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李森还不忘跟三号高士达告别，顺便问问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事要做，你不用管那么多，好好配合检查，还你一个真实的身份才是重中之重。”
三号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像是在教训一个后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大楼里，好像李森真的就和他没有了任何关系一样。
九十四号吩咐司机开车，还安慰李森，“你不用管他，三号你年纪大了，有点脾气也很正常。”
李森越发疑惑，哪有这样评价自己的?或者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仔细想来，他们确实也不是一个人。李森不认为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个体，会有着一样的性格思想。
于是他一针见血的问道:“高先生，你们这样玩，那谁才是真正你?克隆出你们的本体，又该如何看待你们?还有就是，你们不会让高敏都叫你们做爸爸吧，她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的父亲，估计情感上是接受不了的。”
高士达沉吟片刻，突然说道:“还请你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敏敏。其实，高先生已经不在了，几年前他就因为劳碌过度去世了。他去世之后，我们才被培育出来，我们都被注入了他生前的所有记忆，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
“几年前?”李森更摸不着头脑，还是吃了读书少的亏，他压根想不明白，几年时间，一个人怎么能长成三号那样的老头子?
这位高士达还挺有耐心，继续跟他解释，“没错就是几年前，一个个体的寿命，与某些基因相关，我们来自于不同的自体细胞，培育出来后，会出现不同的衰老速度，这些你了解一下就行了，不必深究。”
李森想深究也深究不了，不过他对所谓的灵魂检测变得有信心起来。一个高士达已经那么厉害了，何况那么多个?
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高先生，据我所知，你之前是为国家效力，为什么后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不是挺好吗？与其为别人谋私利，不如为自己谋私利，我只要问心无愧，在哪里工作都是一样的。这一点，我们有些许相似，不过大多数人都差不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李森干笑一声，算是默认了，他可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甚至还被抹黑了。
他又问道:“是不是武卫东，他强迫你做什么？”
“没有，他没有强迫我，我们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拥有最高的武力，绝不能因为武力不足，受到你这样的人或者势力威胁。从某些角度看，他也不算坏，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他需要把控制权拿在手里，而我也有一样的想法，毕竟都是我做出来的东西，何必拱手让人呢。说白了也是互相利用，你当初娶了白灵，不也是打了这样的主意嘛。或许很快，我们也要开始互相利用了。呵呵，还是换个说法吧，是合作。”
李森默默点了头，他不想继续交谈下去，这个家伙虽然不像老头高士达那样盛气凌人，可总喜欢句句直戳人心，总觉得特别别扭。
他扭头看向窗外，此刻他们已经开到了城外。这里还保留着许多破败的建筑，应该都是之前大地震后留下来的，国外的基建不如国内，根本没有清扫旧城，而是直接在旁边建起了新城。
这些破败的楼房里还有不少人在居住，贫穷不说，犯罪似乎也很普遍，就十几分钟时间，就看到了两起抢劫，这在国内是非常罕见的，但在国外司空见惯。
高士达和李森都没有要求司机停车的意思，没人想多管闲事，何况还是外国人。
不过，报应很快就来了，当他们拐进一条小路的时候，几块大石头拦在了中间。司机不得不停下车来，下去把石头搬开。
司机下车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枪声，子弹打在司机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接着，三四个人从路边冲了出来，人手一支破枪，指着司机大喊大叫。
可司机压根不理会他们，径直往那堆石头走去，等捡起了那些大石头，随手就往那些强盗身上砸去，一砸一个准，几个强盗都被爆了头，横尸当场。
清扫完那些垃圾，司机像没事人一样回到车里，继续开车。
李森若有所思的问道:“高先生，仿真人做这些，是你遥控指挥的，还是他们自行判断的。”
“你不是和高柔接触过吗？我们只会给他们最直接明了的指令，要如何实现，他们自主决定。当然，你要放心，智能系统设置有最基本的道德要求，他们不会滥杀无辜。”
“也包括我婚礼上那些自爆的普通人?”
“你或许调查得不够清楚，那些人和刚刚拦路抢劫的人一样，只是他们手里没枪。话说回来，又有几个人是无辜的，你突破金丹时，被炸死的那些人无辜吗？”
“他们当时都看好排名靠前的种子修士，经常克扣灵气和减少我的修炼时间，对于我而言，他们就应该受罚。”
“这一点，我们的立场是相同的，请不要为那些人鸣冤了。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公平，有些人只是很不幸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你在你的世界里是主宰，我在我的世界是权威，如果没有利益纠葛，我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我不是李森，你们为什么就一定要杀了我?”
“其实，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算不用检测灵魂，我也确定你是就是李森本人。或许我也被骗了，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检测之后再把来龙去脉告诉你，相信到时你也会挺吃惊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
李森叹了一声，开始闭目养神，不再看车外的景色。那种衰败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厌恶，这个世界本不该如此的，可灾难之后，有些人就喜欢加速这样的衰败，实在令人厌恶。
汽车很快开到了一处荒漠的边缘，没有道路通往其中，可是他们还是一头闯了进去。到了夜晚，也不开车灯，司机凭借自己的夜视能力在黑幕中穿行。
经过数小时的颠簸，他们终于停在了一处风化得很严重的戈壁前，那块看起来随时会脱落的岩壁上突然打开了一扇大门，把汽车吞进去后，立刻就恢复了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