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薪火相传,神器共鸣
东皇钟的庄重鸣响,如同为启慧族注入了秩序的魂灵。钟声所至,纷争平息,人心凝聚。一种基于贡献、公议和共同认可的“礼”的雏形,开始在部落中扎根。缺耳猿人凭借其智慧、威望以及对神器的守护者身份,其首领地位愈发稳固,逐渐具备了早期“王”或“大祭司”的雏形。部落的运作,在神器的无形引导和缺耳猿人的具体治理下,变得井井有条,显露出远超周边族群的文明气象。
然而,岁月不饶人。多年的操劳,加上早年间与猛兽搏斗留下的暗伤,让缺耳猿人的身体日渐衰弱。它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它最大的忧虑,已非具体的部落事务,而是如何确保这来之不易的文明火种,能在自己离去后,依然熊熊燃烧,并且能顺利交托到合适的继承者手中。
它开始有意识地培养下一代。它不再事必躬亲,而是将更多具体事务交给几位在狩猎、工匠、记录、祭祀等方面表现出卓越才能和品德的年轻猿人(现在或许可以称之为“初民”了)去处理。它时常召集这些年轻人,在东皇钟下,对着几件神器,讲述部落的历史,讲述“启慧者”的恩赐,讲述每一件神器背后所代表的智慧、勇气、秩序与希望。它试图将守护部落、传承文明的责任感,烙印在下一代的心中。
暗处的王苟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感慨万千。他亲眼见证了这个部落从蒙昧走向开化,而缺耳猿人,这个他最初选中的“中间人”,无疑是这个过程中最关键的角色。如今,这个部落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权力和文明交接,他必须确保这个过程平稳,并且让神器与新的守护者建立联系。
“是时候,让神器真正‘认识’它们未来的主人了。”王苟华心中有了决断。他需要一场仪式,一场能让神器与新一代领袖产生深层共鸣的仪式。
机会很快到来。部落即将迎来一次重要的丰收祭典,同时,也是缺耳猿人正式宣布继承人的日子。祭典前夜,王苟华悄然行动。他首先来到供奉神器的石台前。经过多年信仰之力的滋养,五件神器(黑铁矛、崆峒印、神农鼎、静心塔、东皇钟)早已非吴下阿蒙。
黑铁矛(盘古斧雏形)的矛尖,乌光流转,隐隐有撕裂空气的锐利感;崆峒印温润如玉,却散发着不容亵渎的秩序威压;神农鼎青气缭绕,鼎内生机盎然;静心塔灰白光晕吞吐,令人心静神明;东皇钟古朴厚重,钟体上符文隐现,仿佛随时会发出定鼎乾坤的鸣响。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能量流转,形成一个无形的力场。
王苟华能感觉到,神器内部,那由海量信仰之力孕育出的、独特的“霸气”本源正在缓慢壮大,并具备了初步的灵性。他深吸一口气,将自身丹劲气血与见闻色霸气提升至极致,双手虚按在石台上空,一股柔和而磅礴的意念,如同水波般缓缓注入神器力场之中。
这不是操控,而是沟通,是引导。他将缺耳猿人对部落未来的期盼,对继承者的考察与认可,以及几位年轻领袖各自的特质与潜力——勇武果敢的狩猎首领“坚爪”,心思缜密的工匠长老“巧手”,沉稳睿智的记录者“慧眼”,以及对仪式和传统抱有虔诚的祭祀学徒“虔心”——这些信息,化作清晰的意念流,传递给五件神器。
“守护此族,择主而侍,薪火相传,文明不灭……”王苟华的意念在神器间回荡。
五件神器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似乎在回应。它们本能地感知到了王苟华这位“造物主”兼“引导者”的意志,也开始自发地“感知”着王苟华传递过来的那几个年轻初民的气息与心性。
翌日,丰收祭典隆重举行。全体族人聚集在广场上,气氛庄严肃穆。缺耳猿人虽然步履蹒跚,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它主持完祭祀仪式后,在万众瞩目下,走到了石台前。
它没有立刻宣布继承人,而是带领着“坚爪”、“巧手”、“慧眼”、“虔心”四人,缓步走向石台,示意他们伸出手,轻轻接触各自与职责最为相关的神器——坚爪触向黑铁矛,巧手触向神农鼎旁一件由炼妖壶提炼精华打造的精良工具,慧眼触向静心塔,虔心触向崆峒印。而缺耳猿人自己,则将苍老的手掌,按在了东皇钟上。
就在五人的手同时接触神器的刹那——
“嗡!!!”
五件神器骤然爆发出耀眼却不刺目的光华!黑铁矛乌光大盛,一股锐不可当的意志涌入坚爪体内,令他浑身一震,目光更加锐利;神农鼎青气灌入巧手心田,他对材料的感知瞬间清晰了数倍;静心塔白光洗涤慧眼灵魂,他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敏捷;崆峒印的秩序之力让虔心对规则的理解豁然开朗。
而最惊人的是东皇钟!它无需敲击,自主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充满欣慰、仿佛跨越时空的钟鸣!
“咚——!”
钟声悠扬,传遍四方。这一次,钟声不仅带来了肃穆,更带着一种清晰的意念——认可!传承!
所有族人在这一刻,都福至心灵般地明白了!神器认可了这四位年轻人,也认可了缺耳猿人的安排!
缺耳猿人热泪盈眶,它转向族人,用尽最后的力气高呼:“自今日起,坚爪为战首,守护部落!巧手掌工匠,创造器物!慧眼司记录,传承知识!虔心主祭祀,沟通神明!尔等当同心协力,如神器共鸣,共护我族!”
“吼——!”震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新的领导核心,在神器的见证与祝福下,正式确立。
祭典后不久,缺耳猿人安详离世。但部落并未陷入混乱,新的四头领各司其职,配合默契。而五件神器,似乎也真正认可了新的守护者,与他们的联系更加紧密,威能也仿佛有所增长。
王苟华站在远处山崖上,望着秩序井然的部落,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第一次文明的权力交接,顺利完成。神器有灵,择主而侍,这无疑为部落的长远发展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薪火已传,接下来,便是静待其燎原之势了。而他也感觉到,自己丹劲后期的瓶颈,似乎有了松动的迹象。或许,是时候为下一件神器的诞生,做准备了。
(第十九章 完,约215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