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龙在玄冥宗议事殿前的惊天赌约!
如同在玄冥宗这座深潭中投下了一块万钧巨石,激起的波澜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最初是死寂般的震惊,随即,各种反应如同炸开的锅,沸反盈天。
保守派阵营中,惊愕过后便是几乎压抑不住的狂喜和嘲讽。
“自寻死路!真是自寻死路!”
一名与丹鼎阁交好的炼器堂执事抚掌大笑。
“竟敢立下如此重誓,此子终究是年轻气盛,受不得激,这下谁也救不了他了!”
“以为靠些取巧之物就能颠覆丹道?
笑话!柳长老门下英才辈出,随便派个弟子,基本功就能碾碎他那套花架子!”
“也好,借此机会,正好将这歪风邪气一举铲除,以正视听!”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寒丹工坊解散、林羽龙狼狈离开宗门的场景。
连日来的憋闷一扫而空,气氛变得轻松甚至欢快起来。
而与寒丹工坊交好、或内心支持革新的弟子和少数执事,则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林长老太冲动了啊!丹鼎阁底蕴深厚,岂是易与之辈?”
“那韩东锋我听说过,是丹鼎阁有名的‘人形丹炉’。
炼制聚灵丹的成功率据说高达八成!这怎么比?”
“唉,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若是输了?”
他们聚在一起,议论声中充满了忐忑,为林羽龙和工坊的未来捏了一把冷汗。
柳玉灵更是第一时间找到了祖父柳浩良,眉宇间满是焦急。
“祖父,林长老此举是否太过行险?您能否出面转圜?”
柳浩良负手立于窗前,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峦,沉默良久,才缓缓道:
“木已成舟。
他这是阳谋,逼所有人亮出底牌。
此刻若出面转圜,反而显得我们心虚。
况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小子,不像是个无的放矢之人。
他敢赌这么大,或许真有我们意想不到的底气。
我们暂且静观其变。”
更多的,则是庞大的观望派。
他们不站任何一边,只关心结果。
“这下有热闹看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说实话,我倒希望林长老能赢,那符阵卡丹药确实便宜啊。”
“噤声!小心惹祸上身。
不过,这场比试,确实关乎我等底层弟子的切身利益。”
整个玄冥宗,无论是高层、中层还是底层弟子。
茶余饭后的话题都离不开,这场即将到来的擂台赛。
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弥漫在宗门的每一个角落。
丹鼎阁内,气氛却并非全然乐观。
柳咚辰屏退了左右,只留三名气息沉稳、眼神精亮的弟子站在下首。
这三人,正是他精心挑选出来,应对此次擂台赛的人选。
为首的韩东锋,面容普通,但一双手指节粗大,稳定异常。
他精研基础丹药数十年,手法老辣,成丹率极高,是丹鼎阁的基石之一。
另外两人,一名叫孙海峰,擅长精准控火;
一名叫赵云乾,对药材分量把握妙到毫巅。
三人组合,正好对应了效率、稳定和成本三个环节。
“师父,对付一个靠外物的狂徒,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弟子一人足矣!”
孙海峰性子较急,忍不住开口道。
柳咚辰冷冷瞥了他一眼:
“蠢货!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此战关乎我丹鼎阁乃至传统丹道的颜面,不容有失!”
他看向最为沉稳的韩锋:
“锋儿,你如何看?”
韩东锋沉吟片刻,恭敬答道:
“弟子仔细研究过那‘灵犀符阵卡’。
其优势在于符阵,排除人为状态波动,在稳定性和效率上,确有过人之处。
尤其比拼连续成丹率和成本,对我等是极大考验。”
柳咚辰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你能看到这一点,为师欣慰。
林羽龙狡猾,避开了高阶丹药的灵性比拼,专挑他优势项目立规。
但我们数十年的苦功,岂是几张卡片能比?”
他眼中寒光一闪:
“我们要赢,就要在他最‘擅长’的地方,用最扎实的基本功,堂堂正正地击败他!
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什么是千锤百炼的正道,什么是投机取巧的旁门!”
“你们三人,这几日放下所有事务,集中演练配合。
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毫无争议!”
“是!师父!”
三人齐声应诺,斗志昂扬。
与丹鼎阁紧锣密鼓的备战不同,寒丹工坊内部,却呈现出一种异样的平静。
外面的风风雨雨,似乎都被那扇厚重的石门隔绝了。
赵明和李红玉等人虽然心中焦虑。
但看到林羽龙平静如常的神色,也渐渐安定下来。
只是更加卖力地检查符阵卡、分拣药材,确保万无一失。
而林羽龙本人,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的静室内,石门紧闭。
他并非在临阵磨枪练习炼丹,那本就不是符阵卡系统的核心。
他面前的工作台上,铺满了画满复杂灵纹的稿纸。
以及数十个不同版本的符阵卡和丹阵盘构件。
他的眼神专注,指尖偶尔凝聚灵光,在玉符或金属构件上刻画、调整。
“现有的通用符阵卡,稳定性足够,但极限效率还有提升空间。
尤其是多卡协同运行时,灵能流转有细微损耗。”
“擂台专用丹阵盘,需要更强的并行处理能力,更高的灵气导通效率?”
他不是在简单准备比赛,而是在利用这次机会,逼迫自己进行又一次符阵创新。
他要设计的,是一套专为“擂台”这种极限性能要求而生的“决胜版”符阵卡系统。
时间一天天过去,宗门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论道台已经被提前清理出来,巨大的擂台四周,开始有弟子提前占据观战位置。
赌约之日,即将来临。
山雨欲来,风已满楼。
林羽龙和他的寒丹工坊,却在进行着最后的、沉默的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