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轧钢厂的广播又响了,这次播放的倒是喜事。
“喂喂喂,同志们,经上级批准,李怀德同志正式接任红星轧钢厂厂长职务,并当选为厂歌会主任。大家鼓掌!”
得,这下李怀德算是彻底掌权了。
中午吃完饭后,陈大牛就准备去对方办公室,为对方道喜。
刚到对方办公室门口,就见办公室门打开了。
刘岚头发有点乱,低着头匆匆的走了出来,看到陈大牛后,脸一红,赶紧跑了。
陈大牛没理对方,直接敲门走了进去。
李怀德正在扣衬衫扣子,看到陈大牛后,立刻换上热情的笑脸:“哟,大牛兄弟来了,来来来,快坐。”
陈大牛看了眼沙发,没有坐,而是笑着拱了拱手:“李老哥,恭喜恭喜啊!这下可是咱们厂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了。”
“哈哈,同喜同喜,还不是靠兄弟们支持。”
李怀德心情大好,拿出包烟扔给陈大牛。
陈大牛顺势接过,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了过去:“李老哥,这瓶壮力丸拿着,祝贺你升迁。”
李怀德眼睛一亮,赶紧把药瓶拿了过来:“兄弟懂我,够意思!”
两人又闲聊几句,陈大牛还是提起了杨厂长:“李老哥,杨厂长...老杨那边什么情况?”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淡了点,摆了摆手:“大牛啊,我知道你跟老杨关系不错。但这事儿吧,真不是哥不讲情面。
路线问题,懂吗?我跟他就不是一个道儿上的。
他那人,太死板,跟不上趟了。有人要动他,我也没办法。”
他耸了耸肩,一副大势所趋,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陈大牛心里明白,这李怀德想要上位,踩杨厂长是必然的。
他也没再说什么,又和对方闲聊了几句。
临走时,他对李怀德道:“李老哥,以后咱做事能不能稍微,嗯,留点余地?就当为了你儿子李念恩。当然,我也就是多嘴两句。”
李怀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有点敷衍:“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大牛。”
看他这态度,陈大牛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寒暄两句就告辞了。
这天过后,四合院里也变化了起来。
首先是许大茂一看李怀德当上一把手了,立马提着好烟好酒上门去投诚。
李怀德正需要人手的时候,看许大茂还算机灵,又有陈大牛这层关系,就提拔许大茂在歌会里当了个小干部。
这下许大茂终于当上干部了,在厂里也能和傻柱平起平坐了。
每次看到傻柱都是头扬的高高的,可惜傻柱不鸟他。
刘海忠见状,也动了点心思,琢磨着是不是也该去李怀德那走动走动,捞个小官当当。
可他刚拿出家里的存折想去买点烟酒,就看到小闺女刘光红正趴在桌子上画画,一双大眼睛清澈地看着他。
刘海忠猛地想起大儿子刘光齐当年说的话,说他心里就只有当官打孩子。
如今再看看眼前乖巧的小女儿,刘海忠心里一酸,默默把存折放下了。
心里叹口气:“算了,当官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实在?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没过几天,阎家出了一件大事。
阎解放在外面欠了债,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为了巴结人,跑去揭发他父亲阎埠贵以前的问题。
结果阎家被查了,攒了半辈子的钱都没了。
阎埠贵也被安排去干打扫卫生的活儿了,整个人都垮了,三大妈也整天在家以泪洗面。
四合院里的人提起这件事都是摇头叹气,都说阎解放心狠手辣,把自己老子往死里整,太惨了。
现在的阎家风雨飘摇起来。
还是后来阎解成带着媳妇和刚会走路的儿子回来看了看,三大妈抱着孙子,脸上才勉强有了点笑意。
陈大牛看到阎家的惨状后,心里更加沉重了。
想着师父他们还在中医学院呢,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出来。
这天夜里,夜深人静时,陈大牛翻墙出了四合院,来到了四九城中医学院。
他摸到了师父他们所在的地方,用银针把门外的人弄睡着后,他推开了房门。
李师傅看到他后,惊讶道:“大牛?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快回去。”
陈大牛把带来的一个装满食物的包袱递了过去:“师父,您受苦了。外面的人都被我弄睡着了,要不我偷偷带你们出去,找个地方躲躲?”
“胡闹!”
李师傅低声呵斥道,“我们几个老骨头跑了,家里人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连累他们怎么办?再说,我们清清白白一辈子,躲什么躲?”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大牛,你的心意师父领了。但这事,你别管了。
你听师父一句,赶紧走,离开这儿。你跟我们不一样,你那身份千万不能暴露,记住了吗?”
陈大牛心里一阵发堵,师父这时候了还为他着想。
他想了想道:“那师父,还有教授们,你们有没有什么话或者东西,想给家里捎的?我这里有笔,我帮你们送。”
李师傅和其他几位老教授一听,眼睛都亮了,他们现在最挂念的就是家人。
陈大牛从另一个包裹里拿出纸笔递了过去:“师父,你们快写,写好了给我。”
几位老教授激动地接过纸笔,借着窗外的月光,赶紧趴在地上写起家书来。
陈大牛默默等着,心里毫无征兆的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来。
他甩了甩头,希望自己没事吧。
从中医学院回来后,陈大牛心里那份不安像石头一样越压越沉。
他从床上坐起身,看了一圈家里的摆设,叹了口气:“有备无患,还是早做准备吧。”
二毛子的身份他有点赌不起了,就怕什么时候爆雷,估计到时连李怀德都挡不住。
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立刻把自己房里的值钱东西全部收进了空间。
什么收音机啊,古董摆件啊,还有一些医书通通没有放过。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简单的家具和一些日常用品。
陈大牛心下满意的点了点头:“也就比刚搬来时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