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据社的挂钟敲了十一下,铜制的钟摆晃得人眼晕。项尘把最后一块玄铁护腕绑在小臂上时,指节蹭过腕间的旧疤——那是去年跟邪兵交手时留下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皮下硬邦邦的增生。窗外的月光被云层裹着,老城区的方向隐在一片浓黑里,连半点灯火都没有。
“都准备好了?”苏先生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青布包,布角磨得发毛,一看就是用了好些年的老物件。他把包往桌上一放,里面滚出一小撮淡青色的粉末,在台灯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掺了星子。
项尘点头,摸了摸腰间的电击枪——昨晚对付黑蝎杂兵时还好用,可这次要面对的是邪兵,心里没底。“陈叔那边还没消息?”他问。昨晚抓的那几个黑蝎俘虏,关在逆时盟分舵的地上仓库,到现在都没吐半个字,老陈刚才打电话来,说分舵地下层好像有动静,却没人敢下去看。
“老陈的人都是普通伙计,遇上邪兵就是送命。”苏先生捏起一点青粉,指尖轻轻一捻,粉末簌簌往下掉,“这是玄气粉,我家传的玩意儿,专克邪物——邪兵身上有煞气,一沾这粉就会亮红光,越近越亮。等会儿下去,你跟在我后面,别乱碰通道里的东西。”
项尘把玄气粉包揣进内兜,布料贴着胸口,有点凉。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老城区的方向还是黑沉沉的,只有典当行的招牌在月光下露了个模糊的轮廓——那招牌白天看着是棕红色,这会儿却像块浸了墨的木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走。”苏先生把外套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口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项尘跟在他身后,推开考据社的门,晚风灌进来,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像是从地下翻上来的。
老城区的石板路比白天更难走,昨晚打斗时打翻的垃圾桶还歪在巷口,馊臭味混着土腥味往鼻子里钻。项尘踩着水洼走,军靴底碾过碎石,发出“咯吱”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苏先生走在前面,脚步很轻,像猫一样,手里攥着根细长的铁钎——那是用来撬暗门的。
“到了。”苏先生在典当行门口停下,门是虚掩着的,昨晚被撬坏的锁芯还歪在外面。他推开门,里面的灯居然亮着,暖黄色的吊灯照得大厅里一片通明,可连个人影都没有。柜台后的算盘还搭在账本上,旁边放着半杯凉透的茶,茶渍在杯底积成了圈——像是人刚走没多久。
“不对劲。”项尘的手摸向腰间的电击枪,“要是黑蝎的人撤了,没必要留灯。”
苏先生没说话,从兜里掏出玄气粉,往空中轻轻一撒。淡青色的粉末飘在空气里,没半点反应,还是原来的颜色。“表面没问题,问题在地下。”他走到柜台后面,蹲下身,手指在地板缝里摸了摸,然后用铁钎插进一块松动的木板,“咔嗒”一声,木板弹了起来,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涌出来,带着股铁锈味。
项尘凑过去看,洞口里有段石阶,往下延伸进黑暗里,看不见底。他从背包里掏出战术手电,按亮开关,光柱照在石阶上,能看见石阶上有新鲜的脚印——不是人的,更像某种兽类的蹄印,边缘还沾着点灰黑色的黏液。
“邪兵的脚印。”苏先生的声音沉了下来,“这黏液有腐蚀性,别碰。”他把玄气粉往洞口里撒了点,粉末飘下去,没一会儿,黑暗里传来“滋滋”的轻响,粉粒突然亮了起来,淡青色变成了浅红色,像一串小小的灯笼,悬在半空中。
“有煞气,但还远。”苏先生率先跳下去,脚踩在石阶上,发出“咚”的闷响。项尘跟着跳下去,手电的光柱扫过石壁,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纹路,像符咒,又像某种图腾,纹路里积着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通道里很潮湿,石壁上渗着水珠,滴在地上的水洼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项尘的手电光柱来回扫着,除了石阶和石壁,什么都没有,可总觉得后背发凉,像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别回头,邪兵最喜欢勾人的注意力。”苏先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手里也多了个手电,光柱照在前面的通道口,“前面有岔路,按玄气粉的亮度走。”
项尘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玄气粉,刚才撒的粉粒还亮着浅红色,顺着左边的岔路延伸过去,右边的岔路里则一片漆黑,连粉粒的影子都没有。“左边?”他问。
“嗯。”苏先生往左边走,脚步放得更轻了,“黑蝎设的陷阱,肯定在煞气最浓的地方。”
左边的通道比刚才的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过。项尘跟在苏先生后面,手电光柱照在前面的石壁上,突然看见石壁上有个小小的凹槽,里面嵌着个铜制的按钮,按钮上刻着个蝎子的图案——是黑蝎的标记。
“苏叔,小心按钮。”项尘提醒道。
苏先生回头看了一眼,用铁钎戳了戳按钮,没反应。“是机关的开关,但得有特定的触发方式。”他从兜里又掏出点玄气粉,撒在按钮周围,粉粒落在按钮上,突然亮得更红了,像烧红的火星,“煞气聚在这,说明机关后面就是邪兵的藏身处。”
两人继续往前走,通道渐渐宽了起来,前面出现了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有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跟石壁上一样的纹路。大厅里的灯也亮着,可还是空无一人,只有石台旁边的地上,散落着几具白骨——看起来像是人的,骨头上面有咬痕,边缘还沾着点灰黑色的黏液。
“这些是……”项尘的喉咙有点发紧。
“之前来探分舵的伙计,被邪兵杀了。”苏先生的声音里带着点怒气,他往空中撒了一大把玄气粉,淡青色的粉末瞬间飘满了大厅,没一会儿,整个大厅里的粉粒都亮了起来,从浅红变成了深红,像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煞气太浓了,邪兵就在附近!”
话音刚落,通道口就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不是人的脚步声,更像沉重的铁块砸在地上,每走一步,通道都跟着晃一下。项尘握紧了电击枪,手电光柱对准通道口,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那是个邪兵,两米多高,皮肤是灰败的颜色,像生了锈的铁块,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瞳孔,手里攥着一把巨大的斧头,斧刃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邪兵刚走进大厅,空中的玄气粉就“唰”地一下亮成了血红色,连空气都好像变得滚烫起来。“不止一个!”苏先生大喊,他指向邪兵身后的通道口,又有两个邪兵走了出来,跟第一个一模一样,手里都拿着斧头,步伐整齐得像被操控的木偶。
“按机关!”苏先生突然往旁边扑过去,手按在大厅角落的一个石砖上。“轰隆”一声,大厅顶部的石壁突然裂开,一排玄铁刺从上面落下来,足有半米长,闪着冷光,直对着最前面的邪兵砸下去。
最前面的邪兵没躲,玄铁刺“噗嗤”一声刺穿了它的腿,灰黑色的黏液从伤口里喷出来,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把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可邪兵连闷哼都没有,只是抬起斧头,朝苏先生挥过去。
“苏叔!”项尘大喊,他猛地激活玄甲——黑色的纹路从他的小臂爬上来,覆盖了整个上半身,像一层坚硬的铠甲,皮肤瞬间变得冰凉,却充满了力量。他冲上去,一把推开苏先生,拳头带着风声砸在邪兵的胸口。
“咚!”
一声巨响,项尘感觉自己的拳头像砸在了花岗岩上,震得他手腕发麻,指关节生疼。邪兵只是晃了一下,胸口连个印子都没有,反而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项尘的胳膊。邪兵的手像铁钳一样,捏得项尘的骨头“咯吱”响,玄甲的纹路都开始闪烁,像是要碎了。
“用玄气粉撒它的眼睛!”苏先生爬起来,把一包玄气粉扔给项尘。项尘伸手接住,猛地撒向邪兵的脸。淡青色的粉末沾在邪兵的眼睛上,瞬间亮成了血红色,邪兵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这是它第一次有反应,抓着项尘胳膊的手松了点。
项尘趁机挣脱,往后退了两步,甩了甩发麻的胳膊。玄甲的纹路慢慢暗了下去,刚才那一抓,让玄甲的能量消耗了不少。“这邪兵的皮肤也太硬了!”他喘着气说,拳头还是麻的,像过了电。
苏先生从地上捡起铁钎,往邪兵的伤口里戳进去——就是刚才被玄铁刺刺穿的腿。铁钎“噗嗤”一声没入邪兵的腿里,灰黑色的黏液喷得更多了,邪兵又是一声嘶鸣,挥着斧头朝苏先生砍过来。苏先生往旁边一滚,斧头砍在地上,“砰”的一声,地面被砍出一道裂缝。
另外两个邪兵也冲了过来,一个朝项尘扑去,一个朝苏先生扑去。项尘握紧拳头,再次激活玄甲,这次他没硬砸,而是往旁边躲,邪兵的斧头砍空,砸在石台上,石台“咔嚓”一声裂了个缝。项尘趁机绕到邪兵身后,一拳砸在邪兵的后颈——那里没有铠甲覆盖,皮肤相对软一点。
“咚!”
邪兵的身体晃了晃,转过身,眼睛里的黑洞好像更大了,它挥着斧头横扫过来,项尘弯腰躲开,斧头擦着他的头皮过去,砍在石壁上,碎石溅了他一脸。
苏先生那边也不好过,他手里的铁钎已经被邪兵的斧头砍断了,只能靠着通道口的石柱躲闪。邪兵的斧头一次次砍在石柱上,石柱上的石屑不断往下掉,眼看就要断了。“项尘!找机关!大厅里肯定还有其他机关!”苏先生大喊。
项尘一边躲闪邪兵的攻击,一边看向大厅四周。石壁上有很多凹槽,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每个凹槽里都有个铜制的按钮,刻着不同的图案——有蝎子,有蛇,还有骷髅。“哪个是?”他问。
“找刻着‘玄’字的!”苏先生躲过一斧,往左边的石壁指去,“那边!第三个凹槽!”
项尘往左边冲,邪兵在后面追,斧头砍在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裂缝。他跑到石壁前,第三个凹槽里果然有个按钮,刻着个小小的“玄”字。他伸手按下去,“轰隆”一声,大厅的地面突然裂开,一排尖刺从地下冒出来,正好挡住了追过来的邪兵。
邪兵没停,直接踩在尖刺上,尖刺刺穿了它的脚,可它还是往前冲,灰黑色的黏液顺着尖刺往下流,把地面腐蚀得更厉害。“这玩意儿不怕疼?”项尘惊呆了。
“邪兵没有意识,是被煞气操控的傀儡!”苏先生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陶罐,“这是玄水,能浇灭煞气!往它身上泼!”
项尘接过陶罐,拔开盖子,一股清凉的气味飘出来。邪兵正好冲过来,项尘把陶罐里的玄水全泼在邪兵身上。玄水沾在邪兵的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邪兵的皮肤开始冒烟,灰败的颜色慢慢变浅,眼睛里的黑洞也小了点。
“有效!”项尘大喊,苏先生又扔过来一个陶罐,项尘接住,再次泼向邪兵。这次邪兵的动作慢了下来,挥斧头的力度也小了,胸口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肉。
另外两个邪兵也冲了过来,苏先生赶紧按了另一个按钮,大厅顶部又落下一排玄铁刺,砸在两个邪兵的背上。玄铁刺刺穿了它们的背,灰黑色的黏液喷了一地,可它们还是没停,只是动作慢了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玄水和机关都快用完了!”项尘喘着气说,他的玄甲已经暗得快看不见了,刚才的打斗消耗了太多能量,胳膊和拳头还是麻的。
苏先生看向大厅中央的石台,石台上的黑色盒子还在,盒子上的纹路好像亮了起来,跟邪兵身上的纹路一样。“那个盒子!”他指着盒子,“邪兵是被盒子里的煞气操控的,毁了盒子!”
项尘看向盒子,两个邪兵正好挡在石台前面,要过去就得穿过它们。“我去!”他深吸一口气,激活最后一点玄甲能量,往邪兵冲过去。这次他没躲,直接一拳砸在左边邪兵的伤口上——就是被玄铁刺刺穿的背。
“咚!”
邪兵的身体晃了晃,项尘趁机绕过去,往石台跑。右边的邪兵挥着斧头朝他砍过来,项尘弯腰躲开,斧头砍在石台上,盒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盖子开了,一股黑色的雾气从盒子里飘出来,在空中聚成一个蝎子的形状。
“煞气本体!”苏先生大喊,他从兜里掏出最后一把玄气粉,撒向黑色雾气。玄气粉沾在雾气上,瞬间亮成了血红色,雾气发出刺耳的嘶鸣,像有生命一样,朝苏先生扑过去。
项尘捡起地上的斧头——是刚才邪兵掉的,他握紧斧头,朝黑色雾气砍过去。斧头砍在雾气上,发出“滋啦”的声响,雾气被砍成了两半,可很快又合在一起,反而变得更大了。
“用玄水!”苏先生把最后一罐玄水扔给项尘。项尘接住,拔开盖子,往黑色雾气泼过去。玄水沾在雾气上,雾气开始冒烟,体积慢慢变小,颜色也从黑色变成了灰色。
“再加把劲!”苏先生冲过来,手里拿着根燃烧的火把——是从通道里捡的木头,点燃的。他把火把扔向雾气,“轰”的一声,雾气被点燃了,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就烧没了,只留下一股焦臭味。
雾气一散,三个邪兵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眼睛里的黑洞慢慢消失,皮肤也开始剥落,最后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灰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了。
项尘松了口气,手里的斧头掉在地上,他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玄甲的纹路彻底消失了,胳膊和拳头还是麻的,像不是自己的。苏先生也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掏出水壶喝了一口,又递给项尘。
“终于解决了。”苏先生的声音有点沙哑,刚才的打斗让他也消耗了不少体力。
项尘喝了口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舒服多了。他看向石台,盒子已经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层灰。“黑蝎的阴谋就是用这个盒子操控邪兵,设陷阱等着我们?”他问。
“不止。”苏先生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盒子,打开看了看,“这盒子是用邪铁做的,能储存煞气,黑蝎肯定还有更多这样的盒子,明天的围攻,他们说不定会带更多邪兵来。”
项尘皱了皱眉,刚才对付三个邪兵就这么费劲,要是再来更多,他们根本挡不住。“那我们怎么办?玄水和玄气粉都快用完了。”
苏先生把盒子收起来,放进兜里:“回去跟张野和林晓商量,张野力气大,能扛住邪兵的攻击,林晓懂技术,说不定能找到破解邪兵的办法。而且,这盒子里的煞气虽然没了,但邪铁还能用,我们可以做些克制邪兵的武器。”
项尘点了点头,从地上爬起来,腿有点软,刚才被邪兵抓的胳膊还在疼。他捡起手电,照了照通道口,已经没有煞气了,玄气粉的红光也慢慢暗了下去,变回了淡青色。
“走,回去。”苏先生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两人往通道外走,脚步比刚才慢了很多,通道里的滴水声还在,可现在听起来没那么吓人了。
走到典当行大厅,外面的天已经有点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上的水洼里,泛着金光。项尘推开典当行的门,老城区的街道上已经有了早起的摊贩,推着小车走过,吆喝声远远传来,跟昨晚的阴森判若两人。
“没想到折腾了一晚上。”项尘伸了个懒腰,胳膊还是麻的,不过心里松了口气。
苏先生笑了笑,手里攥着那个邪铁盒子:“还好解决了,不然明天的麻烦更大。”两人往考据社的方向走,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驱散了一夜的寒意。
回到考据社,张野和林晓已经醒了,正坐在大厅里吃早餐,看见他们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包子跑过来。“尘哥!苏叔!你们没事吧?一晚上没回来,我都快担心死了!”林晓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张野也凑过来,看了看项尘的胳膊:“怎么回事?受伤了?”
项尘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没事,就是跟邪兵打了一架,拳头有点麻。”他把昨晚的经历跟两人说了一遍,从潜入典当行地下分舵,到玄气粉、玄铁刺,再到邪兵和邪铁盒子。
林晓听得眼睛都直了:“邪兵?皮肤硬得像石头?也太吓人了吧!”
张野握紧了拳头:“早知道我跟你们一起去了,我肯定能一拳把邪兵砸扁!”
苏先生拿出邪铁盒子,放在桌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紧做准备。这盒子是邪铁做的,我们可以用它做些武器,比如箭头或者匕首,克制邪兵。林晓,你能不能找一下邪兵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其他弱点?张野,你去准备点锻造工具,我们试试能不能把邪铁融了。”
“没问题!”林晓赶紧跑回监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张野也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储物间找工具,之前我跟我爸学过一点锻造,应该能用。”
项尘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苏先生手里的邪铁盒子,心里踏实了不少。虽然明天的围攻会很艰难,但他们有玄气粉、玄水,还有邪铁做的武器,更重要的是,他们四个人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信任。
他拿起桌上的包子咬了一口,虽然凉了,但吃在嘴里很暖。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在“江城考据社”的招牌上,泛着金色的光。项尘知道,今晚的战斗只是个开始,明天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他不怕——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打不赢的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