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仓库破旧的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程晓鱼缓缓睁开双眼，意识从混沌中慢慢回笼，耳边没有了深夜的寒意，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安静得让他安心。
他动了动胳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把塞拉斯蒂亚送来的厚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原本单薄的床榻铺上新被褥后，竟意外地暖和，连夜里总钻进来的冷风都被挡在了外面。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痕看了几秒，才慢悠悠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满是一夜好眠后的舒展。
“终于让我睡个好觉了……”
想起昨晚塞拉斯蒂亚执拗的邀约、露娜和紫悦的关心，还有那盒温热的麦饼，他嘴角忍不住轻轻扬了扬，又很快压了下去，故作嫌弃地小声嘀咕，“算她还有点良心，没真让我冻一晚上。”
他翻身下床，走到桌边，看到昨晚没吃完的麦饼还放在食盒里，旁边的蜂蜜水壶也还剩小半。
他拿起水壶倒了杯温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清晨的最后一丝困意。
而心里却开始盘算今天的作战计划：得先和塞拉斯蒂亚她们确认未来紫悦的行踪，再梳理失踪小马的区域，说不定还能找到黑魔典的线索……
正想着，仓库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三下，门外传来露娜清脆的声音：“早上好，晓鱼，你醒了吗？”
程晓鱼拉开门，就见露娜脸上挂着明媚的笑，翅膀轻轻展开，边缘还沾着点晨露的微光，一蹦一跳地走进仓库，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这么早？”
他侧身让她进来，目光扫过她展开的翅膀——平时总收得整齐，今天却特意张开，显然是心情极好。
露娜绕着仓库转了半圈，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这不，来看你睡的怎么样嘛！昨天姐姐还担心你冻着，今早一早就让我来瞧瞧。”
她说着，又凑到桌边，看到食盒里剩下的麦饼，忍不住打趣，“看来姐姐的麦饼味道还不错，没全剩下呀。”
程晓鱼耳尖微微发烫，连忙拿起一块剩下的麦饼晃了晃，借着动作掩饰尴尬，笑着打哈哈：“这不饿了吗？昨晚要是半夜醒了，还能当夜宵垫垫肚子，总比饿肚子强。”
他怕露娜再追问，赶紧转移话题，目光扫过仓库门口，像是随口提起似的问，“唉对了，紫悦那丫头呢？今早没跟你一起过来？”
露娜坐在木箱上，晃着两条蹄子，听到紫悦的名字，忍不住笑出了声，语气里满是无奈：“她还在睡觉呢！我刚才去叫她的时候，她裹着被子跟个小团子似的，脑袋都快埋进枕头里了，嘟囔着说天气太冷，再睡一会儿才肯起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眼底带着点小得意：“我看她睡得那么香，就没再催，想着先过来看看你，等咱们吃完早餐回去，她估计也就醒了。不然啊，这会儿指不定还在被窝里翻来翻去，舍不得起来呢！”
程晓鱼听着露娜的话，脑海里浮现出紫悦裹着被子、眯着眼睛撒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倒是会享受。不过也正常，昨天跟着咱们折腾到那么晚，多睡会儿也好，养足精神，下午商量作战计划才有力气。”
露娜听程晓鱼这么说，用力点了点头，翅膀轻轻扇动了两下，带起一阵细碎的风：“就是说嘛！我本来还想跟她比谁先到你这儿，结果她倒好，直接赖床了，算她输！”
她说着，还俏皮地皱了皱鼻子
程晓鱼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桌边的食盒：“行，那我作证，这次算你赢了。等紫悦醒了，你可得好好跟她‘算账’。”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早餐准备得怎么样了？要是紫悦再睡会儿，粥该凉了吧？”
“放心吧！”
露娜立刻坐直身子，拍了拍胸脯
“姐姐早就做好了！厨房天不亮就开始忙活，现在粥还在灶上温着，还有刚煎好的蛋饼，撒了点你喜欢的葱花，香得很！”
程晓鱼愣在原地，眼底满是诧异——他从没跟谁提过自己喜欢吃葱花，怎么她们会知道？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带着点玩笑似的吐槽：“哇去，你们还偷偷调查我啊？连我爱吃葱花这种小事都知道。”
露娜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蹄尖无意识地抠着木箱边缘，声音也小了半截：“才没有调查呢……你喜欢葱花，还是紫悦告诉我们的……”话刚说完，她猛地捂住嘴，眼神里满是懊恼，“好吧，说漏嘴了……”
程晓鱼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刚才那点诧异早就烟消云散：“原来是紫悦那丫头啊，我就说你们怎么这么清楚。”
他顿了顿，故意凑近露娜，语气带着点调侃，“那她还跟你们说我什么了？不会把我其他的小习惯都抖出来了吧？”
露娜被他问得更慌了，连忙摆了摆蹄子，眼神躲闪着：“没、没说别的！就只说了葱花的事！紫悦说上次跟你一起吃饭，见你总挑有葱花的菜，就记下来了，昨天姐姐问起你的口味，她才说的。”
她怕程晓鱼不信，又补充道，声音细若蚊蚋：“真的没说别的，我们也不是故意要打听你的习惯，就是……就是想让你在城堡里住得舒服点。”
程晓鱼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软了下来，伸蹄子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放轻了些：“逗你的，我知道你们是好意。”
“咱们现在去叫醒紫悦吧，总不能让她睡懒觉，不然等会儿早餐凉了，她又该抱怨咱们不等她。”
露娜眼睛瞬间亮了，立刻从木箱上跳下来，翅膀兴奋地扇动了两下：“我早就想叫醒她了，刚才还怕你着急吃早餐，没好提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