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变得温暖而明亮。
王辰在一种满足的松弛感中醒来，臂弯里是温香软玉的触感。冯婷依旧睡着，头枕着他的手臂，长发散乱在他的胸口，与她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相去甚远。
她的睡颜安静柔美，长睫低垂，呼吸清浅。阳光描摹着她脸颊和肩膀柔和的线条，王辰的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瓣和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红痕上，昨夜以及今晨的炽烈记忆便无声地漫上心头。他极轻地动了动被压麻的手臂，冯婷在睡梦中不满地蹙了蹙眉，无意识地更紧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寻求着温暖源。
这个全然依赖的小动作，让王辰心底某一处变得异常柔软。他没有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享受着这激战胜利后、无人打扰的宁静清晨。
不知过了多久，冯婷卷翘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初醒的迷蒙在对上王辰深邃含笑的眼眸时，迅速被一丝羞赧取代。她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却被王辰手臂一收，更紧地圈回了怀里。
“早。”他低声说，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在她耳边拂过。
冯婷的脸颊染上薄红，没有挣扎，只是将脸埋在他颈窝处，轻轻“嗯”了一声。所有的言语似乎都显得多余，一种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他们谁都没有去提昨夜庆祝时喝下的酒，也没有去分析那再次失控的放纵是源于胜利的狂喜还是积压已久的情愫，只是共同守护着这份藏在心底、不便言明的亲密。
又温存了片刻，王辰才率先起身。“我去弄点吃的。”
他走进厨房，这个冷硬的、几乎没什么烟火气的空间，因为他的存在而似乎有了点温度。他熟练地加热牛奶，煎蛋，动作从容。
冯婷裹着睡袍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男人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忙碌，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驱散了公寓里最后的清冷。她靠在厨房门框上，静静看着，心底深处某个冰封的角落，似乎也在悄然融化。
早餐被端到临窗的小桌上。简单的煎蛋、烤面包和牛奶，却比任何商务宴请都让人放松。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冯婷小口喝着牛奶，问道。她的语气很自然，不再是商场上的冯总，更像是与伴侣闲聊。
王辰将抹好黄油的面包片递给她，思路清晰：“涡旋资本这次伤筋动骨，短时间内应该会收敛。但市场不会停下来。我们之前聊过的芯片合资公司，可以正式启动了。第一步，需要物色一个既有眼光又能绝对信任的负责人。”
他说的是“我们”，自然而然地把她划入了未来的蓝图里。
冯婷接过面包，指尖与他短暂相触，带来微妙的暖意。“人选确实关键。我这边接触过几个有潜力的分析师，但独当一面还欠火候。”
“不急，”王辰看着她，目光温和而专注，“我们一起物色。方向和资金我来把控，具体的产业落地和资源整合，需要你把关。”
他的信任毫不掩饰。这种被全然托付的感觉，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截然不同，让冯婷心中微动。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或就某个技术趋势低声交谈几句。没有刻意的甜言蜜语，只有一种历经亲密后沉淀下来的安宁与和谐。他们都清楚，走出这个门，他们依旧是那个需要保持距离的投资人与创业者，是默契的商业盟友。但在此刻，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里，那份柔情与紧密联系，无需言说，却真实存在。
早餐后，冯婷换上了备用的职业装，重新将长发挽起，那个冷艳干练的冯总又回来了。只是在玄关换鞋时，王辰很自然地俯身，帮她理了理衬衫后领不小心折进去的一角。
他的动作轻柔自然，冯婷身体微微一顿，没有拒绝，只是耳根悄悄泛红。
“下午我让助理把初步筛选的候选人资料发给你。”她说着，声音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