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心和谭雅丽收拾着杯盘狼藉的餐桌,动作麻利中带着一份心不在焉。刚才那番震撼心灵的谈话余波未散,手指偶尔还会神经质地轻颤一下。桌上的珍馐美味此刻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被那“日入十万”的金光所掩盖。但何雨柱说得对,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
娄振华沉着脸,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有两簇火苗在燃烧。他看向何雨柱,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柱子,你这盘棋……太大了。老头子我算是彻底开了眼界。你放心,前期这些店铺的管理和人员,你娘和雅丽那边,我亲自盯着,务必让它稳稳当当铺开!”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那份量,是托付,更是认可。
谭雅丽也接口道:“是啊柱子,物资…就全仰仗你了。我们这边,只管把摊子支好,账记清!”她的声音还有些发紧,但眼神已从最初的震撼转向了坚毅的兴奋。
“哥,抱!”雨水仰着小脸,张开短短的手臂,奶声奶气地要求着。刚才大人们高深莫测的话她一句没懂,只知道哥哥在,就很安心。
“好,抱抱我们雨水。”何雨柱笑着弯腰,轻松地把小丫头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雨水立刻满足地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晓娥也凑过来,牵着何雨柱的衣角,大眼睛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空气中弥漫的激动气氛让她也莫名开心。
“好了好了,”何雨柱抱着雨水,朗声道,“都别愣着了,赶紧收拾完,娄伯伯、娘、谭姨,你们带着雨水和晓娥先去厂里吧。按咱们说好的安排好场地。我随后就到。”
“行,柱子你放心。”娄振华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他现在对何雨柱的安排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招呼着还有些恍惚的林若心和谭雅丽,抱起晓娥(雨水则被林若心接了过去),一家人出门上车,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向轧钢厂。
目送车子消失在胡同口,何雨柱脸上的轻松笑意瞬间收敛。他关好门,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意识沉入那神秘的虚界空间,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在其中飞速掠过堆积如山的物资。
“蓝牙设备……接收器……大型音响……”他精准地锁定目标。意念微动,几个体积庞大、金属外壳泛着冷硬光泽的专业级大功率音箱,以及一个造型奇特、集成度极高的信号接收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四合院空荡荡的堂屋里。他又“取出”了空间投影的核心部件,那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奇异薄片悬浮在接收器上方,与接收器形成某种无形的能量链接。外界所能看到的,仅仅是那几个沉重的音箱和那个接收器盒子,至于那悬浮的投影核心,则完全隐匿在视觉之外,仿佛融入了空气。他简单测试了一下,空间中投射出一小块光影,清晰无比,随即又熄灭。
“完美。”何雨柱嘴角微翘。他强大的神识瞬间如无形的雷达波扫过整个红星轧钢厂,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巨大仓库后方无人注意的死角。空间微微波动,他的身影在原地凭空消失。
下一秒,他已出现在轧钢厂那座巨大废旧仓库的阴影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他毫不停留,意念再动,一辆半旧的军用绿色小卡车凭空出现,稳稳地停在地上。卡车的后斗里,牢牢固定着刚才取出的那四个硕大的音箱和集成接收器。
何雨柱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点火、挂挡。小卡车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驶出仓库角落,汇入厂区的主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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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娄振华的轿车刚开到轧钢厂气势恢宏的大门口。门卫一看是娄董事长的座驾,甚至没看清车牌,就早早地抬起了栏杆,恭敬地行注目礼。车子畅通无阻地驶入。
娄振华的车子刚在厂部大楼前停稳,准备带人前往早已安排好的大广场(一个平时用作露天仓库和停放大型设备的巨大空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响。他回头一看,只见何雨柱开着那辆透着实用主义气息的军用小卡车,稳稳地跟了上来。
“柱子?这么快?”娄振华有些诧异,从出发到现在才多久?他这车刚停稳呢!
何雨柱摇下车窗,笑了笑:“抄了近路,娄伯伯,带路吧,去场地。”
“好,跟我来。”娄振华不多言,重新上车,在前面引路。何雨柱的小卡车紧跟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向位于厂区深处、毗邻几个大车间的巨型空地。
此刻的空地,已然是人声鼎沸!
提前得到通知的工人们,怀着好奇与兴奋,早早地涌了过来。拖家带口的景象比比皆是。巨大的空地上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粗粗望去,竟已聚集了不下两三千人!后面通向各车间的路上,还有络绎不绝的人群在朝这边汇聚,如同几条奔涌的人流小溪。嘈杂的声浪汇聚在一起,嗡嗡作响,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和一种节日前夕的热闹氛围。
“哥哥!哥!”何雨柱刚跳下车,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像一枚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是何雨水,小丫头刚才在车上还蔫蔫的,一看到哥哥,立刻精神百倍,仰着小脸咯咯直笑。
“哎,雨水乖。”何雨柱弯腰一把将妹妹抱了起来,让她骑在自己脖子上。雨水兴奋地揪着他的头发,小脚丫晃悠着。
“柱子哥!”晓娥也跑了过来,站在旁边,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何雨柱和他开来的奇怪车子,以及车斗里那几个看着就很厉害的“大铁箱”。
他们的到来,也立刻吸引了一些住在四合院里、同样被家人带来看热闹的孩子们的目光。
“咦?那不是柱子哥吗?”一个八九岁、瘦高个、眼神有些精明过头的男孩子指着这边,正是许大茂。他身边站着他父亲许富贵。许大茂看着何雨柱抱着雨水、身边跟着娄晓娥,又看看那辆卡车和上面古怪的设备,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不远处,阎埠贵正带着他家老大阎解成(7岁),看着何雨柱,又看看那卡车,小声问他爸:“爸,柱子哥这是干嘛呢?那车上装的什么?喇叭?”
他可是听说了何雨柱最近在厂里地位不同以往,还搭上了娄董事长的线,“那是……音响设备吧?看样子是放广播用的?搞这么大阵仗……”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心里盘算着这得耗费多少电费。
另一边,刘海中挺着标志性的肚子,带着大儿子刘光齐(6岁)和他老婆。刘光齐年纪小,只顾着好奇地东张西望,看他爸一直拿着派头跟旁边几个小组长说话,他就挣脱妈妈的手,往人多的地方钻,差点撞到亲贾张氏,贾东旭(17岁)。贾张氏一脸警惕,嘴里嘟囔着:“挤什么挤!离那铁家伙远点,碰坏了卖了你也赔不起!”贾东旭则是一脸不耐烦,眼睛乱瞟,寻找着有没有认识的伙伴。
何雨柱抱着雨水,身边跟着晓娥,如同自带聚光灯,穿过好奇打量的人群,走向卡车尾部。那巨大的音箱和神秘的接收器,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中的焦点。人群的议论声更大了:
“嚯!这么大喇叭?这是要给全厂开大会啊?”
“后面那小盒子是啥?收音机?不像啊…”
“你瞧柱子,现在这派头真不一样了。”
“听说娄董事的车亲自领进来的?”
“搞这么大动静,到底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