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
晨曦的第一抹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莫天明的脸上。
他睁开了眼睛，伸了下懒腰，便下床径直走到书桌旁，推开了老式木窗。
2005年的榕城，空气格外清新，带着茉莉花茶的味道扑鼻而来。
电线杆上停留着几只麻雀仿佛还未睡醒，它们的啾鸣沾着露水，把巷子里的青石板一寸一寸的叫亮。
莫天明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胸腔中涌动的气血，记忆里原身每天清晨都会练习鹰爪功。
他很自然的摆出大力鹰爪功起手式“苍鹰探爪”，习惯性的准备走一趟拳。
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层淡青色的光幕，上面清晰的显示着：
【大力鹰爪功——熟练度57%（初窥门径）】
跟昨天发现的一样，
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
莫天明皱了皱眉，接着他根据记忆中的图示反复练习这个动作。
他的五指如铁钩般张开又收紧，手臂肌肉绷紧如弓弦。
半小时后，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再看光幕时，熟练度却纹丝不动。
“看来光练动作不行…”
莫天明喃喃自语，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突然想起古籍中提到过的铁砂袋。
环顾这间不足十二平米的卧室，目光最终落在衣柜顶上一个落满灰尘的旧书包上。
踩着吱呀作响的凳子取下书包时，灰尘呛得莫天明咳嗽了几声。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个暗红色的布袋，摸上去沉甸甸的，表面磨得有些发亮。
“原来在这里…”
莫天明小心的解开布袋，黑色的铁砂混和着一些草药的碎屑，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他记得爷爷曾经说过，练习鹰爪功需要先用五指插入铁砂，再迅速抽出，如此反复。
莫天明调整呼吸，将右手五指并拢，猛地插入铁砂中。
“嘶——”
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铁砂颗粒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划过手指，他本能的抽回手，指尖肉眼可见的泛红，火辣辣的痛感直冲脑门。
“挖槽，这么疼？”
莫天明不停的甩着手，难以置信的看着铁砂袋。
虽然记忆中有练习的经验，但实际疼痛远超预期。
前身是怎么练到57%的？
看来也是个狠人啊！
他咬了咬牙，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再次尝试，这次动作慢了些。
但疼痛丝毫不减。
咬牙练习十次后，莫天明的右手已经通红一片，指关节火辣辣的疼。
但当他查看光幕时，熟练度依旧停留在57%，没有丝毫增长。
气的莫天明差点爆粗口。
“难道方法还是不对？”
莫天明起身拿出抽屉里的古籍，封面上的《鹰爪铁布衫》几个烫金大字有些褪色。
他翻看书中的注解处，爷爷的字迹有些潦草，但还算清晰：“初练者需要配合呼吸，气贯指尖，形意相合…”
莫天明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想象着气血从丹田流向指尖，换做左手继续练习；每一次插入铁砂时，他都在心里默念口诀。
如此十次之后，只见光幕闪烁了一下：
【叮，检测到有效的练习，练习模块激活，大力鹰爪功熟练度+1%】
【大力鹰爪功——熟练度58%（初窥门径）】
“涨了！”
莫天明惊喜的低呼道。
虽然只增加了1%，但证明系统是真实有效的。
他举起微微红肿的左手，看着指尖颤抖的样子，苦笑道：“这么练太疼了，必须研究一下其他方式看看能不能涨熟练度。”
莫天明盘坐在地上，全神贯注的翻着手中的古籍。
书页泛黄，有些地方已经被翻得起了毛边。
大力鹰爪功的招式要诀不断在他脑中浮现：
苍鹰探爪，重在指力；
玄鹰掠空，讲究身法配合；
怒鹰撕云，需爆发全身劲力...
随着呼吸的调整，他渐渐收束着念头，直到翻完大力鹰爪功的部分才起身放下古籍。
第一式·苍鹰探爪！
莫天明马步沉腰，左臂前伸与肩平，五指张开如鹰翼。
吸气时肩胛骨后缩，呼气瞬间五指骤缩成钩。
他脑中想象着抓碎空中坠落的铜钱，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接着他右虚步前踏，身体左倾45度，双臂呈十字展开。
右爪自左下向右上斜撩，轨迹如鹰翅掠云，同时左爪护心。
无名指与小指同时发力，正是第二式·玄鹰掠空。
卧室里回荡着他急促的呼吸声和衣服摩擦的声响。
随着招式转换，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指节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嘶鸣。
“怒鹰撕云！”
莫天明低喝一声，双臂如大鹏展翅，右爪自上而下猛力撕扯，仿佛要将面前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这一招需要调动全身力量，他的后背肌肉绷紧，汗水已经浸透了白色背心。
鹰翔九折！
莫天明身形一转，连续九个变化，每一步都如鹰隼盘旋，双爪交替出击，空气中响起轻微的破空声。
铁翼旋翎！
莫天明突然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右爪划出一道圆弧，左爪护住咽喉要害。
落地时他膝盖微曲，缓冲冲击力，但后脑的伤口还是传来一阵刺痛。
霜爪锁龙！
不顾疼痛，他继续演练。
这一式专攻敌人关节，五指如铁钳般扣向想象中的对手手腕，同时右脚横扫下盘。
万羽朝凤！
莫天明在心中大喝一声。
这是大力鹰爪功的密传杀招，只见他双爪齐出，十指如十柄利剑，在卧室里刮起了凌厉的指风！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仿佛真的化身为一只扑击猎物的猛禽。
汗水顺着额头从脸庞滑落，后脑的伤口隐隐作痛。
莫天明收招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神色还带着些许狠厉，隐含煞气的双目正盯着眼前的光幕：
【叮，检测到有效的练习，大力鹰爪功熟练度+0.1%”】
【大力鹰爪功——熟练度58.1%（初窥门径）】
“有用！熟练度涨了0.1%，”
莫天明擦着额头的汗水。
随即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自言自语道：“难怪古人云侠以武犯禁，这一套鹰爪功练下来，胸中凭空生出一口戾气。”
他走到窗前，让晨风吹散身上的热气。
窗外的榕城已经完全苏醒，街边早点摊的蒸汽袅袅升起，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
这与刚才练功时的肃杀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咕——”
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
莫天明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时钟，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妈。”
他刚走出房间，就看见母亲正站在阳台晾衣服，他扬声喊了一句。
林淑娟闻声回头，眼角还沾着点洗衣的水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大早上的在屋里乒乒乓乓做什么妖？厨房熬着粥呢，自己去盛。”
“嘿嘿，”莫天明挠着后脑勺，脸上堆着点讨好的笑，“在医院躺了这几天，浑身骨头都快锈住了，就活动活动筋骨。”
“就知道乱来，张医生的话全当耳旁风了？让你好好歇着忘了？”
林淑娟一边抖着手里的湿衣服，把褶皱抻平，一边数落着，可眼神里那点藏不住的关切，早盖过了语气里的责备。
“知道啦～我的母亲大人！”
莫天明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带着点拖长的调子，“我年轻，恢复快着呢！”
“锅里还煮了俩鸡蛋，自己记得拿。”林淑娟又叮嘱了一句，手上的活没停。
晾完最后一件衣服，她直起身朝次卧的方向扬声喊：“小雨！都快七点了，还不起床？”
“莫小雨，太阳都晒屁股咯，赶紧起来吃早饭！”莫天明端着粥碗从厨房走出来，语气里带着点故意逗弄的轻快。
“知道啦……”
次卧里传来妹妹拖着长音的回应，懒洋洋的，像只没睡醒的小猫。
林淑娟晾完衣服走进客厅，一眼看见儿子正埋头喝粥，当即皱起眉：“牙都没刷就往嘴里塞，老了牙全掉光有你哭的。”
她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莫天明头上还裹着的纱布，声音软了些：“今天头还疼不？好点没？”
“不疼了，好多了。”
莫天明含着粥应道，撒了个贴心的小谎。
其实刚才活动时，后脑勺还隐隐作痛。
“那就好。”林淑娟松了口气，一边麻利地整理着身上的厂服，一边叮嘱，“吃完把药吃了，开水我给你晾在桌上了。妈得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歇着，别瞎折腾。”
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嘱，像温水淌过心口，让前世孤身一人的莫天明鼻尖微酸。
他望着母亲鬓角新冒出来的白发，忽然清晰地意识到——父亲走后，这个女人为他和妹妹扛了多少重负。
莫天明猛地站起身，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哟，这孩子，大清早的发什么癔症？”林淑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手里整理厂服的动作顿住了，嘴角却忍不住悄悄翘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您。”莫天明松开手，掩饰着眼中的湿润。
林淑娟笑着摇摇头，指尖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拍：“你呀，少让妈操点心比啥都强。行了，我上班去了，药别忘了吃。”
“知道了妈。”
莫天明应着，又补了句，“骑车慢点，那车刹车不太灵，多留意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