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时节的黎明新城,天空总飘着细密的雨丝,田野里的泥土吸饱了水分,踩上去会陷下深深的脚印,却透着勃勃生机——绿谷基地的水稻苗已长到10厘米高,翠绿的叶片舒展,根系洁白发达,正等着移栽到水田;石滩据点的大豆田已翻耕完毕,田埂旁挖好了临时排水沟,陶窑据点烧制的“防渗陶瓦”整齐地堆在田边,准备铺在沟底防止渗水;河港的船队来回穿梭在黎明河上,运送着移栽用的“秧苗托盘”,托盘是芦苇据点用坚韧的芦苇纤维编织的,轻便又防水,能保护秧苗在运输中不受伤。
老周的身影每天都在水田间忙碌,手里的“移栽密度仪”(老郑用旧时代的测距仪改装,能快速测量每平方米的秧苗数量)成了不离手的工具。他站在水田埂上,看着老郑改装的“自动移栽机”在田里作业——机器前端的机械臂精准抓起秧苗,按30x20厘米的间距插入土里,后端的镇压轮轻轻压实根部,整个过程又快又齐。“每平方米栽16株,刚好达到高产密度!按这个速度,20亩水田三天就能移栽完,比人工快十倍!”老周兴奋地把数据记在笔记本上,页面边缘画着小小的水稻图案,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生长季喝彩。
林墨陪着老周巡查时,远远看到芦苇据点的老芦正带领队员学习使用“秧苗保湿喷雾器”——这是苏晚晴建议改装的,在普通喷雾器里加入少量“保湿剂”(甘油+水按1:100混合),能在秧苗叶片上形成一层保护膜,减少雨水冲刷导致的水分流失。“老芦说,他们的芦苇荡边缘也开辟了3亩水田,想跟着我们学移栽技术,以后就能自己种水稻,不用再换粮了。”林墨笑着对老周说,手指向远处的老芦,后者正对着秧苗喷雾,叶片上很快凝结出细小的水珠,阳光下泛着微光。
不远处的排水渠旁,老郑带领机械师团队在调试“水位监测仪”——传感器埋在水田底部,连接到控制台,一旦水位超过15厘米(水稻移栽后适宜水位),就会自动报警。“老郑说,雨水季容易积水,水位太高会导致根系缺氧,得提前防涝;另外,他还在排水渠里装了‘拦虫网’,防止水里的虫子钻进水田。”老周指着排水渠里的网,网眼只有2毫米,能挡住大部分水生害虫。
然而,这份忙碌在下午被打破。负责水田管护的小李,抱着一株枯萎的水稻苗跑过来,脸色焦急,秧苗的叶片发黄发蔫,根部发黑发臭,轻轻一扯,根系就从土里脱落,根部还挂着几条淡黄色的小虫,在水里扭动着身体。“周叔!墨哥!不好了!水稻苗蔫了!刚移栽的苗,不到一天就变成这样了,好多水田都有,水里还有好多虫子在游!”
林墨和老周立刻跟着小李赶往水田,刚走进田埂,就看到令人揪心的景象:近5亩水田的秧苗已出现枯萎,积水比正常水位高了10厘米,用小铲子挖开泥土,水下的根系大多发黑,几条淡黄色的小虫在根系周围穿梭,体型像泥鳅苗,却比泥鳅苗更细,身体表面有黏液,头部有一对细小的口器,正啃食着根系,分泌出乳白色的黏液,黏液在水里扩散,导致周围的泥土开始板结。
“是‘淤根变异体’!”老周蹲在田埂上,用镊子夹起一条小虫,放在放大镜下,“这种变异体专门在积水的土壤里活动,靠啃食作物根系为生,分泌的黏液会让土壤颗粒黏结,形成板结层,导致根系缺氧窒息;而且它们能在水里快速繁殖,一天就能产卵,卵藏在土壤板结层里,普通的排水和杀虫措施根本没用;更麻烦的是,它们会随着水流扩散,其他水田和大豆田都有被感染的风险,一旦板结层形成,连补种都难!”
苏晚晴和医疗组的人很快赶到,她用试管收集了水样和虫体,放在便携式实验室里分析:“黏液的主要成分是‘胶质蛋白’,能快速黏结土壤颗粒,板结层的透气性只有正常土壤的1\/5,根系会很快缺氧;虫体的体表有一层‘抗药膜’,普通的杀虫剂在水里效果会减弱,必须用‘水溶性溶膜剂+高压水流’才能杀死;而且板结层已经开始形成,要是不尽快破除,5天内所有移栽的秧苗都会枯萎!”苏晚晴的语气凝重:“必须在72小时内破解,不然错过最佳缓苗期,水稻会减产四成以上!”
“立刻启动‘排淤护根预案’!”林墨掏出对讲机,声音穿透雨丝,“所有核心成员,十五分钟后到水田旁的帆布棚集合,各据点准备排水设备、溶膜剂原料和土壤改良材料,务必保住移栽的秧苗!”
帆布棚里,雨点击打着棚顶的陶瓦,发出“哒哒”的声响,却盖不住众人讨论的急切。老郑拿着虫体样本和土壤板结层样本,手指在工具草图上快速勾画:“淤根变异体的关键是积水、板结和抗药膜,我们要做‘三位一体’设备:一是改装‘深沟排水杀虫机’,前端是深耕铲,能破除板结层,中间是高压水泵,喷出掺有溶膜剂(十二烷基苯磺酸钠+氯氰菊酯+水按3:2:95混合)的水流,杀死虫体,后端是平整轮,修复田面;二是制作‘土壤疏松器’,用枫木做支架,底部装钢齿,能插入土壤15厘米,松动板结层,配合‘抗板结剂’(腐殖酸+珍珠岩+水按4:3:3混合)使用;三是给水田装‘水位自动调节器’,连接黎明河的排水渠,水位超过12厘米就自动排水,保持适宜水位!”
老周立刻补充:“我和苏医生研发‘护根抗涝剂’!用生根粉、腐殖酸钾、聚乙二醇按3:4:3的比例混合,生根粉能促进新根生长,腐殖酸钾能改良土壤结构,聚乙二醇能增强根系的抗涝能力;移栽前,秧苗根系蘸取药剂,移栽后,田里喷洒稀释的药剂,双重保护;而且这种药剂能在水里溶解,不会污染水源,对鱼虾无害!”
赵磊站起身,军靴上的泥水还没擦干,语气却格外坚定:“巡逻队分成五组!第一组协助老郑装排水杀虫机和水位调节器,确保今晚覆盖所有受感染水田;第二组配合苏医生调护根抗涝剂,给秧苗蘸药和田间喷洒;第三组负责清理板结层,用土壤疏松器配合抗板结剂,每块田至少疏松两次;第四组在水田之间挖‘隔离水沟’,沟里撒溶膜剂,防止虫体随水流扩散;第五组夜间值守,每小时检查一次水位和虫体数量,发现问题立刻处理!”
各据点代表的响应像雨滴一样密集,每个人都带着自家的“看家资源”:
- 河港的老河:“我们调五台‘高压抽水泵’过来,都是改装过的,抽水速度比普通泵快两倍,配合排水杀虫机用,保证积水能快速排走;另外送一批‘防水电缆’,防止雨天漏电,现在就装船!”
- 枫木的老枫:“派20个木工赶制土壤疏松器的支架和水位调节器的框架,用防腐枫木,泡在水里也不会烂,三小时内送到!”
- 石滩的老张:“矿工们装‘珍珠岩’和‘腐殖酸’,都是之前储存的优质料,珍珠岩能疏松土壤,腐殖酸能改良板结层,现在就装车,半小时到!”
- 芦苇的老芦:“组织30个队员编‘滤水网垫’,铺在隔离水沟底部,能过滤水里的虫体卵,配合溶膜剂用,效果更好;另外编‘秧苗护根袋’,套在秧苗根部,防止移栽时受损,现在就动手!”
- 陶窑的老何:“烧‘排水陶管’,直径10厘米,铺在隔离水沟里,引导水流,防止沟壁坍塌;同时烧‘药剂储存陶缸’,装护根抗涝剂,防止药剂受潮,两小时出第一批!”
会议结束的瞬间,所有人都冲进雨里,水田间很快响起了机器的轰鸣声、铁锹的碰撞声和队员们的呼喊声。老郑的团队在机械车间里改装排水杀虫机,小李负责安装高压水泵:“郑工,水泵压力调到3兆帕够吗?能冲破板结层吗?”老郑蹲在地上调试:“3兆帕刚好,既能冲破板结层,又不会冲伤秧苗;记得在水流里加溶膜剂,比例别错了!”
医疗组的临时帐篷里,苏晚晴和陈阳正调护根抗涝剂,大陶缸里的生根粉被温水溶解,加入腐殖酸钾后搅拌成糊状,最后倒入聚乙二醇。“陈阳,搅拌要均匀,聚乙二醇容易结块,得搅到完全溶解;稀释的时候按1:50,别太浓会烧根,别太稀没效果!”苏晚晴手里拿着量杯,仔细控制用量,雨丝从帐篷缝隙飘进来,落在她的袖口,她却浑然不觉。
赵磊的第一组队员已经在受感染的水田里试装排水杀虫机,机器的深耕铲插进土壤,“咔”的一声破除板结层,高压水流带着溶膜剂喷出,水里的虫体瞬间翻白,板结的土壤也开始松动。“有效!虫体死了!”队员们兴奋地大喊,雨水打在脸上,却挡不住眼里的光。
然而,半夜时分,意外发生了——东边水田的排水渠被泥沙堵塞,水位开始上升,虫体有扩散的迹象。林墨立刻带着老河和队员们赶过去,老河指挥船员用高压水泵冲开堵塞的泥沙:“加把劲!再冲两分钟就能通!”队员们冒着大雨,用铁锹清理渠底的淤泥,半小时后,排水渠终于畅通,水位慢慢下降。
雨水过后的第三天,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田里,秧苗的叶片重新舒展,翠绿的颜色比移栽时更鲜亮。老周用根系探测仪检查,新的须根已经长到5厘米,板结层基本破除,水里的虫体浓度降到0.0001%以下。“太好了!秧苗缓过来了!按这个长势,分蘖期肯定能达到预期!”老周激动地把数据递给林墨,手还在微微发抖。
苏晚晴拿着水样检测报告,笑着说:“水里的溶膜剂已经分解,对环境没影响,护根剂在根系周围形成了保护膜,后续抗涝能力会更强!”
当天晚上,食堂里飘着鲜美的鱼汤(黎明河刚捕的鱼)和炒青菜的香味,队员们围坐在一起,手里的陶碗冒着热气。老芦喝了一口鱼汤,感慨地说:“以前雨水季,我们种的庄稼总被淹,现在有了排水机和护根剂,再也不怕涝了!明年我们的3亩水田,肯定能有好收成!”
林墨举起碗,眼里映着灯光:“这次能破解淤根变异体,靠的是所有人的雨中坚守——老郑的机器、老周和苏医生的药剂、赵磊的防控,还有各据点的支援。雨水是春耕的养分,团结是我们的底气,接下来的分蘖期,我们一定能守住!”
夜色渐深,水田里的水位调节器指示灯像星星一样闪烁,守护着刚缓过来的秧苗。黎明联盟的故事,还在继续书写着,每一次在雨里的坚守,都让这片土地的希望更浓,每一次破解危机,都让人类重建家园的脚步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