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的冰冷皮革,隔着一层薄薄的、被玷污的丝质衬衫,精准地按在了他心脏搏动的位置。
那动作,像是在确认一个耻辱的烙印,又像是在无声地丈量着即将施加的惩罚的深度。
【叮!检测到关键反派‘陆锦辰’产生极端情绪波动:暴怒峰值(毁灭欲、被玷污的极致厌恶、掌控权被彻底颠覆的狂怒)!情绪值+800!!!!!】
【警告!警告!生存概率低于1%!建议宿主立刻兑换防御性技能或物品!】
系统的警报音尖锐到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800点!
加上之前的1500点!
庞大的情绪值如同滚烫的岩浆在意识中奔涌!
但死亡的寒意却比这浴室的水汽更冰冷刺骨!
防御?
兑换什么?
能挡住眼前这尊暴怒魔神的随手一击吗?!
“呵…”
一声低沉得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裹挟着无尽寒意的轻笑,终于从陆锦辰的喉咙深处溢出。
这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杀意。
“好…很好…”
他猛地抬起头!
阴影被撕裂,那双眼睛如同在熔岩中淬炼过的寒冰,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那里面再无一丝探究和玩味,只剩下要将眼前玷污者彻底碾碎、挫骨扬灰的、赤裸裸的毁灭欲!
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头都凌迟拆解!
“阿坤!!!”
一声裹挟着雷霆之怒的厉喝,如同惊雷般在密闭的空间里炸响!
厚重的浴室门被一股巨力猛地从外面撞开!
阿坤那张永远如同岩石般冷硬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前所未有的、如同寒冰裂痕般的惊骇和杀意!
他显然在门外清晰地感知到了里面毁灭性的气息爆发!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陆锦辰胸前那片触目惊心的污秽,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随即,那如同实质冰锥般的、带着无尽杀机的目光,瞬间钉死在我身上!
“陆爷!”
阿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面对主人极致暴怒时本能的恐惧。
“丢出去!”
陆锦辰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冰渣。
“清洗干净!
用…消毒水!”
“是!”
阿坤没有任何犹豫,如同最忠诚的恶犬,带着一身凛冽的杀气,大步朝我冲来!
他的动作不再有之前的效率感,而是充满了狂暴的力量和毁灭的意图!
那双戴着同样黑色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朝我的脖颈和手臂抓来!
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被阿坤这种状态抓住,下场绝对比在馊水桶里更惨!
他会执行“清洗干净”的命令,用最粗暴、最痛苦的方式,甚至可能直接“处理”掉!
不能被他抓住!
求生的本能和那股被逼到绝境的疯狂戾气再次爆发!
在阿坤的手即将触及我的瞬间,我猛地朝旁边翻滚!
湿滑的地砖成了最后的屏障!
我沾满污秽的身体像一条滑溜的泥鳅,险之又险地躲开了第一抓!
“呃!”
翻滚牵动了脚踝和身上的擦伤,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找死!”
阿坤一击落空,眼中凶光大盛!他显然没料到这滩烂泥还敢反抗!
戴着手套的拳头裹挟着凌厉的风声,毫不留情地朝着我的腹部砸来!
这一下若砸实,足以让我五脏移位!
避无可避!
【兑换!兑换防御!】
我在意识里对着系统疯狂嘶吼!
管他是什么!
只要能挡住这一下!
【叮!消耗情绪值200点!兑换成功:初级痛觉屏蔽(时效:10分钟)!
消耗情绪值300点!
兑换成功:肾上腺素爆发(初级,时效:3分钟)!】
一股狂暴的热流瞬间注入四肢百骸!
仿佛沉睡的火山在体内轰然爆发!
撕裂般的痛楚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大半,只剩下一种麻木的钝感!
与之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了每一个细胞!
疲惫、虚弱被强行驱散,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阿坤那带着死亡气息的拳头,在我视野中仿佛被放慢了速度!
“砰!”
一声闷响!
不是我被打中的声音!
是我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抬起沾满污泥和血污的手臂。
用尽兑换来的所有爆发力,狠狠格挡在阿坤砸来的手腕内侧!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手臂剧震麻木,整个人被砸得向后滑出去一米多远。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浴缸边缘!
喉咙一甜,血腥味弥漫口腔。
但!挡住了!
没有被直接打废!
阿坤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我格挡的手腕,手套上沾染了新鲜的污泥和暗红的血迹。
一个他眼中的垃圾、废物,竟然挡住了他含怒的一击?!
【叮!检测到关键配角‘阿坤’产生强烈情绪波动:极致震惊(混合攻击被阻的错愕、对目标爆发力的评估)、被污染的暴怒(手套沾染污秽)。情绪值+120!】
“呵…咳咳…”
我靠着冰冷的浴缸边缘,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脸上却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和痛觉屏蔽,扭曲出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容。
眼神死死盯着脸色铁青的阿坤,“…陆家的狗…爪子…也不怎么干净嘛…”
“你——!”
阿坤额角青筋暴跳,杀意如同实质般喷薄而出!
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
被一个浑身恶臭的垃圾嘲讽!
他低吼一声,如同暴怒的凶兽,再次扑来!
这一次,速度更快,力量更猛!
双手成爪,直取我的咽喉和天灵盖!
势要一击毙命!
“够了!”
一个冰冷到极致、仿佛蕴含着万载寒冰的声音,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冻结了阿坤狂暴的动作!
陆锦辰开口了。
他依旧站在原地,胸前的污秽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更加刺眼。
他脸上的暴怒似乎沉淀了下去,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粘稠、更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眼睛,此刻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看一件垃圾或玩物,而是如同在看一个必须被彻底剖析、掌控、然后…摧毁的…特殊样本。
阿坤的爪子停在我咽喉前不足一寸的地方,劲风甚至割断了我几根黏在额角的湿发。
他身体僵硬地维持着攻击姿态,剧烈地喘息着,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狂暴的杀意,却因为那一声命令而不敢再动分毫。
“滚出去。”
陆锦辰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守在门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
包括你,不许进来。”
“陆爷!
他…”
阿坤猛地转头,急切地想说什么。
“出去!”
陆锦辰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如同冰刀刮过骨膜!
阿坤身体剧烈一颤,所有的话都被堵死在喉咙里。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最终,他咬着牙,以一种极度不甘的姿态,缓缓收回手,低着头,一步步倒退着,离开了浴室,并带上了那扇沉重的门。
“咔哒。”
门锁落下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现在,这个巨大、奢华、氤氲着水汽和恶臭的浴室里,只剩下我和陆锦辰。
他胸前的污秽,我身上的污泥,是这冰冷殿堂里最不和谐的乐章。
陆锦辰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在我身上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移动着。
从我被擦破渗血的额角,到沾满污泥和血迹的手臂,再到因格挡而微微颤抖、却依旧带着挑衅眼神的脸。
“墨…黎。”
他缓缓地、清晰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在舌尖品味一个奇特的标本,“看来墨振山那个废物。
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生了个…还算有点意思的…残次品。”
他迈开脚步,锃亮的皮鞋踩在湿滑的地砖上,发出清晰的、如同敲击在心脏上的足音,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朝我逼近。
那股混合着雪茄、皮革、血腥以及…被玷污后的、更加浓郁的毁灭气息,如同无形的囚笼,随着他的靠近而不断收缩、挤压。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再次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彻底笼罩。
然后,他缓缓地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由他做出来,带着一种近乎魔性的压迫感。
他与我平视,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底深处那片冰冷死寂的、毫无波澜的深渊。
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一寸寸地刮过我的皮肤,仿佛要将我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恐惧都剥离开来。
一只冰冷的手,再次伸了过来。
这一次,没有戴手套。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极其整齐,泛着健康的淡粉色。
但就是这样一只堪称完美的手,却带着一种比戴着皮质手套时更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那冰冷的指尖,带着一丝水汽的微凉,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掌控意味。
落在了我刚刚因格挡阿坤而再次擦破、正渗出新鲜血珠的手肘伤口上。
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用指尖沾起了一点温热的、混着污泥的暗红血液。
他抬起手指,将那点血污凑到眼前,在奢华的灯光下仔细地审视着。
那专注的神情,如同在鉴赏一件稀世的、却又带着致命瑕疵的艺术品。
“疼么?”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我死死咬着牙关,痛觉屏蔽和肾上腺素的效果还在,伤口只有麻木的钝感。
但那种被当成实验品观察、被冰冷指尖触碰的屈辱感,比疼痛更甚百倍!
“这点伤…”
我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迎视着他深渊般的目光。
“…比不过陆爷心口那道…
新鲜热乎的…
‘疤’吧?”
陆锦辰的指尖,微微一滞。
他缓缓转眸,再次看向我沾满污泥血污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翻涌起一种极其复杂、极其粘稠的情绪——
被反复挑衅的暴戾、被玷污的极致厌恶、一种扭曲的探究欲,以及…
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被这种不屈和肮脏所点燃的…
病态的兴奋?
【叮!检测到关键反派‘陆锦辰’产生强烈情绪波动:被激怒的施虐欲(混合扭曲的欣赏、探究欲加深)、对“污秽”标记物的病态关注。情绪值+350!】
他沾着我血污的指尖,没有收回,反而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专注。
朝着我同样沾满污泥、混合着馊水酸腐气息的脸颊,轻轻按了下来!
冰冷的指尖,混着温热的血污和污泥的粗糙感,如同一个肮脏的烙印,即将烙在我的皮肤上!
“既然你这么喜欢脏…”
他的声音低沉,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温柔,“那就…
永远脏下去。”
指尖,带着血与泥的混合物,即将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