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线索好似又断掉了。
几个淘汰玩家心里都隐约有了一丝慌乱和怀疑,但这股怀疑不是针对方皎皎的,而是对于这场游戏本身的怀疑。
他们已经在这儿待了太久太久了,除了去年有被这里的原住民通缉追杀外,今年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
没有异样,没有线索,甚至没有什么危险。
这样的平静,静到让人心里发慌。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盯着方皎皎身上还能用两次的道具卡看了看,而后继续问了几个问题。
问题全都是关于南区里的异常和她们这些人是因为什么出现在南区里被隔离的。
方皎皎倒是没有隐瞒,把通货膨胀和难民被驱逐的事说了出来。话末,又提了提南区里刚刚平息不久的那场传染病。
“什么?!传染?!”
她的话音刚落下不久,胡渣男便没忍住惊愕出声。
其他几个淘汰玩家也瞬间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目光如炬的盯着方皎皎,试图挖出更深的消息。
“是啊,传染病。”
方皎皎盯着面前这几人看了许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摸出口袋里的简易口罩和衣服上撕下来的面巾戴上。
等到遮挡严实,她这才接着开口。
“就是厂房那边最先爆发传染病。刚开始是咳嗽发热,然后就是高烧不退直接病死。整个南区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们几个。”
方皎皎的话说完,围在面包车附近的几个淘汰玩家也情不自禁的后撤了几步。
有人掏出空间里的面罩戴上,有人拿出干净衣服围在脸上遮挡口鼻。但没有一人对她说出的话表示怀疑。
因为,在这番话说完后好一会儿,贴在她身上的道具卡这才缓缓消散。
在方皎皎这儿得到了个关于传染病的消息,其他倒是些无关紧要的。
几个玩家后退了一段距离后,开始小声讨论情况。
余光瞥见面包车里的方皎皎正悄悄伸手去摸食物,也根本没太在意。
不过只是个,饿的脱了相的原住民罢了。
几个人还不清楚自己已经被淘汰也失去了出去的资格。
身上的技能和空间还在,也一直没收到游戏失败的通知。大家心里虽然越来越惊慌,却始终不敢面对那个残酷的答案。
围在一起讨论了许久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章程,还是一直领头那个男玩家开口再次平息了众人的惶恐,带着一群人朝着其他窝棚走去。
方皎皎一边吃东西一边小心观察着外面几人。发现他们开始将目光转移到其他窝棚上去后,也明白自己目前还没被这几人怀疑。
吃了两条面包喝了一瓶奶将肚子填饱后,她便小心将地上的食物分批分种类再次藏了起来。
面积最大的最不饱腹的零食藏在最外层,饱腹的面包和牛奶等分开藏在隐蔽的地方。
至于最重要的高热量食物和糖果饮用水,则被她挖了个洞小心埋在了面包车和墙壁夹角的地下。
当然,还有个挎包一直被她贴身藏在了外套底下。挎包里,是这批食物中唯二的巧克力。
这些从淘汰玩家手里得来的食物简直就是意外惊喜,只要彻底摆脱掉嫌疑安静躲起来,就一定能回去。
方皎皎的眼睛一刻也不停的盯着外面几人,脸上的伤口已经干涸,却一直泛着隐隐的刺痛。
这些都不太让她在意,她只专心的盯着那几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人问询的玩家。
在看见队伍里的那个胡渣男突然侧头打了个喷嚏后,她原本刚刚活跃起来的心霎时被拉入了冰点。
这些淘汰玩家,也被传染了?
比起这些没见过传染病到底有多厉害的淘汰玩家,现在南区里活下来的人都明白那个致死率极高的病到底有多恐怖。
所以在看见胡渣男突然侧头打喷嚏后,窝棚外的四个玩家霎时变了脸色。
他们顾不上忌惮和演戏了,连忙钻回窝棚蒙上口鼻,而后飞速撞上食物不管不顾的远离了这群人。
淘汰玩家里有人挥动技能出手阻拦,但即使是受伤,几人却始终没有停下躲避远离的脚步。
这几人的异常举动也引起了淘汰玩家们的注意,几人皱眉沉思,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这四人是在看见胡渣男打喷嚏后这才展现出惊恐的模样,这二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喷嚏,打喷嚏,感冒。
领头的男玩家最先反应过来,瞬间便朝着旁边撤离。其他几人也紧随其后,倒是胡渣男自己还有些茫然。
“你们,怎么了?”
见大家都一脸防备复杂的看着自己,胡渣男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尤其是看到几人又加强了口鼻的遮挡后,他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你们什么意思?我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就怀疑我感染病毒了?我只是不小心吸入了冷空气而已。再说了,我们可是玩家,怎么会像这些原住民一样感染病毒发高烧病死?”
纵使胡渣男说的有些道理,但大家却仍旧没有放松防备的样子。
这种警惕的姿态也让胡渣男神情扭曲,愤怒到了极致。
“好好好,怕我有传染病是吧?我倒要看看,这个狗屎传染病能不能让游戏玩家病死。”
胡渣男怨怼的瞪了众人一眼,而后戴着口罩径直走进了前面刚刚空下来的窝棚。
见到胡渣男钻进窝棚里,其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选了个离窝棚不近不远的地方暂时住了下来。
虽然胡渣男有可能已经染病,但他们也不确定这病毒是不是真的会对玩家造成威胁。
借这个机会不近不远的观察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线索。
几个淘汰玩家有了想法后,便很快沉寂下来。
一直小心观察几人的方皎皎和那四个男玩家也暂时得到了点喘息的余地。
方皎皎一边观察淘汰玩家那边,一边抽空重新做了几个简易口罩。
将脸上的口罩和面巾全部换过一批后,她心里非但没有安定一些,反而愈发惴惴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