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清晨，江城cbd的写字楼还没完全苏醒，张凡已坐在办公室里，鼠标划过电脑屏幕上的加密文件，屏幕上是浩宇集团近三年的财务流水、阴阳合同扫描件，还有前财务总监李曼提供的偷税漏税明细，每一项都标注着具体日期和金额，累计2100万的数字格外刺眼。
“都核对好了吗？”张凡抬头问站在对面的顾景深，对方手里拿着一份纸质版证据，正逐页检查。
“核对三遍了，”顾景深把文件放在桌上，指尖点了点其中一页，“李曼提供的内部财务报表，和我们从银行拿到的流水能对上，阴阳合同上还有林浩宇的签字，证据链没问题。匿名提交的渠道也找好了，税务部门的受理邮箱是专用的，不会泄露信息。”
张凡点点头，点开邮件发送界面，将加密文件作为附件上传。
他看着“发送”按钮，指尖顿了顿——这一击下去，林浩宇的浩宇集团大概率会垮，但他没半分犹豫，毕竟林浩宇屡次骚扰夏沁怡母女，甚至用卑劣手段搞垮瑜伽馆，这是他应得的代价。
“发送吧。”张凡声音平静，顾景深按下发送键的瞬间，邮件进度条缓缓走完，像为林浩宇的结局按下了倒计时开关。
三天后的上午十点，浩宇集团顶层会议室里，林浩宇正唾沫横飞地给高管们开会，投影幕布上是新地产项目的规划图。
他刚说完“这个项目能让咱们赚三个亿”，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穿着制服的税务稽查人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执法记录仪和查封通知书。
“林浩宇先生，我们是江城市税务局稽查局的，”带头的稽查人员亮出证件，语气严肃，“接到举报，浩宇集团涉嫌偷税漏税，现在需要查封财务室的账本和电脑，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林浩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激光笔“啪嗒”掉在地上：“偷税漏税？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公司一向合法纳税，怎么可能偷税？”
“有没有搞错，查过就知道了。”稽查人员没理会他的辩解，对身后的同事挥手，“去财务室，封存所有财务资料，包括电子文档和纸质账本，不许任何人接触。”
高管们瞬间慌了，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想通风报信，却被稽查人员制止：“请大家配合，暂时不要使用通讯设备。”
林浩宇看着稽查人员走进财务室，心里像被猫抓似的，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市税务局副局长的电话，以前他逢年过节都给对方送厚礼，对方也曾承诺“有事儿找我”。
可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他又连续拨了三个，依旧是忙音。
他不死心，又拨通了物业经理、城管队队长的电话，甚至连以前称兄道弟的地产商朋友，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接通后含糊两句就挂掉，没人愿意出来帮他。
林浩宇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打招呼，而能让这么多人都避着他的，除了宋首富，还能有谁？
“宋知薇……张凡……”林浩宇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没心思管。
财务室被查封，要是真查出偷税漏税，他不仅要补税罚款，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半小时后，稽查人员带着封存的账本和电脑离开，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林浩宇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财务总监呢？给我滚出来！”
财务总监战战兢兢地从人群后走出来，脸色惨白：“林、林总……”
“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林浩宇盯着他，眼神里满是血丝，“能凑够2000万补税吗？”
财务总监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林总，公司账上只剩800万了，大部分资金都投进新地产项目了，而且那项目还没拿到预售证，资金没法回笼……”
“800万？”林浩宇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扶住桌沿才站稳，“那怎么办？难道等着被税务局罚？等着公司倒闭？”
“要不……咱们找银行贷款？”有人小声提议。
“贷款？”林浩宇冷笑一声，“现在公司出了这事儿，哪个银行敢贷给我们？再说，咱们之前还有两笔违规贷款没还，银行没找上门就算好的了！”
就在这时，林浩宇的秘书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声音发颤：“林总，不好了！《江城财经报》报道了咱们公司被税务稽查的事，现在网上全是讨论的，股价已经暴跌15%了，还有三家合作方刚才发了解约函，说要终止合作！”
“什么？！”林浩宇一把抢过手机，屏幕上是《江城财经报》的头条新闻——“浩宇集团涉嫌偷税漏税，税务部门已介入调查”，下面的评论全是“难怪浩宇集团发展这么快，原来是靠偷税”“以后再也不跟浩宇集团合作了，风险太大”。
他往下翻，看到股价走势图，一条陡峭的绿色曲线，从开盘的12元跌到现在的10.2元，还在持续下跌。
三家合作方的解约函也躺在邮箱里，其中一家还是他寄予厚望的地产合作项目，对方说“鉴于贵司目前的经营风险，我方决定终止合作，已投入的资金将通过法律途径追回”。
林浩宇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他看着眼前慌乱的高管们，看着屏幕上暴跌的股价，脑子里突然闪过夏沁怡的脸，闪过张凡的脸，是他们，是他们毁了他的一切！
“张凡……夏沁怡……”林浩宇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变得阴鸷，“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尤其是那个乐乐，她不是夏沁怡的命根子吗？我就拿她开刀，看你们还怎么得意！”
他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秘书赶紧问：“林总，您去哪儿？”
“不用你管！”林浩宇的声音带着疯狂，“我要让那些毁了我的人，付出代价！”
办公室外的阳光刺眼，林浩宇却觉得浑身发冷。他开车往幼儿园的方向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绑架乐乐，逼张凡和夏沁怡乖乖听话，逼他们撤销举报，逼他们帮他解决公司的麻烦。
他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即将做出更疯狂、更不可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