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峰沉思了一会。
郑思修显得有些不耐。
“周兄,你思考了那么长时间,思考得怎么样了?”
“郑兄,我觉得这样不好,名都被我拿了,那你怎么办,这样我觉得我挺对不住你的。”
郑思修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周子峰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郑兄,要不这样,把狩猎的猎物都记在你的名下,这样如何,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
周子峰一副为郑思修着想的模样。
“不行。”
听到周子峰的话,郑思修连忙拒绝。
“把猎物归到我的名下,岂不是进入皇家藏书阁的机会给你。”郑思修暗道。
“为什么不行。”
周子峰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因为,因为……”
周子峰打断郑思修的想编的谎话。
“好了,郑思修,谁还不知道谁啊,我们都不是傻子,你的心里想什么,我门清,说白了,你也想进皇家藏书阁。”
周子峰转过身,双眸直直得盯着郑思修。
郑思修由一瞬的被看穿的尴尬,不过马上便恢复原状。
“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只要你把皇家藏书阁的名额让出来,我就同意合作。”
郑思修面色阴晴不定。
看了一眼郑思絮。
周子峰接着说道:“我们世家有时是把名望看得比利益重要,不过也要看这利益是什么。”
“现在的利益是进入皇家藏书阁,这可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名望来得实际多了。”
周子峰顿了顿。
“况且,你们郑家想进入金陵,比我们周家需要名望多了,我说的是不是,郑兄。”
周子峰拍了拍郑思修的肩膀。
郑思修面色铁青,确实如周子峰所说,现在他们郑家确实需要名望,来打好进入金陵的基础。
不过郑思修更不愿意,放弃进入皇家藏书阁的机会。
见到郑思修沉默。
周子峰开口说道:“看来,郑兄也不愿意放弃,看来我们的合作是泡汤了。”
说着,周子峰便准备离开。
“难道你就想看到,长乐公主拿到第一。”
周子峰停下脚步。
“这有什么办法呢,谁家长乐公主运气好呢,这不还有两天的时间,说不定我也运气好,一下就反超的了公主殿下。”
“如果,长乐公主真的得了第一,我也祝福她,这也是她的本事。”
“呵呵。”
郑思修笑了两声。
“你也知道,现在靠正常手段,想要超越公主殿下,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吧,要不这样,我们先通力合作,拿下第一,等之后我们在商量谁进入藏书阁,如何。”
郑思修用最真诚的语气对着周子峰。
周子峰转过身,轻笑一声。
“郑思修,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信吗,想要别人给你做嫁衣……”
周子峰摇摇头。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谈拢,最好的选择便是,不要开始合作,这要到最后,只会徒增烦恼。”
说着,周子峰直接转身,走了几步。
好似想到了什么。
“对了。”
郑思修还以为周子峰改变了主意,准备和他合作。
“我其实一开始便不想和你合作,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
说完,便直接消失在郑思修的视线中。
只留面色阴沉的看着周子峰消失的背影。
郑思修内心无能狂怒。
最后一跺脚,也离开了此处。
……
夜,明月高悬。
行营正后方,一处隐蔽的山峰。
秋风吹拂,听见树叶“簌簌”的摩擦声。
在围山,秋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寒冷。
从上面往下看,正好可以把整个行营映入眼帘。
笼罩在黑袍中北宫落站在山峰上,看着下面行营中,来回巡逻的守卫。
手中举着火把,把行营照耀得犹如白昼。
身着白衣的吕歌行出现在北宫落的身后。
恭敬的说道:“副教主,他们都到了,现在一定要见你,说,如果再见不到你,他们便准备离开了,现在韩墨在洞内看着。”
吕歌行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
“副教主,我怕到时他们真的闹起来,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吕歌行语气中带着丝丝的担忧。
北宫落没有正面回答吕歌行的问题。
而是问出一个问题:“他们那群老家伙为什么冒着风险,来着和本座见面?”
“他们都是半截入土的人,最多十年,他们便会化作尘土,来着,自然是副教主答应他们会给他们延寿。”
北宫落摩挲着手中血红的珠子。
“所以啊,他们不会离开的,更加不会闹事,他们现在心中,定然还存在着疑虑,本座到底有没有可以让他们延寿的手段。”
“本座不用他们完全相信,只要心中有一丝丝渴望,就算是多活几年,他们也愿意等。”
吕歌行思索片刻。
对着北宫落恭维道:“还是副教主思虑周全。”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今夜还得行动呢,虽然我们玩了一招灯下黑,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以为在行营是最安全的,便没有仔细搜索,不过等他们发反应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还是早些行动吧。”
北宫落转身,对着吕歌行说道。
“副教主,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些,我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吕歌行语气中带着担忧,认为还是准备妥当比较好。
北宫落自顾自的朝着山下走去,吕歌行忙跟上。
“没有什么计划是完美的,所有的计划都会有疏漏,我们只能在实践中不断得去改错,才能让计划趋近于完美。”
吕歌行知道北宫落已经下定决心,便不再多说什么。
也觉得北宫说的对,有时的确是准备越多,反而出错得越多。
……
行营后方,一座高耸的山峰的山脚下。
一个拱形山洞,被杂草覆盖,要是不仔细看。
白日人直接从旁边走过,也不会发现,更何况是晚上。
山洞的内的只能一人通过的通道,蜿蜒曲折。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整座山峰已经被掏空,形成一个约四五个足球场那大的空地。
此处石壁上挂满了夜明珠,被空旷的腹地照的犹如白昼。
此处,座椅板凳,一应俱全,还有几张罗汉床摆放在此处。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带进来的。
入内的洞口,有两看着像江湖人士把守着。
还有一些江湖人士,正在在各处安放着火药。
有一处空旷处,一群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此处,特别的显眼,离得韩墨并不远。
韩墨正顶着一双死鱼眼,躺在一张罗汉床上,无神的看着上方的岩壁。
呢喃道:“真是可惜了,环境如此好的山洞了。”
“韩墨,你们副教主什么时候来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韩墨的耳中,声音颤颤巍巍的。
只见说话之人,满头的华发随意得散落,把那张布满褶皱的脸的遮住,右手捏成拳头,不断敲击着佝偻的后背。
“老不死,别唧唧歪歪了,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及,要不你先回去吧。”
“呵呵,没想到乌金你这老不死的,那么多年没见,说话还是那么难听,要不是在这见到你,还以为你死了呢。”
叫乌金的老头,一身锦衣华服,头发也时乱糟糟的,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抖着。
“说话难听,别听啊,再说了要死,也是你先死,我怎么能抢在你前面呢。”
“乌金,你这想找死。”
柴胜那白发遮住的双眸微眯,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柴胜,怎么,想练练,你年轻的时候,打不过我,现在更别想,要知道,我还比你小几年呢。”
说着乌金,腿也不抖了,站起身,做着热身动作,准备好好的和柴胜练练。
其他老头看见这一幕,非但没有阻止,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要说到乌金和柴胜的两人的恩怨,还得从他们年轻的时候说起。
也不知道是乌金的嘴太臭了,还这么的,得罪了柴胜。
一开始被柴胜追着打,打得乌金哭爹喊娘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得有来有回,更甚至,过了几年,
乌金已经能压着柴胜打。
不要看现在的乌金和柴胜,,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年轻时也是从江湖中杀出来,背后没有任何势力,这样的两人能简单。
正因为半截身子入土了,所以才出来谋求一线生机。
就算能多活几年也是好的。
柴胜见到乌金如此浑不吝的性格,也是恼怒。
把放在背后的手,缓缓放下,原本佝偻的脊背,也挺直了起来。
“呵呵,乌金,那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长进,不要拿以前和现在来对比,练练就练练,真以为我怕你。”
“好久没动手了,就拿你先练练手。”
“呵呵,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腰,我就不信,就你这样,武道还能更进一步,你咋不是说,你现在已经是武道九境的高手了呢。”
“真是吹牛逼不打草稿,你是想说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你还有三十年好活吗……”
乌金阴阳怪气的话,对着柴胜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柴胜的脸还好被白发遮盖,如若不然,还真能看一出变脸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