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山门以后,王顶天抬头望着眼前的雄伟建筑,深吸一口气。石阶两侧的怪兽雕像栩栩如生,每一座建筑都透着古朴威严。这里要么是他的葬身之地,要么就是他崛起的起点。
鸠蔡看着他这副模样,觉得非常有意思,拍着他的肩膀斜眼看着他:“你知道吗?像你们这种生下来的凡人看到这个情况,一般都会有两种表现。一种吓得腿软,一种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仙了,也能成为人上人。但奇怪的是,你们两个小子的表现真的有点奇怪啊,跟所有人都不同。”
何智也在后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们这些年送来的药人见过不少,但王顶天和那个小男孩的反应确实很特别。
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头。鸠蔡指着那个巍峨的山峰说道:“以后你们就在这里了,至于能活多久,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
说完就带着王顶天和那个小男孩一起往山峰上走去。
在半途,他们碰到了别的人。前面带头的两个人衣着和鸠蔡师兄弟一样,显然也是外门弟子。而这两人身后跟着三个人,这三个人畏畏缩缩,年龄也跟王顶天差不多,十五六岁左右。
其中有一个泪眼汪汪的少年在后面慢了一步,就被那名外门弟子一耳光抽在脸上。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王顶天甚至能看到他从嘴里喷出了几颗碎牙,血沫子溅了一地。
“废物!让你快点没听见吗?”那名外门弟子骂骂咧咧地说道。
看到这情况,王顶天才收了一下心。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善地啊,刚跟这两师兄混熟了一点,自己差点就飘了。如果是前世玩游戏的时候,就这状态,离死也不远了。但那时候顶多是在泉水多挂一会儿,还能复活,现在可没重来的机会啊。
想到这里他给自己来了一耳光,啪的一声特别响亮。
他旁边的鸠蔡看到他这样子,疑惑地问道:“怎么看到别人被打你也痒?你这爱好挺独特啊!”
听到这话王顶天脸都黑了,气的把头拧到旁边看到了那个小屁孩。眼神刚好对视上,他就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种自己看别的白痴的那种眼神。
“臭小鬼,人小鬼大?”王顶天心里暗骂,这小子从一开始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现在还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那个小男孩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继续跟着队伍往前走。
“行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何智催促道,“苦读大师那里还等着呢,去晚了他老人家会不高兴的。”
王顶天叹了一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很快他们来到了三峰中段,此时这里一排排的建筑连绵不断,他们这些药人被集中带到了最右侧的一排建筑里。
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到了十几个人了。王顶天数了一下,没有穿宗门服饰的一共,加上他们这边五个,总数来到了九人。他们九人被安排到了一起。
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了一个中年人。望着这个中年人,鸠蔡这些外门弟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嘴里说道:“见过于师兄。”
王顶天发现这个师兄的服饰和鸠蔡他们那个有一点区别,再加上他们的态度,猜测这可能是个内门弟子。
这个于师兄朝着外门弟子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任务你们算完成,你们自己去功勋店结算。”
听到他这话,包括鸠蔡师兄弟,还有其他的外门弟子,都露出了一副欣喜的样子。看到他们这样子,于师兄挥了挥手,然后这些外门弟子都恭敬地鞠了个躬,一个个就离去了。
于师兄重新把目光看向了留下来的九个药人:“等一下记得听话,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别自作聪明,别觉得自己还能逃得出去。如果想死的快一点,你们就可以试试。”
然后就一挥手:“跟我来。”
看着已经带头进入建筑物里的于师兄,其余七人面面相觑。王顶天看到他们几人撇了撇嘴带头跟着进去,其他人看到这情况,也只能跟了进去,只有那个小男孩还是面无表情跟没事人一样跟了进去。
来到了大殿中,于师兄冲着他们喊道:“一个个站好。”然后于师兄就一个人去里面禀报了。
王顶天看着这四周,只见大殿中间,有一口象征性的丹炉,虽然看似丹炉应该已经许久未用,但他总感觉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硫磺气息从里面逸散出来。
向上望去那笼罩一切的,巨大穹顶,上面那一根根巨大的梁柱,散发着微弱的流光,就像呼吸一样,忽明忽暗,非常具有节奏感。
就在王顶天还在打量的时候,就听到有脚步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身宽大的赤金道袍。袍服不知由何种异种火蚕丝织就,并非平滑如缎,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类似冷却熔岩表面的粗糙质感。暗金色的玄奥符文在袍面上缓缓流转,每一次明灭,都带起一缕肉眼可见的、微微扭曲空气的热浪。袍袖宽大垂落,边缘隐有细密的金色火星在跳跃、湮灭。
然后,才看清那袍服的主人。一张脸,一张真正称得上“赤面”的脸。那并非醉酒或气血上涌的潮红,而是一种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融入了地火精髓的暗沉赤铜之色。皮肤粗糙,沟壑纵横,如同干涸龟裂的大地,每一条深刻的纹路里,都蕴藏着熔岩流淌过的痕迹。这些纹路在鼻梁两侧尤其深重,如同两道燃烧的沟壑,一路向下,没入修剪得异常整齐、如同钢针般根根竖立的赤红虬髯之中。
当老者的目光扫视过王顶天的时候,他居然有种感觉被针扎的错觉感。
红脸老者扫视了他们九人一圈后,朝着身后恭敬站着的于师兄说道:“焕然,把东西拿上来。”
听到师傅的话,于焕然恭敬地从后面走了上来,手里捧着一颗圆球。
王顶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圆球,发现它有成年人拳头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更诡异的是,这些符文时不时会闪烁一下,每次闪烁都会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这东西看起来就不正经。”王顶天心里嘀咕着,“该不会是另一个坑人的道具吧?”
红脸老者看着王顶天九人说道:“既然来了我宗门,也并非十死无生。但要活着就要体现出你们的价值。”
他指了指于焕然手中的圆球:“此球名为测灵球,可以测试你们的天赋。如果你们有修行灵根,那么不仅可以不做药人,还可以直接成为我们的弟子。现在上来一个个测试。”
听了他的话,那些原本死灰了脸的药人,瞬间精神了起来。一个个都变得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