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外某处高墙下,月光投下来的光和打着的灯笼的暖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不断拉长。
“郡主,您为何不直接从正门进去,凌王府虽说没有同其他王府一样安置森严的府兵可是留下来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若惊动了里头的人怕是会将您当做是刺客。”
冷玉无奈地看着面前眼中闪烁着异样光芒,一脸跃跃欲试的王嫣然,实在不懂得为何郡主有门不走非要大费周章爬墙。
王嫣然吐吐舌,脸上多了几分俏皮,“我这边不是还未同三皇兄通过气么,若是从正门进不就惊动了凌王府的人么,那我还怎么隐藏身份。”
“没想到今日倒是我们草率了,那公子不是狂妄无知而当真只是实话实说,换谁也没想到他口中的朋友竟然是凌王殿下。”
冷玉回想起许破俘那单纯澄澈的眼睛,摇摇头,那人看着憨头憨脑的,怎么看也不会和那算无遗策、足智多谋的凌王殿下扯上瓜葛才是啊。
冷霜对此却并未多大感慨,用清冷的声线问出心中疑惑:“郡主,那人救下郡主不过是举手之劳,郡主为何对他这般青睐有加?”
王嫣然脸一热,幸好夜色之下看不太清楚,她轻咳一声回避了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岔开话题:“如今时候不早了,再不进去三皇兄该歇息了。冷玉、冷霜,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自己进去就好了。”
冷玉和冷霜本想拒绝可看到她脸上的坚决又想到凌王府十分安全,终究点点头应了下来,看着王嫣然费劲地踩在矮凳上抬脚够那高墙,她们忍不住开口道:“郡主,可要我们帮忙?”
“不、不必。”
王嫣然一边拒绝一边在她努力之下终于坐到了高墙之上,同两人告别之后就利落往院中跳了下去。
一个踉跄没站稳歪倒在一旁的草丛中,她也不顾得丢脸了,将身上沾到的枯枝落叶都摘了下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袍,循着记忆往凌王府书阁而去。
书阁中,谢远之正整理着近来皇城朝堂发生之事的消息就听得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他微微抬眸望向端着精致点心的忠伯。
忠叔端着点心询问道:“殿下,老奴这儿准备了郡主殿下爱吃的点心,您看?”
“放在一边吧。”
谢远之看了眼一旁的矮塌而后又道:“时候不早了,忠叔你吩咐府中之人不得暴露郡主身份后就下去休息吧。”
“是。”
忠叔不明为何今夜殿下会吩咐他将府中的巡卫的撤了还让他准备郡主爱吃的糕点来,若是郡主来王府那他定然无有不知的。
他心中疑惑却也照做了,毕竟殿下所做之事定有其道理的,他也无权过问,俯首应下便退了下去。
忠叔刚走,王嫣然就来了,她目光落在谢远之比之前更加张扬亮眼的脸上,心中有些发怵,深吸一口气,摆出端庄优雅的姿态轻轻敲了敲木门,提醒屋内专注之人。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翻我王府的墙时可没见你拘谨。”
谢远之目光依旧落在信函上直到王嫣然乖巧坐到一旁的矮榻上才抬眸望向她,目光落在她头发沾上的一个细草上时,轻嗤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未见,你的武功还是没有长进。”
王嫣然撇撇嘴懒得辩解,目光落在桌子前摆放着的都是她爱吃的糕点,心下一惊,“三皇兄早知我今晚会来?”
“不然你当以你的身手能不惊动府中之人顺利来到这儿?早被当成刺客抓住了。”
王嫣然嘿嘿一笑,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又问:“三皇兄如何晓得我今夜会来的?”
谢远之拿起一旁的茶盏优雅地抿了一口,才徐徐开口:“芙蓉玉佩都送人了,你问我如何知晓?”
王嫣然对上那双清明了然的眼睛,脸上浮现出女儿家的娇羞,支支吾吾道:“三皇兄可能帮我隐瞒我的身份?”
谢远之见自己当亲妹妹爱护的皇妹一脸情窦初开的样子,额头突突地疼了起来,用手轻轻扶额道:“嫣然,多少风光霁月的公子皇孙你没见过,怎么就被这么一个澄澈憨傻的傻小子迷了眼了。”
“他才不憨傻,他只是为人赤诚坦荡了些。”
王嫣然听到谢远之这么评价自己心上人立马就不乐意了,“再说了,多少世家公子王侯将相不是冲着我身后的权势地位来的,在皇室中惟有一个“真”字是最难得的。”
谢远之见她这才见许破俘那小子一面就胳膊肘往外拐护上了,心中更不是滋味,“许破俘那小子在情爱方面缺了根筋,见了娇弱的姑娘恨不得蹦个十丈远,三皇兄怕你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怕你尝遍情伤之苦啊。”
“三皇兄,你知道的我们家的人若看中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便是他少了根情丝那我也能让他生出一根来,只望三皇兄成全。”
王嫣然眼睛闪着志在必得的笃定光芒,独属皇家的傲气和自信在她身上绽放。
“罢了,既然你意已决,那三皇兄也不再劝你了。”
谢远之轻叹一声,终究还是妥协了。
“多谢三皇兄。”
最怕娇滴滴姑娘的许破俘却惹上了启明最娇贵的姑娘,也不知道这是天赐良缘还是横生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