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的瞳孔猛地收缩，显然被言十七一语道破了最大的秘密。他周身那股狂暴的能量波动变得更加不稳定，暗红色的光芒剧烈闪烁。
“你懂什么？！”张启山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厉，带着无尽的愤懑与不甘，“长生……真正的长生……总要付出代价！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完成未竟的计划！”
“你的计划，与我无关，与张家无关。”言十七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张家的人。张海楼在哪里？”
“那个闯入者？”张启山发出一种类似冷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正好，成为我新身体的……养料！”
话音未落，张启山猛地动了！当年言十七隔空抽走他整队张家军麒麟血的能力，让他深知眼前这个看似无害少年的可怕，也绝不允许自己隐藏了数十年的秘密被彻底揭开！他选择了先发制人！
他的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暗红色的能量凝聚成实质般的利爪，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气息，直扑言十七的面门！这一击，汇聚了他换血后获得的、远超人类想象的力量，甚至引动了周围空间的扭曲！
然而，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言十七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一下。
他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
就在张启山的利爪即将触碰到他的一刹那，言十七周身那温和却浩瀚无边的陨玉能量瞬间形成了一个绝对领域。
张启山那狂暴的、掺杂了杂质的力量，在接触到这最本源的纯净能量时，竟如同冰雪遇烈阳般，发出了“嗤嗤”的声响，迅速消融、溃散！
“呃啊——！”张启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嚎，他感觉自己凝聚的力量被瞬间净化、瓦解，那股反噬之力让他本就诡异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体表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不可能！！”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获得的力量，在对方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窃取来的力量，终是虚妄。”言十七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最终的审判意味，“你早已不是张启山，只是一个被力量和执念驱使的可怜怪物。”
他不再给张启山任何机会。抬起的手指轻轻向前一点。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的蔚蓝色光束，瞬间洞穿了张启山的胸膛！（知道很中二，可是实在不会写打斗，将就看将就看……）
无数狂暴的能量如同决堤般从他胸口的破洞中疯狂倾泻而出！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干枯，那暗红色的光芒急速黯淡。
张启山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空洞，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和……一丝解脱。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埃。这一次，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张大佛爷，是真的死了，死得彻彻底底，连一丝残存的意识都被那纯净的陨玉能量彻底净化、湮灭。
言十七看都未看地上的尸体一眼，目光再次投向死当区的深处。
“张海楼。”他清冷的声音穿透了层层黑暗。
片刻的死寂后，深处传来了微弱的、锁链拖动的声响。
言十七那声清冷的呼唤，如同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律令，穿透了死当区深处那粘稠的黑暗和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余波。
片刻的死寂之后，深处传来了微弱的、金属锁链拖动的声响，以及一声极其虚弱却带着难以置信的回应： “……家……主……？”
只见一个踉跄的身影，扶着冰冷潮湿的岩壁，艰难地从阴影处挪了出来。正是失踪多日的张海楼！
他此刻的状况极其糟糕：衣衫褴褛，布满污秽和干涸的血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一条腿似乎受了重伤，行走间明显不便，全靠意志力在支撑。但他那双眼睛，在看到言十七的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巨大惊喜和激动！
“家主！真的是您！”张海楼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带着哭腔。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被困在这绝地深处，忍受着各种诡异声响和能量侵蚀的折磨，没想到绝处逢生，竟然等来了家主亲临！
言十七的目光扫过他，确认他虽伤势沉重但性命无虞，微微颔首。他抬手，一股精纯温和的蔚蓝色能量隔空渡入张海楼体内，暂时稳住了他濒临崩溃的身体状况，让他恢复了些许力气。
“还能走吗？”言十七问。
“能！能走！”张海楼强撑着站直身体，激动地回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一声惊骇欲绝的呼喊：“佛爷！！！”
吴二白带着一众心腹，终于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然而，他们看到的，却是张启山倒在地上、胸口一个恐怖空洞、已然彻底失去生机的尸体！
吴二白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张启山死了！死在了言十七手里！这下，无论之前有多少算计和隐瞒，都彻底无法挽回了！
他身后的手下们也个个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言十七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吴二白，只是对张海楼道：“带路，去看看你发现的东西。”
张海楼强忍着对吴二白等人的恨意，立刻指向死当区更深的一个方向：“那边！家主，那边有一处异常的能量源，还有很多……很多实验记录！张启山……张启山他好像一直在研究怎么彻底摆脱换血所带来的反噬，甚至……甚至想反过来掌控！”
言十七闻言，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他不再停留，带着张海楼，径直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吴二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十一仓最核心的机密所在，却连一丝阻拦的勇气和力量都提不起来。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十一仓最大的秘密，即将暴露在张家家主面前。
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张启山的尸体，又看向言十七消失的方向，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冰凉。他当初就不该试图隐瞒，不该低估了张家的决心和这位家主的雷霆手段！
而现在，他不仅要面对张家的怒火，恐怕……还要面对九门所有人的问责。张启山的死，意味着他们在十一仓的布局和投资，也彻底打了水漂。
吴二白缓缓闭上眼睛，身心俱疲。他知道，自己和吴家，即将迎来一场来自九门内前所未有的风暴。而这一切，都源于他最初的那个错误的决定。
唯一的慰藉是，救人心切的言十七，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水下的那两个棺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