卷边,让残魂的力量渗进阵里,就能补西南角的魂力!” 三族的族人立刻行动起来,炎墟族的火符烧得更旺,月轮族的金纹缠上双卷,昆仑族的水纹滋润息壤,镇墟土族的土圭压在卷角 —— 双卷的光点渐渐融入阵基,西南角的光纹重新亮了起来,比之前更盛,黑色的时彼岸花也恢复了金箔色,映出守时者的笑脸。
就在这时,阵外传来乌篷船的划水声。墟渡人站在雾里,扔过来一个泛紫的墟界螺:“妄时尊的妄力核心里,藏着上古守墟者的执念,用这个螺能暂时压制。” 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冬至那天,忘川的弱水会涨,能淹了妄卫的影刃,你们可以从忘川那边绕过去,偷袭妄力核心。”
阿烬接住螺壳,刚想道谢,墟渡人就消失在雾里。螺壳表面映出忘川的画面,冬至那天的弱水泛着金光,正朝着黄壤墟的方向流。云溪的双卷突然泛出蓝光,卷上织出苏九与墟渡人的过往 —— 画面里,苏九正把母卷交给墟渡人,说:“等守时者找到双卷,帮他们一把,别让妄时尊毁了时层。”
“原来苏九前辈和墟渡人早就认识。” 云溪轻声说,双卷的光点闪了闪,像是在回应。阿烬望着阵基上的双卷,又看了看远处的时心时核,握紧了手里的炎枪和墟界螺 —— 距离冬至,只剩两天了,决战的路,终于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