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客厅里，中央空调的冷风悄悄循环，全息投影中那些被囚禁的凡人女人的哭泣声、尸婴的嚎啕声 —— 让此刻室内的气氛紧绷得能拧出水。
祝玄夜盯着林昭昭，气得手机都差点捏碎，音量陡然拔高：“你也太狂了吧！就算你是司徒家少夫人，也没资格对我和金师妹指手画脚！真当巫师协会是你们家开的私人协会啊？”
金敏雅赶紧凑上前，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像是在找什么证据，脸上却堆着假惺惺的担忧：“就是啊风华，昭昭，你们是不是被什么小道消息骗了？昭昭，你该不会是刷到那些黑巫师协会的营销号了吧？怎么对我们有这么大误会？”
她说着，点开协会官网的 “公益专栏”，屏幕上弹出巫师们去偏远地区帮凡人解决灵异事件的照片：“你看，协会这些年一直搞公益，我们为了避嫌，连家族群都退了，对外只说自己是‘国际巫师公民’，就怕被说搞特殊化，结果现在倒好，还被人扣上‘坏人’的帽子了？”
话刚说完，金敏雅的目光扫过林昭昭 —— 少女穿着简约的白色衬衫，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站姿挺拔得像棵小白杨，连反驳都透着从容。
再想想司徒风华刚才下意识护在林昭昭身前的动作，一股酸意猛地窜上心头。
凭什么啊？林昭昭才二十出头，不仅能让司徒家的继承人死心塌地，还敢跟巫师协会叫板，连叶大祭司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自己在协会熬了十几年，天天对着报表和会议纪要，到头来还得看别人脸色。
这股嫉妒像病毒似的蔓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冒出来：要是林昭昭消失了，司徒风华会不会注意到自己？白巫九境的资源，是不是也该轮到自己了？
司徒风华没察觉她的心思，只觉得金敏雅的话听着就假。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屏幕上瞬间弹出金家公司的财务报表：“退家族群？金敏雅，你这话好意思说出口？你金家去年靠着协会的药材配额，在巫师电商平台垄断了三成的销量，这事你当大家都不知道？”
他往前迈了一步，手机屏幕怼到金敏雅面前，上面的转账记录清晰可见：“还有去年，你把给山区巫师的防御手环，偷偷寄给你们家族的子弟们玩，结果那边闹恶灵，好几个巫师没护住自己，差点出人命。要不要我把快递单号和受害者的聊天记录，都发给叶大祭司看看？”
金敏雅的脸 “唰” 地白了，手指慌忙挡住手机屏幕，声音都在发颤：“你、你别乱造谣！那都是误会，是物流发错了！”
心里却慌得不行 —— 司徒风华怎么连这些细节都查到了？再让林昭昭这么闹下去，自己和祝玄夜，还有十二世家的人，迟早得被扒得底裤都不剩！必须想个办法，把林昭昭这颗定时炸弹给拆了！
就在这时，林昭昭慢悠悠地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泛着微光的 U 盘，插进客厅的智能屏：“叶大祭司，您看这个。”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全息影像 —— 葬道寒域的祭坛上，十二世家的人领着僵尸大军正围着瑞兽冰麒麟，法器上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林昭昭的声音平静却有力，配着影像解说：“这是十二世家和协会勾结的证据。他们为了镇住灵熊军团，直接把冰麒麟剖了取血，还用法术把灵熊军团困在葬道寒域，常年抽它们的血当修炼资源，看看它们的血汇成的血池！”
影像里，冰麒麟的悲鸣透过音响传来，灵熊军团奄奄一息的模样看得人心头发紧。
叶幽篁皱着眉，手指在智能屏上放大画面，连十二世家成员的脸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人…… 竟然真敢这么做。”
祝玄夜急得跳脚，伸手就要去拔 U 盘：“这是假的！肯定是你用特效做的！葬道寒域根本不是这样！”
林昭昭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寒意让他手顿在半空：“假的？祝大巫师，敢不敢跟我去趟葬道寒域？现在用巫师定位仪，随时能找到当年镇压冰麒麟和灵熊军团的洞窟，去现场验个 dNA，真假不就知道了？你敢吗？”
祝玄夜被怼得说不出话，脸一阵青一阵白，只能盯着智能屏咬牙。
“还是需要我召唤一下琉璃伽罗出来与你们对峙？你们倒是够胆，明知道瑞兽琉璃伽罗是雪月神女的契约兽，居然敢趁他与域外天魔大战后，身受重伤时镇压它！”林昭昭说到这里，目光冰冷。
金敏雅在旁边看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 林昭昭连这种隐秘的影像都能拿到，再查下去，自己迟早得栽跟头。
除掉她的念头，此刻跟生根一样在心底疯狂生长，越来越坚定。
林昭昭没管他们，转头看向叶幽篁，语气诚恳：“叶大祭司，我知道您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跟黑巫合作。但说实话，我们的敌人是秽神，不是彼此。黑巫也是巫师界的同胞，我从没想过毁了这个圈子，只是想把那些手上沾血的家族清出去，愿意改的我自然也会考虑去留问题。说到底，大家都是想让巫师界太平点，不是吗？”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里多了几分霸气：“还有人说我想当巫皇，这也太离谱了。我要是想掌权，直接回雪月神女宫，凭着传承者的身份，谁能拦得住我？再说了，第一任巫皇还是我当年拍板定的呢！真要争权，我用等到现在？”
这话一出，祝玄夜和金敏雅都看傻了，手机都忘了拿。
叶幽篁也愣了愣 —— 林昭昭才二十多岁，在能活上千年的巫师世界里，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可她不仅实力强，还握着这么大的秘密，更难得的是，她身上那股想护着大家的劲儿，跟传说里的雪月神女一模一样。
叶幽篁心里有点愧疚，之前还觉得林昭昭年轻气盛，怕她搞出乱子，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她关掉智能屏上的影像，语气郑重：“昭昭，是我之前想错了。你说得对，协会是用来护着大家的，不是让某些人谋私利的工具。”
说完，她掏出协会的电子令牌，在上面快速输入指令，屏幕上弹出暂停职务的通知：“祝玄夜、金敏雅，从现在起，你们的职务暂停，等着接受调查。”
祝玄夜腿一软，差点坐到沙发上。金敏雅脸色惨白，手指却在手机上偷偷给人发消息 —— 暂停职务而已，只要熬过这阵，找机会把林昭昭解决掉，一切都能挽回。她低下头，把眼底的狠劲藏好，小声应了句：“知道了。”
随后，叶幽篁把电子令牌递给林昭昭：“这是协查令，你拿着它，能调动协会的部分人手，查十二世家和当年杀害凡人的事。我会跟着一起查，保证不偏袒任何人。”
林昭昭接过令牌，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壳，心里沉甸甸的。
她冲叶幽篁点了点头：“谢谢您信任我，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等公开告封家的时候，我会把十二世家的事全说出来，希望协会能重新整顿黑巫十二世家，让巫师界能清净点。”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林昭昭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站在那里，眼神亮得像星星，连白衬衫都透着一股飒劲。司徒风华看着她，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暖又麻。
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林昭昭的时候，她穿着雪白的小公主裙，一边喝银叶树灵液一边改法术公式，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那时候她才五岁，就能擅自修改巫术公式了。
后来一起对付恶灵，她拿着符咒还不忘吐槽 “这符咒设计得太丑，下次得改改”。
再到现在，她站在这里，敢跟巫师协会叫板，敢护着那些受压迫的凡人。原来他以为自己要当她的保护伞，结果她自己就活成了一把剑，带着锋芒，却从不乱伤人。
司徒风华快步走过去，轻轻握住林昭昭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里踏实：“昭昭，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跟你一起。就算要跟整个淼淼山整个十二世家对着干，我也不怕。你想整顿巫师界，我就帮你找证据、调人手，你要是累了，我就给你买你最爱的那家蛋糕，陪你歇会儿。”
林昭昭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回握住他的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角落里的金敏雅看着这一幕，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 “杀手” 的聊天界面。
嫉妒和杀意混在一起，像毒藤似的缠紧了她的心脏 —— 林昭昭，你等着，我绝不会让你毁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