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当天，沈青对着电脑屏幕坐了快半小时，手指反复刷新着直播平台的推荐页，还是没想好今天该播什么。
他托着下巴叹气，指尖无意识地划着鼠标，突然瞥见了桌角的手机——林渊又发来消息了。
点开一看，屏幕上赫然跳着一行字：
“青宝，今天可以穿小裙子给我看吗？”
后面还跟着两个“爱你” “比心”的表情包。
沈青的脸“唰”地一下红了，指尖捏着手机边缘，心里两个小人开始交战。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认命地起身，蹲在床边，伸手把床底那个藏了好几天的快递箱拖了出来。
箱子打开的瞬间，粉白相间的女仆装映入眼帘，蕾丝花边在灯光下晃得他眼睛发颤。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裙子抖了抖，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时，脸又热了几分。
换衣服的时候更是手忙脚乱，领口的蝴蝶结系了三次才系好，好不容易穿利索，他又看到箱子里躺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发箍。
“反正穿都穿了，也不差这个了……”
沈青咬了咬唇，把发箍往头上一扣，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镜里的人穿着蓬蓬的女仆裙，头顶的猫耳朵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活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小猫妖。
他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还是硬着头皮坐到了电脑前，点击了“开始直播”。
直播画面亮起的瞬间，沈青深吸一口气，对着屏幕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声音软乎乎的：
“大家好呀～欢迎来到小青团直播间！”
说完，他还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头顶的猫耳朵也跟着晃了晃。
可往常一开播就会刷屏的弹幕，此刻却异常安静，连一句“主播晚上好”都没有。
沈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落寞。
他低头摸了摸头顶的猫耳朵，声音还带着点委屈：
“怎么了……你们不喜欢我穿这个吗？”
话音刚落，原本沉寂的弹幕突然像被按下了开关，瞬间被密密麻麻的消息填满——
“啊啊啊宝宝！你是一块香香软软小蛋糕！”
“呲溜呲溜！我先舔为敬！”
“呜呜呜谁懂啊！猫耳朵配女仆装，我直接原地去世！”
“这是宠粉福利吗？！主播也太会了吧，我哭死！”
沈青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脸颊又红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声音比刚才轻快了些：
“看样子大家都喜欢呢，刚刚怎么都不说话呀？我还以为你们不喜欢……”
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一条弹幕被顶到了最前面：
“这绝世美颜暴击，谁来了不得愣一下啊！”
紧接着，又有人接话：
“嘻嘻，其实我刚刚流鼻血了，刚找完纸巾回来！”
“哈哈哈+1！这冲击力也太大了，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不知是谁突然想起了顾彦舟，一条弹幕格外显眼：
“榜一大哥今天怎么不说话？该不会也流鼻血了吧？”
这话一出，立刻有不少观众跟着附和，纷纷大胆地@一叶舟，想看看大佬会是什么反应。
而此刻，顾彦舟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机屏幕亮着，画面里正是穿着女仆装的沈青。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视线牢牢锁在沈青身上，看着对方软乎乎的模样，身体某处已经不受控制地悄悄抬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在屏幕上慢慢敲下几个字：
“宝宝真好看。”
这条弹幕一出现，沈青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慌乱地躲闪着镜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咬着下唇，小声嘟囔：
“你别这么说……”
大家见状，更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弹幕瞬间被“小青团真可爱～”“宝宝你真好看！”刷屏。
沈青看着满屏的夸赞，手忙脚乱地对着镜头摆手，声音都带上了点急腔：
“大家不要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可他越是这样，弹幕刷得越欢，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嘴角已经悄悄上扬，连眼底也染上了笑意。
直播继续进行，沈青渐渐放松下来，开始和观众们聊天，偶尔会被弹幕里的玩笑逗得笑出声，头顶的猫耳朵随着笑声轻轻晃动，看得观众们心都化了。
弹幕里的热闹还在继续，不知是谁突然抛出一句：
“冒昧问一句，主播大大，明天还会穿别的小裙子吗？”
这话像颗小石子，瞬间在评论区激起千层浪。
“对啊对啊！我也想问！嘿嘿，明天想看宝宝穿水手服小短裙！”
“你们的小心思也太明显了吧？能不能收敛点！”
“切，楼上说的跟你不想看似的，别装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想看，小青团穿给我们看呗～”
沈青看着满屏的期待，指尖绕着裙摆的蕾丝边，犹豫了几秒后，对着镜头弯了弯眼睛：
“可以呀，那就当是给大家的‘宠粉福利’吧。”
话音刚落，弹幕立刻被“太棒了”“宝宝你就是一个小天使！”刷屏，还有不少观众直接开始刷起了小礼物，么么哒、小心心在屏幕上连成一片。
顾彦舟看到“小短裙”三个字时，指尖猛地一顿，脑海里已经不由自主地脑补出沈青穿着短裙、露出那纤细又白嫩的长腿时的模样，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他没多想，直接点了好几个特殊礼物，巨额礼物的特效在屏幕上炸开，引得观众纷纷惊呼“榜一大哥终于出手了！” “哈哈哈，看样子大佬也想看～”。
而屏幕另一端的林渊，看着沈青答应得如此干脆，眉头微微皱起——
其实他当初寄裙子，只是想让沈青穿给自己一个人看，可现在却成了“宠粉福利”。
但话已出口，他也没办法劝阻，只好跟着刷了几个礼物。
直播一直持续到深夜，沈青状态越来越好，还接了几场pK，凭着软萌的模样和偶尔的小互动，全都稳稳拿下。
观众们意犹未尽，还在弹幕里吵着要听他唱一首歌，沈青无奈地笑了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淡淡的红。
就在这时，“咔嗒”一声，房门突然被推开，苏祈安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传来：
“小青团？我刚刚敲了很久门，你没回应，没出事吧？”
沈青猛地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想挡住身上的女仆装，可裙摆蓬蓬的，怎么也遮不住。
苏祈安走进来，目光刚落在他身上，就顿住了——
少年穿着粉白女仆裙，头顶的猫耳朵随着慌乱的动作轻轻晃动，脸颊还带着直播时的红晕，像只误入人间的小奶猫。
一股热流突然涌上心头，顺着鼻腔往下淌，苏祈安甚至没反应过来，直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他才惊觉自己流鼻血了。
“苏医生？！你没事吧，怎么流鼻血了……”
沈青吓得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也顾不上还在直播，抓起桌上的纸巾就朝着苏祈安冲过去，语气里满是焦急。
苏祈安接过纸巾，慌忙按住鼻翼，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不敢再看沈青，慌忙移开目光，可心脏却像要跳出胸腔，砰砰砰地狂跳不止——
他当了这么多年医生，见过无数俊男靓女，却偏偏因为少年穿了一身女仆装而流鼻血，说出去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
“我没事。”
苏祈安的声音有些含糊，他连忙挥手打断沈青的担忧，
“已经很晚了，你先来喝杯热牛奶，再播一小会儿就该休息了，别熬太晚。”
沈青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的，谢谢苏医生～”
苏祈安没回话，只是脚步略显仓促地往厨房走，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一幕——
沈青穿着粉白女仆裙，头顶猫耳朵轻轻晃，此刻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裙摆随着脚步扫过地板，软乎乎的气息仿佛席卷而来。
这就导致了他拿牛奶时，指尖都有些发颤，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身后传来沈青轻轻的脚步声，还有少年带着点好奇的嘟囔：
“苏医生，你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晚呀。”
苏祈安背对着他，声音尽量放得平稳：
“嗯，今天有点忙。我本来想不回来了，但还是有些担心你。”
沈青没察觉他的异样，还在叽叽喳喳：
“今天直播好开心呀，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衣服，不过明天穿小短裙会不会有点冷？”
他说着，还伸手拉了拉苏祈安的衣角，想问问他的意见。
指尖触到苏祈安袖口的瞬间，苏祈安浑身一僵，牛奶盒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他连忙转过身，避开沈青的目光，把牛奶倒进锅里：
“屋里有暖气，你直播时记得穿长双袜子。”
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些期待，耳根又热了几分，只能假装专注地盯着锅里的牛奶，不敢再看少年亮晶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