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木门被晨露打湿时,林笑薇正对着星藤开出的白花出神。花瓣上的星藤叶片纹路在阳光下缓缓流转,竟与石阵上空的星图重合。徐默推门进来时,手里的平板电脑正循环播放着昨夜的监测数据——城市各处的星藤光带都在向同一方向汇聚,终点是市中心那座百年钟楼。
“李教授说,钟楼的地基里藏着城市最早的能源节点,”徐默将一片新采集的星藤叶片放在检测仪下,屏幕上的光谱与钟楼建材的检测报告完全匹配,“当年建造钟楼时,工人们曾在地基下发现过星藤根系,只是那时没人知道这是什么。”
两人赶到钟楼时,维修人员正围着顶端的机械钟盘忙碌。“昨晚十二点整,钟摆突然停了,”维修队长指着齿轮组里缠绕的细丝,那些半透明的丝线泛着微光,正是星藤的气根,“我们想清理,可一碰到它,整座钟楼就轻微震动,像在抗议。”
林笑薇抬头望向钟楼顶的风向标,它转动的轨迹竟与石阵星图的北斗七星方位一致。“它在指引方向,”她忽然想起陶片上的“以月为引”,“今晚是满月,月光通过钟楼上的玻璃窗,会在地面投射出特定的光影。”
徐默迅速调出钟楼的设计图纸,果然在顶层阁楼的位置标注着一块特殊的棱镜玻璃。“这块玻璃能折射月光,”他指着图纸上的光影落点,恰好在钟楼广场的中心喷泉处,“那里肯定有文章。”
夜幕降临时,广场上已围满了好奇的市民。当满月升至中天,月光穿过棱镜玻璃,在喷泉池底投下清晰的星图倒影。林笑薇踩着水洼中的光斑行走,每一步都踩在星图的节点上,当她走到中心时,脚下的石板突然发出轻微的声响,竟缓缓抬升露出一个方形凹槽。
凹槽里躺着一个铜制的盒子,表面刻着与“春天的日记”封面相同的花纹。徐默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和半块星藤晶片——那半块晶片与黑衣人归还的遗物恰好能拼合成完整的圆形。
羊皮纸上是一份手绘的城市地图,标注着七处星藤生长点,最后一处正是图书馆的位置。“这是初代守护者留下的星藤分布图,”林笑薇摸着地图边缘的签名,与古籍里的笔迹如出一辙,“他早就规划好了星藤的守护网络。”
这时,钟楼的机械钟突然自行运转起来,悠扬的钟声传遍城市。广场上的星藤光带随着钟声起伏,在夜空中拼出巨大的星图,与羊皮纸上的地图完美重合。市民们发出阵阵惊叹,有人举起手机拍照,有人伸出手触碰光带,那些光带竟温顺地缠绕上人们的指尖,像在传递温暖。
回到图书馆时,星藤幼苗的白花已经绽放得更加灿烂。林笑薇将羊皮纸地图小心翼翼地夹进“春天的日记”,在新的一页写道:“原来星藤的守护从不是秘密,它就藏在城市的砖瓦里,藏在每个愿意相信光的人心里。当钟声响起,光带汇聚,我们终于明白,所谓使命,不过是让这份温暖,在时光里永远流转。”
徐默将拼合完整的星藤晶片放在白花旁,晶片与花瓣的纹路完全吻合,一道柔和的光带从晶片延伸到日记上,在字迹周围轻轻跳动,像在温柔地回应。窗外,城市的灯火与夜空的星光交相辉映,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星藤的守护下,安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