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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像被水泡软的棉絮,轻飘飘地洒在长平古战场的白骨上,连最锋利的骨茬都裹上了层温吞的白,可风里的寒意却比白日更甚——不是夜风的凉,是那股渗在土里的怨气,到了夜里像是醒了过来,顺着裤脚往人骨头缝里钻,连呼吸都带着股铁锈似的腥。

项尘把玄铁枪横在膝盖上,枪杆贴着迷彩裤,凉得能压下心里的燥。他趴在一堆半埋在土里的肋骨后面,下巴抵着满是沙砾的地面,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土台,连眨眼都不敢太用力。

“别靠太前,邪兵的夜视眼比猫头鹰还尖。”墨渊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压得极低,几乎要融进风里。老巨子也趴在地上,身上裹着件深褐色的伪装布,布上沾着黄土和枯草,远远看去跟块土坷垃没两样。他手里捏着个铜制的窥镜,镜片对准土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项尘赶紧往回撤了撤,鼻尖差点碰到一根胸椎骨。他顺着墨渊的视线看过去,心里猛地一沉——那土台还是白日里见的模样,可顶上的景象却完全变了。

土台中央插着根黑柱子,得两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围住,柱身不是光滑的,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钎刻上去的,纹路里渗着黑红色的黏液,顺着柱身往下淌,在台面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月光,泛着妖异的光。柱子顶端没封,黑糊糊的雾气正从里面往外冒,不是往上飘,而是像有生命似的,贴着柱身绕圈,碰到台边的教徒,就往他们身上钻,教徒们浑身一颤,念咒的声音就拔高几分。

“那就是时空锚点?”项尘咬着牙,声音里带着点不敢信。白日里毁的那个锚点是黑色圆盘,这一个却是柱子,而且能量比之前强太多——玄铁枪杆在手里轻轻震动,不是之前的指引,是抗拒,像是碰到了什么极恶的东西,枪身上的纹路隐隐发着淡蓝的光,要不是项尘按着,恐怕早就跳起来了。

墨渊点点头,把窥镜往项尘这边递了递:“你看看那些教徒,不对劲。”

项尘接过窥镜,对准土台上的教徒。十二个教徒,都穿着黑袍,袍子上绣着银色的骷髅纹,风一吹袍角掀开,能看到他们的脚——没有穿鞋,脚掌直接踩在土台的黑黏液里,可他们像是感觉不到烫,反而随着咒语的节奏,脚掌在黏液里碾来碾去,像是在吸收什么。更怪的是他们的脸,都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逆时”两个篆字,眼睛的位置是空的,黑雾气正从空眼里往他们脑袋里灌,灌得越多,他们念咒的声音就越嘶哑,像破锣在敲。

“他们不是在‘催动’锚点,是在‘喂’它。”墨渊的声音里带着点冷,“那些黑雾气是时空能量,可掺了邪术,得用活人当容器中转——你看他们的手腕,是不是有圈红印?”

项尘赶紧调近窥镜,果然,每个教徒的手腕上都有圈暗红色的印子,印子边缘泛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又像是毒素扩散的痕迹。“是血祭?”

“比血祭更狠。”墨渊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一根翘起来的髋骨,“那些教徒是逆时盟的‘活祭品’,等锚点吸收够了能量,他们的魂魄会被柱子吸光,连骨头都剩不下。逆时盟为了改历史,真是连自己人都能糟践。”

项尘心里发紧,他想起白日里那个黑袍首领自爆时的狠劲,原来逆时盟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人。他正想再细看,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声——不是风刮草的响,是金属摩擦地面的声。

“低头!”墨渊一把按住项尘的后颈,两人猛地趴在地上,连呼吸都停了。

只见土台周围的荒草里,慢慢走出来个黑影。不是人,是邪兵。

邪兵比普通士兵高半个头,浑身裹着黑铁甲,甲片上没任何花纹,只有层厚厚的锈,锈里还沾着干枯的血。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寻常兵器,是用白骨和黑铁拼的刀,刀身是弯的,像根折断的肋骨,刀柄是根完整的人股骨,握在邪兵手里,每走一步,刀就往地上戳一下,“笃、笃”的声,敲在人心尖上。

最吓人的是邪兵的脸——没有脸,头盔里是黑糊糊的一团,像填了团黑雾,只有眼睛的位置,亮着两点红光,扫过哪里,哪里的草就会蔫下去,连月光都照不亮那片地。

“一共五十六个。”墨渊的声音压得更低,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四个方向各站十二个,剩下八个绕着土台巡逻,每炷香走一圈,路线固定,但是——”他顿了顿,指了指一个刚走过的邪兵,“他们的甲缝里有符纸,你看甲胄胸口的位置,是不是有个黄点?那是‘聚阴符’,能让邪兵刀枪不入,除非劈中符纸的位置。”

项尘眯着眼睛看,果然,每个邪兵的胸口甲片上都贴着张黄符,符纸被黑铁压着,只露个边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刚想说话,又听见一阵脚步声——这次是两个邪兵,并排走过来,手里的骨刀互相撞了下,发出“咔嗒”的响,像骨头碰骨头。

两人赶紧把头埋得更低,鼻尖贴着地面,能闻到邪兵身上的味——不是汗味,是腐肉的味,混着黑铁的锈味,熏得人胃里发翻。邪兵走得很慢,红光扫过他们藏身的肋骨堆,项尘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寒意擦着头皮过,玄铁枪杆的震动更厉害了,枪头的淡蓝光隐隐要透出来。

“别慌,枪魂别露相。”墨渊用胳膊肘碰了碰项尘,“邪兵对灵气敏感,一旦察觉到玄铁枪的气息,立马会围过来。”

项尘赶紧按住枪头,心里默念着“稳住”。还好,邪兵的红光扫了两圈,没发现异常,慢慢走远了,脚步声和刀戳地的声越来越淡,直到融进风里。

两人这才敢喘口气,项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才发现冷汗早就把额发打湿了,贴在皮肤上,凉得慌。

“这防守比上次严多了。”项尘低声说,眼睛还盯着土台,黑柱子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已经开始往土台外飘了,周围的白骨堆里,有几根细骨正在轻轻发抖,像是要被雾气吸过去,“锚点的能量在增强,再等下去,恐怕整个长平的时空都会被搅乱。”

墨渊点点头,把伪装布掀开个角,从怀里摸出张羊皮纸,是简易的地图,他用指甲在上面划着:“上次是逆时盟没防备,这次他们明显有准备——邪兵守外围,教徒催锚点,柱子本身还有黑雾气护着,硬冲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先解决邪兵,再断了教徒的咒,最后毁柱子。”

项尘凑过去,看着地图上的标记:“邪兵的巡逻路线是固定的,每炷香一圈,我们能不能趁他们换班的时候,先解决巡逻的?”

“换班的时候最警惕,不行。”墨渊摇摇头,指了指地图上的西北方向,“你看那边,有片矮松林,离土台五十步,能藏人,而且那边的邪兵站哨的位置离松林最近,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

项尘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西北边有片松树林,树不高,但是枝繁叶茂,夜里藏几个人没问题。“怎么入手?用墨家的迷烟?”

“迷烟对邪兵没用,他们没有呼吸,迷不倒。”墨渊从背包里摸出个小铜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尾沾着绿色的药粉,“这是‘破阴针’,沾了‘驱邪草’的汁,能破聚阴符。等会儿我让墨离带几个弟子,从松林那边吸引邪兵的注意,你趁机绕到后面,用破阴针射邪兵胸口的符纸,符纸一破,邪兵的甲胄就没用了,砍脖子或者心口,就能解决。”

项尘接过铜盒,银针在手里轻飘飘的,却透着股锋利的劲。他试了试手感,对着旁边一根细骨甩出去,银针“咻”的一声,正好扎在骨头上,针尾的绿粉蹭在骨头上,骨头上立马冒出股白烟。

“准头没问题。”墨渊看着针,满意地点点头,“但有个问题——十二个教徒不能断咒。他们念的是‘锁时咒’,一旦有人打断,锚点会立刻爆发能量,黑雾气会把周围五十步内的东西都吸进去,包括我们。”

项尘心里一咯噔:“那怎么办?不能打断,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念下去?”

“不是不能断,是要一起断。”墨渊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铜哨,哨身上刻着小孔,“这是墨家的‘传讯哨’,吹一声是准备,吹两声是动手。等你解决掉西北边的邪兵,我会带另外一组弟子,从东边和南边靠近,我们三个方向同时动手,你负责解决最后几个邪兵,我和墨离去捂教徒的嘴,不让他们断咒,等所有教徒都被控制住,再一起让他们停,这样锚点的能量就不会乱爆。”

项尘皱着眉:“可教徒有十二个,我们这边人手够吗?墨离带五个弟子,你带五个,我一个,一共十一个人,要控制十二个教徒,还差一个。”

“阿木可以上。”墨渊说,“那小子看着软,其实手稳得很,白天收拾逆时盟残兵的时候,他用机关弩射掉了三个逃跑的,准头比老弟子还强。我让他跟着墨离,负责最后一个教徒,没问题。”

项尘想起阿木白天的样子,那小子虽然脸白,但握弩的手确实没抖过,点点头:“行,那阿木跟墨离一组。”

“还有邪兵的巡逻队。”墨渊又指了指地图,“八个巡逻的邪兵,每炷香走一圈,我们动手的时候,正好是他们走到土台东边的时候,到时候我让两个弟子去引他们,往北边跑,那边有片洼地,里面全是白骨,能绊住他们,等我们解决完教徒和守哨的邪兵,再回头收拾他们。”

项尘把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先让墨离带阿木和五个弟子去西北松林,吸引邪兵注意;自己绕后用破阴针射邪兵的符纸,解决西北边的十二个;同时墨渊带五个弟子从东、南两边靠近,解决那边的邪兵;然后三个方向同时动手,控制十二个教徒,不让他们断咒;期间让两个弟子引开巡逻的邪兵;最后一起停咒,毁锚点。

“计划没问题,但有个风险。”项尘看着土台,黑柱子上的雾气已经漫到台边了,“要是在我们动手的时候,锚点突然吸收够了能量,怎么办?教徒会被吸魂,到时候还是会断咒。”

墨渊沉默了会儿,从背包里摸出个瓷瓶,递给项尘:“这里面是‘定魂水’,倒在教徒头上,能暂时稳住他们的魂魄,就算锚点吸,也能撑一炷香的时间。等会儿控制住教徒,先给他们泼定魂水,再慢慢处理。”

项尘接过瓷瓶,瓶身冰凉,里面的水晃了晃,没声音。他把瓷瓶塞进腰带里,又摸了摸玄铁枪:“我的枪能感应锚点的能量,要是快到临界值了,我会吹哨提醒,到时候不管邪兵解决没解决,都先控制教徒。”

墨渊点点头,拍了拍项尘的肩膀:“好,就这么定。现在我们先撤回去,跟墨离他们汇合,把计划说清楚,半个时辰后动手——再等下去,锚点的能量就压不住了。”

项尘应了声,刚想爬起来,又听见一阵“笃、笃”的声——是巡逻的邪兵又走过来了。两人赶紧又趴下,看着邪兵的红光扫过面前的白骨堆,这次邪兵走得更慢了,像是察觉到什么,骨刀在地上戳得更用力,“笃、笃”的声,像是在敲鼓。

项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玄铁枪的震动越来越明显,枪身上的淡蓝光快要藏不住了。他赶紧用手捂住枪身,指节用力,直到泛白。

还好,邪兵走了几步,没发现异常,慢慢走远了。两人趁着这个空当,猫着腰,顺着白骨堆往回退,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步都踩在骨头缝里,避免发出声音。

退到安全的地方,项尘才敢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墨渊已经在前面挥手,墨离、阿木和十几个弟子都藏在一片断墙后面,手里握着机关弩和短刀,眼神里满是紧张。

“计划说清楚了?”项尘走过去,低声问。

墨离点点头,手里拿着墨渊画的地图:“都清楚了,我带阿木和五个弟子去西北松林,负责吸引邪兵,你放心,我们会把握好度,不会让邪兵发现破绽。”

阿木攥着机关弩,手指在扳机上蹭来蹭去,脸上还是有点白,但眼神很坚定:“项大哥,我能行,你让我射哪个教徒,我就射哪个,保证不手抖。”

项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射,你跟在墨离后面,等他控制住教徒,你上去用布把教徒的嘴堵上,再泼定魂水,简单得很。”

阿木点点头,松了口气,又赶紧握紧弩:“要是有邪兵过来,我也能射!”

墨渊看着弟子们,清了清嗓子:“都记好自己的任务,别慌,邪兵看着吓人,其实弱点很明显——破了聚阴符,跟砍木头没两样。教徒也没战斗力,就是念咒,控制住就行。最重要的是,别断咒,等所有人都准备好,我吹哨再停。”

“知道了!”弟子们齐声应道,声音压得低,却很有力。

项尘看了看天,月亮已经移到了头顶,周围的怨气好像更重了,远处的白骨堆里,偶尔能听见“咔嗒”的声,像是骨头在动。他握紧玄铁枪,枪杆的震动稍微轻了点,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墨渊把伪装布重新裹好,手里拿着传讯哨,“墨离,你们先出发,我们跟在后面,保持二十步的距离。”

墨离应了声,带着阿木和五个弟子,猫着腰往西北松林走。他们身上都裹着伪装布,走在夜色里,跟移动的土堆没两样。项尘和墨渊带着剩下的弟子,跟在后面,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松林边。墨离他们钻进松林,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好,墨离对着项尘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从背包里摸出个小小的机关盒,打开盒子,里面是几个黑色的小球——是墨家的“惊鸣弹”,扔出去会发出刺耳的响,能吸引注意力。

项尘深吸一口气,摸出铜盒里的破阴针,捏在手里。墨渊在他旁边,手里的传讯哨已经捏紧,眼睛盯着土台的方向。

“咻——”

一声轻响,墨离把惊鸣弹扔了出去,小球落在离西北边邪兵不远的地方,“砰”的一声,发出尖锐的“吱——”声,像指甲刮过铁皮,在夜里格外刺耳。

西北边的邪兵立马有了反应,十二个邪兵同时转头,头盔里的红光对准惊鸣弹的方向,手里的骨刀“唰”地举起来,脚步“咚咚”地往那边走。巡逻的邪兵也听到了响,八个黑影朝着西北边围过去,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

“就是现在!”墨渊低喝一声,对着项尘递了个眼神。

项尘点点头,猫着腰,从松林后面绕过去。邪兵都被惊鸣弹吸引,背对着他,胸口的聚阴符露在外面,黄灿灿的边角在月光下很显眼。

他屏住呼吸,瞄准最边上的一个邪兵,手里的破阴针“咻”地甩出去——“噗”的一声,正好扎在符纸上,绿粉蹭在符上,符纸立马冒起白烟,邪兵的动作顿了一下,身上的黑铁甲“咔嗒”响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邪兵还没反应过来,项尘已经冲了上去,玄铁枪横在手里,枪头对着邪兵的脖子,“唰”地砍过去——“咔嚓”一声,邪兵的头盔掉在地上,里面的黑雾散了出来,没了黑雾,邪兵像堆散架的铁,“哗啦”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第一个解决!

项尘心里一松,赶紧转向第二个邪兵。这个邪兵已经察觉到不对,转头用红光对准项尘,骨刀“唰”地砍过来。项尘赶紧往旁边躲,骨刀擦着胳膊过去,带起一阵风,凉得刺骨。他趁机抬手,破阴针又甩了出去,扎在邪兵的符纸上,符纸冒烟,邪兵的动作慢了下来。项尘抓住机会,玄铁枪对着邪兵的心口捅过去——“噗”的一声,枪头扎穿了铁甲,邪兵晃了晃,倒在地上。

两个、三个、四个……

项尘的动作越来越快,破阴针甩得又准又快,玄铁枪砍、捅、劈,每一下都对着邪兵的要害。邪兵虽然多,但没了聚阴符的保护,黑铁甲跟纸糊的没两样,加上他们动作僵硬,根本躲不开项尘的攻击。

很快,西北边的十二个邪兵就解决了十个,剩下两个正想往土台跑,被松林里的墨离和阿木拦住了——墨离扔出个绊索,缠住邪兵的腿,阿木举起机关弩,“咻”的一声,箭射在邪兵的符纸上,符纸冒烟,墨离冲上去,短刀对着邪兵的脖子砍过去,解决了最后两个。

“解决了!”墨离对着项尘喊了一声。

项尘刚想回应,突然听见墨渊的传讯哨响了——“咻、咻”,两声,是动手的信号!

他抬头一看,东边和南边的方向,墨渊带着弟子们已经冲了上去,破阴针和短刀并用,邪兵一个个倒在地上。巡逻的邪兵被两个弟子引到了北边的洼地,正卡在白骨堆里,动弹不得。

“快!去土台!”项尘对着墨离喊,率先往土台跑。

墨离和阿木赶紧跟上,几个弟子也跟在后面。土台上的教徒还在念咒,黑柱子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已经开始往他们身上缠,教徒们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是快撑不住了。

“按计划来!一个人一个!”墨渊的声音从东边传来,他已经冲上了土台,手里拿着块浸了水的布,对着离他最近的教徒扑过去,布捂住教徒的嘴,不让他继续念咒,也不让他停下来。

项尘也冲上土台,抓住一个教徒的胳膊。教徒挣扎得很厉害,黑袍下面的身体滚烫,像是在发烧。项尘用膝盖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拿出瓷瓶,拧开盖子,把定魂水往他头上倒——水是凉的,教徒浑身一颤,挣扎的力气小了点。项尘赶紧拿出布,堵住他的嘴,又用绳子把他的手绑住,推到一边。

墨离和阿木也冲了上来,墨离控制住一个教徒,阿木虽然有点慌,但还是按照计划,先泼定魂水,再堵嘴,动作虽然慢了点,但没出差错。弟子们也都各司其职,一个个教徒被控制住,绑在土台的边缘。

最后一个教徒被控制住的时候,项尘看了看黑柱子——柱子上的黑雾气已经快溢出来了,纹路里的黏液流得更快,在台面上积成了个小池,泛着黑红色的光。玄铁枪在手里剧烈震动,枪身上的淡蓝光越来越亮,像是在警告:能量要到临界值了!

“都准备好了吗?”墨渊站在土台中央,手里拿着传讯哨,对着所有人喊。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应,手里都按着教徒的嘴,只要一松手,教徒就能停咒。

墨渊深吸一口气,看了眼项尘。项尘点点头,玄铁枪已经举了起来,对准黑柱子,随时准备劈下去。

“三、二、一——松!”

墨渊一声令下,所有人同时松开手。教徒们的咒声戛然而止,一个个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的青铜面具“咔嗒”掉在地上,露出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睛里满是惊恐。

几乎就在咒声停下的瞬间,黑柱子猛地一震,顶端的黑雾“轰”的一声炸开,像朵黑色的花,朝着周围扩散。项尘早有准备,玄铁枪对着黑柱子劈过去,枪头上的淡蓝光和黑雾撞在一起,发出“滋啦”的声音,黑雾像是碰到了克星,立马往后退。

“快!毁柱子!”墨渊大喊,从怀里摸出个黑色的炸药包——是墨家的“破阵雷”,威力能炸开石头。他把炸药包放在柱子根部,拉了引线,“所有人快下去!”

众人赶紧往土台下跑,教徒们也被拖着往下跑。刚跑到土台边,“轰隆”一声巨响,破阵雷炸了,黑柱子从根部裂开,裂纹顺着柱身往上爬,“咔嚓”一声,柱子断成了两截,掉在土台上,黑雾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股焦糊的味。

“成功了?”阿木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土台,声音里带着点不敢信。

项尘也趴在地上,玄铁枪在手里不再震动,枪身上的淡蓝光也消失了。他看着断成两截的黑柱子,心里松了口气:“应该……成功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突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声——不是风响,是骨头动的声!

项尘赶紧抬头,只见周围的白骨堆里,一根根骨头正在往上爬,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拼成一个个骨架,手里拿着断剑和碎刀,朝着他们围过来。骨架的眼睛里,亮着跟邪兵一样的红光,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像是在嘶吼。

“不好!是锚点的余威!”墨渊脸色大变,从地上爬起来,“柱子虽然毁了,但刚才吸收的时空能量没散,把周围的白骨激活了!”

项尘也爬起来,握紧玄铁枪,看着越来越多的骨架围过来,心里一沉——刚解决完邪兵和锚点,又来这么多活白骨,这长平古战场,果然没那么容易平静。

“大家准备战斗!”项尘大喊,玄铁枪对着冲过来的第一个骨架劈过去,“咔嚓”一声,骨架被劈成了两半,散在地上,可很快,又有两根骨头从旁边爬过来,重新拼成了骨架。

“普通攻击没用!”墨离大喊,手里的短刀砍在骨架上,骨头只是晃了晃,“得用破阴针!破阴针能破邪术!”

项尘赶紧摸出铜盒里的破阴针,对着骨架甩过去,银针扎在骨架的肋骨上,绿粉蹭在骨头上,骨架立马停住,“哗啦”一声散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对!用破阴针!”项尘大喊,把铜盒里的破阴针分给众人,“瞄准骨架的肋骨,那里是能量聚集的地方!”

众人赶紧接过破阴针,对着骨架甩过去。银针像下雨一样飞出去,扎在骨架上,一个个骨架散在地上,不再动弹。可白骨太多了,刚解决一批,又有一批从土里爬出来,围着他们,越来越近。

项尘看着周围的白骨,心里突然一动——白日里他能借怨气的力量破锚点,现在这些白骨是被时空能量激活的,能不能也借怨气的力量,让它们停下来?

他握紧玄铁枪,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着跟周围的怨气沟通。刚开始,怨气还是乱的,像没头的苍蝇;过了一会儿,他渐渐能感受到怨气的情绪——不是愤怒,是悲伤,是不甘,是不想被人操控。

“我知道你们不想这样。”项尘在心里默念,“逆时盟已经被打跑了,锚点也毁了,你们不用再被操控了,安息吧。”

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周围的怨气慢慢平静下来,玄铁枪杆轻轻震动,枪身上的淡蓝光又亮了起来,这次不是抗拒,是温和的,像在安抚。

突然,淡蓝光从枪身上散出来,笼罩住周围的白骨。骨架们的动作顿住了,眼睛里的红光慢慢消失,“哗啦”一声,散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风里的寒意也淡了,怨气像是找到了归宿,慢慢融进土里,连空气里的腥气都轻了不少。

项尘睁开眼睛,看着散在地上的白骨,心里一阵轻松。墨渊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借了怨气的力量?”

项尘点点头,把玄铁枪背在背上:“它们不想被操控,只是需要有人引导。”

墨离和阿木也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白骨,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结束了,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项尘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西斜,夜色快要过去,东边的天空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风里的怨气散了,只剩下清晨的凉,吹在脸上,很舒服。

“走吧,回去跟墨甲汇合。”墨渊说,“这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得赶紧去下一个锚点的位置,逆时盟肯定还有后手。”

项尘点点头,跟着众人往回走。路过土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断成两截的黑柱子已经没了动静,台面上的黑黏液也干了,只剩下几道深色的印子。

他心里默念:“这次,应该能安息了。”

晨光慢慢洒在战场上,给白骨和野草镀上了层金,不再像夜里那么阴森。项尘走在队伍前面,玄铁枪在背上轻轻晃着,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锚点等着他们去破坏,更多的逆时盟成员等着他们去阻止,但他不再害怕——有墨家的伙伴,有玄铁枪,有这些安息的白骨在背后支持,他一定能走下去,直到把逆时盟彻底消灭,保护好每一段不该被改变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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