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最终，我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洗去满心的烦躁和犹豫。
洗完澡，我围着浴巾走出来，沉默地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晕发呆。
没过多久，林小雨也轻轻起身，走进了浴室。水声淅沥，而我心里却一片混乱。是该报警，将这一切彻底掀开，赌上她们能否承受后续的风浪与指指点点？还是干脆拿钱赎人，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她们从深渊边拉回来？如果是选择赎人……旁边那个同样命运坎坷的青涩女人，要不要一起帮？
思绪像缠在一起的线团，越理越乱。就在此时，林小雨洗好了，带着氤氲的水汽轻轻走出来。青涩女人见林小雨出来，便低着头默默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很快，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林小雨爬上床，坐在我身边，自顾自的弄着，我侧过头看她，还没开口，她却先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坚定：
“晓阳，其实…那次你为了高雅，跟那几个混混动手的时候，我就…我就有点喜欢你了。我到现在都记得。”
林小雨顿了顿，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但我知道，你是高雅的男朋友。所以我从来没敢多想什么。”
“可是今天…今天你买下了我。”林小雨的声音开始发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我的第一次还在。他们本来就是要把它卖给出价高的人。既然现在是你…那我宁愿给你。求你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她伸出手，轻轻拉住我的浴巾一角，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眼泪无声地滚落。
“反正……反正总是要没的。与其给那些陌生人……不如给你。”
兄弟有了反应，只能报以一丝无奈的苦笑。林小雨感受了一下，她微微停顿，随即跨坐上来，没等我的感受，她的唇便已封住了我的——柔软而带着一丝决绝的凉意。
我不再犹豫，伸手环抱住她，回应了这个交织着复杂情绪与渴望的吻。我们唇齿交融，气息变得灼热而凌乱，仿佛要将所有无处安放的挣扎与压抑都在这一刻彻底倾泻。
这个漫长的吻终于分开，彼此喘息未定。林小雨凝视着我的眼睛，声音轻颤却清晰：
“游晓阳，我喜欢你。”
话音未落，她便再次吻了上来，比先前更为用力，仿佛要将这句不合时宜的表白也彻底堵回，又或是让它更深地镌刻于此夜。
在此刻坦白心说，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混乱的恩惠、买卖的关系、以及沈高雅的存在……一切都让这份喜欢沉重得令人难以承受。
这时，浴室门轻轻打开，青涩女人穿着略显宽大的浴袍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见床上交织的我们，脚步顿了一下，脸上却并没有太多惊讶或意外，仿佛已经提前知道。
她只是默默走到床的另一侧，慢悠悠地爬上来，屈起膝盖，安静地抱着双腿坐在一边，目光平静地看着我和林小雨，像一个无声的旁观者。
林小雨察觉到她的注视，整个人瞬间僵住，脸颊唰地一下红透，如同熟透的草莓。她下意识地往我怀里缩了缩，试图躲避那道平静却令人无措的视线。
约莫一小时后，空气中还未完全平息的温热里，青涩女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她像是被某种无声的好奇驱使，触探了一下，随即像是有些讶异，又迅速收回了手——仿佛从未见过这般精神的景象。
她没有再犹豫，靠上前来，生涩却主动。
整个房间很快便不再有言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与声响在昏暗的光线中交织回荡，潮湿而绵长，直至深夜。
两小时悄然流逝。最终，我们都陷进凌乱的床铺里，并排躺着，胸口起伏，无声地喘着气。空气里弥漫着汗与沐浴露交织的浓重气息，谁也没有说话。
关于林小雨这件事，我几乎一夜未眠，直到窗外泛起朦胧的蓝，才轻轻推了推身旁的林小雨。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我看着她，声音还有些沙哑：“林小雨…你愿意跟着我，做我的人吗？”
林小雨怔了怔，随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语气复杂：“晓阳哥，你是认真的吗？你不清楚吗……我以后可能还会被很多人……”
话没说完，一旁的青涩女人也被动静扰醒，她轻轻翻了个身，面朝我们，却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
我捏着她的饱满，亲吻她的脸颊，语气却不容回避：“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所以…答案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林小雨眼眶微微发红，终于哭笑不得地轻声回答：“我愿意啊……”
“那以后就别再去那种地方了，”我沉声道，“欠的钱，我来帮你还。”
林小雨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声音低了下去：“晓阳…你还不知道吧？那笔钱…现在已经滚到五十多万了。你…你还不起的。”
我注视着她，语气没有丝毫动摇：“你别操心这个。我说了帮你还，就一定会做到。无论如何，我绝不准你再回那个地方。”我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林小雨望着我，眼眶渐渐湿润，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好，晓阳哥…我听你的。”
这时，一旁的青涩女人怯怯地靠了过来，声音带着哽咽和恳求：“那…能不能也帮帮我？只要你愿意替我还了贷款…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转过头，看向那个眼中写满恳求的青涩女人，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潇燕，”她急忙回答，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是本地农村的……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我望着她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几秒。终于，我还是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行吧。”
安抚好她们两人后，浓厚的倦意终于袭来，我几乎头刚沾枕头就陷入了浅眠。可没睡多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便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我勉强睁开眼，摸过床头柜上正嗡嗡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那个熟悉的名字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将电话贴到耳边，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喂，瑶瑶？这一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晓阳哥，我今天第一天上学，你必须得来送我！”电话那头，苏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听起来像是早就撅起了嘴。
我揉了揉眉心，虽然倦意未消，但还是叹了口气应承下来：“行吧行吧，你在家乖乖等着，我这就过来。”
说完，我挂了电话，迅速起身穿衣。临走前，我回头对床上的林小雨和潇燕叮嘱道：“你们就先别回去了，在这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接你们。”
见她俩顺从地点了点头，我才转身离开房间，下楼发动车子，径直驶向阳光小区。
车子刚在阳光小区门口停稳，我便拨通了苏瑶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我赶紧对着那头催促：“快下来吧，我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知道啦，这就下来！”苏瑶应答得干脆。
没过多一会儿，单元门里就蹦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小跑过来，利落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我重新发动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一路朝着黔阳一中的方向开去。
没多久，学校大门映入眼帘。我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转头对她嘱咐道：“到了，好好读书，天天向上。”
苏瑶嘟了嘟嘴，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应声：“知道啦，晓阳哥你真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