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刻,丰川祥子带着玖克来到cRYchIc的练习室,姿态自然得仿佛只是顺手捎回一件属于自己的行李。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深知祥子独占欲的成员们暗暗咋舌。
长崎素世率先迎了上来,她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非常自然地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玖克的右手,关切地打量着他:“玖克老师,欢迎回来。一路上辛苦了。”
令人惊讶的是,站在一旁的祥子,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不悦或醋意,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慈祥”的微笑,看着素世的举动。
素世心中微微一动,瞬间明了——祥子这是在进行一场高端的“卖夫求荣”。
用暂时的、表面的宽容,来换取团队内部的和谐与她自身“正宫”地位的稳固与超然。这份心机和魄力,令素世不禁暗自佩服。
紧接着,一直安静得像个人偶的若叶睦,
也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没有去看祥子,而是轻轻从祥子手中“接”过了玖克的左手,用她那双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玖克。
玖克看着一左一右“挟持”住自己的素世和睦,忍不住吐槽:“许久不见,我怎么感觉你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围观熊猫?”
椎名立希抱着胳膊站在鼓架旁,闻言绷不住笑一声,语气依旧直接,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尖刺:“虽然你没熊猫那么可爱,但能看你完完整整、没缺胳膊少腿地回来,还是很不错的。”
“立希,飞机很安全的,你是灾难电影看多了吧?”玖克无奈道。
素世没有松开手,而是顺势问出了她,或许也是其他几位前myGo成员最关心的问题:“玖克老师,爱音她……怎么样了?”
“她过得很好。”玖克回答得简洁而肯定,“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好。”
“那……她还会回myGo吗?”素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玖克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你们想知道,这几天不妨亲自去问问她本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睦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睦和莫提斯,都很想玖克。”
玖克倒是来了兴趣:“那晚上聚餐,让司机把莫提斯也送来?”
睦轻轻点了点头,灯笑着同意,祥子坐在灯边上也点头,立希没说话算是默许,素世也微笑着表示同意。
就在玖克被素世、立希和睦围绕着,气氛看似轻松融洽之际,练习室的角落,丰川祥子和高松灯正静静地坐在一起。
祥子看着被众人围住的玖克,目光深邃,轻声问身边的灯:“灯不去吗?”
灯抱着她的笔记本,缓缓摇了摇头,声音细微却清晰:“不用。”
祥子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你知道玖克桑他会主动来找你的,对吧?”
灯没有回答,默认了这个事实。
祥子的目光从玖克身上移开,投向窗外天边变幻莫测的流云,忽然用一种带着试探的语气轻声问道:“灯,可知龙之变化?”
笔记本边缘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灯沉默了几秒,最终,她用一种认真求教的、如同课堂回答般的语气回应:
“未知其祥,请赐教。”
祥子缓缓转过头,看向灯,眼神锐利,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
“《三国演义》里面有一句话,‘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玖克和三人还在热闹讨论,她的声音只有灯能听见。
没有立刻回答,灯看着笔记本的纸页,“所以呢?”
这一句立刻让丰川祥子意识到,高松灯和佑天寺若麦等人不一样,她并不畏惧,甚至还有些与她原本性格不一样的强势。
祥子没有放过灯,从边上接了两杯提神用的咖啡,将一杯放在桌上推向灯,接着说道:“最终赢家,只会在你我之间。”
灯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直视祥子。
即使是文静弱气的灯也会直面背靠丰川集团的丰川祥子,因为这玖克和乐队一样,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
玖克早就注意到祥子和灯的视线对碰快要引发电弧,赶紧喊道:“灯,祥子,还是先去吃饭吧,就去附近新开的火锅店,我请客。”
一行七人很快离开练习室,在周遭食客混杂着好奇、羡慕与难以置信的目光洗礼下,浩浩荡荡地走进了火锅店。
自己就不应该答应祥子来吃什么饭,明显气氛不太对劲。
身后,是风格各异却同样引人注目的六位少女,包括刚刚赶到的莫提斯。
引路的服务员推开一间包厢的门,赔着笑脸:“几位请进,这间包厢环境安静……”
莫提斯因为之前输给Roselia心情不是很好,那双仿佛看透世事的淡漠眼眸扫了一眼包厢内部,只是牵着睦的手,用那种独特的、毫无波澜的语调陈述:“还挺大。”
服务员刚松了一口气,目光在玖克和六位美少女之间来回扫视,职业本能让他脱口而出:
“那个……七个人的话,我们店的标准桌可能有点挤,要不……分两桌?相邻的,也方便……”
“唰——!”
话音未落,六道目光,如同六把经过不同方式打磨却同样锋利的尖刀,瞬间齐刷刷地钉在了玖克身上。
那目光里蕴含的意味复杂难明——有似笑非笑的威压,有委屈巴巴的控诉,有冷静审视下的锐利,有看好戏般的促狭,有欲言又止的担忧,有觉得“麻烦”的冰冷注视。
玖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被无形的杀气锁定。
他僵硬地转过头,对着那位还挂着职业微笑的服务员,用近乎气音的、带着绝望的语调:
“兄弟……想要我死就直说,不用这么委婉。”
饶是这位服务员自诩见多识广,处理过各种客人纠纷,此刻也被这凝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的氛围吓得汗流浃背。
“对、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服务员反应极快,语速如同机关枪,
“我们店有最大号的鸳鸯火锅!足够十个人用餐!绝对坐得下!我这就去准备!” 说完,他几乎是以逃离火灾现场的速度,转身冲出了包厢,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一路小跑到楼下,服务员扶着墙,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老板正好路过,看他这副模样,好奇地问:“咋地了?”
服务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还带着颤抖:“老板……来了个硬茬子。”
老板挑眉:“有多硬?”
服务员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吐槽:“一个少男,带了六个美少女高中生来吃饭!还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这还不够硬吗?”
老板闻言,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了混合着不可思议、理解乃至一丝钦佩的复杂表情。
他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沉声道:“懂了。等会儿给那位男士多上两盘烤韭菜,算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