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俊看着御回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立马护住了胸口银票的位置,警惕的看着御回。
“你想干嘛?”
御回搓着双手,正好手头比较紧。
“周子俊,你没有经过我们同意,就用我们的名字开了盘口,现在赚得盆满钵满,是不是……”
“额。”
周子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个盘口是他开的,都有一定的风险在,说不定就亏麻了。
周子俊把怀中银牌护得更紧了。
“御回,这个盘口是我自己开的,要是亏钱了,你会给我贴嘛?”
“你这话说得,现在是你以我们的名字开的盘口,现在赚了那么多,是不是我们都有功劳,你说是不是,温清衍。”
两人都看向温清衍,让他给一个态度。
温清衍微微蹙眉,好似在思考两人的话。
片刻后,温清衍微微颔首:“我觉得御回说的有道理,你是该给我们一些。”
周子俊呆愣在原地,“温清衍学坏了。”
“你看,周子俊,温清衍也同意了,你看……我们也不要多,给我五成,我和温清衍分。”
御回一股商量的语气,不过却慢慢靠近周子俊。
“一成,不能再多了。”
周子俊也在慢慢后退,双手死死的护在胸前,以防万一,见有不对,立马掉头就跑。
“四成。”
“二成。”
“四成,不能再少了!”
“三成,不能再多了!”
周子俊已经半只脚踩在门外,再往后退一步,便是玉山堂外。
只要他到白金楼人多的地方,他就不相信御回还会逼他。
周子俊嘴角往上扬。
“啪。”
一个肉乎乎的身躯在他身后抱了上去。
因为周子俊全神贯注的看着御回,没有分神去看其他人,不知何时,陈山已在其身后,还拦住了他的去路。
现在更是被陈山钳制住,动弹不得。
“御回,他想跑。”
“陈山,我你大爷。”
眼看逃脱在望,没想到半路跳出一个陈胖子。
“嘿嘿。”
陈山丝毫不在意周子俊骂自己。
御回嘴角一扯,露出一抹邪笑,毫不客气得伸进周子俊的怀中,拿出厚厚一叠银票。
认真数了数,拿了其中的四成,把剩余的银票塞回了周子俊的怀中。
摆摆手,示意陈山可以松开了。
御回把手中银票再次分成两份,一份递给了温清衍。
温清衍也不客气,伸手便收下。
两成也有两千多两呢,为什么不要。
周子俊长舒一口气,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全拿走。
李玉安带着微笑看着面前的一幕。
“明日,温清衍就要晋升千户了,创进入玄麟卫最快晋升千户的速度,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人能超过你。”
“对啊。”
陈山一拍温清衍肩膀。
“你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今日要不要庆祝一下,你请客。”
御回点点头。
“是该庆祝,进入玄麟卫不过一年,便晋升玄麟卫千户。”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温清衍。
温清衍摸摸刚刚收入怀中两千两银票。
暗道:“看来马上就要没有了。”
最后还是点点头。
众人爆出出一阵惊呼。
……
金陵城,以西一百多里。
是一茂密的树林,宛如一座天然的绿色堡垒,茂密的枝叶如密不透风的穹顶,如同过滤的筛子,只剩下零星的光斑洒落道路上。
“簌簌。”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阵阵声响。
\"知了—知了—\"
蝉鸣在树林中此起彼伏,打破这树林的宁静。
道路上,两个光着脚的人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其周围的蝉鸣声也停了,陷入诡异的安静。
只见两人一少年,一中年,都身着僧袍,光溜的脑袋上烫着九个戒疤。
不过少年的僧袍,干净整洁,中年的邋遢,僧袍都是破洞,身上还散发着丝丝恶臭。
少年年约二十三四岁,肌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仿佛常年不见天日。
面容清秀,最引人注目的是眉心那点朱砂般的红痣,为他平添几分诡谲的妖异感。
身后横向背着,比自己还高的些许的黑色棺椁,如同手臂粗的铁链把他和棺椁牢牢固定。
以棺椁为中心,周身围绕着一股黑色薄纱,若隐若现,在炎热的夏日,在其周围也能感到寒冷。
“无苦啊,还是在你身边好,在这炎炎夏日,你就像一块冰块,让我凉爽,你不要嫌弃我臭就行。”
无苦双手合十。
“不会。”
接着又闭上了嘴巴。
“哎呀,无苦啊,你要多多开口,你又不是修闭口禅的。”
“是。”
接着又闭上了嘴巴。
无尘无奈叹口气,也不再强求,知道无苦便是这样的人。
“无苦,明日就要到金陵了,你有什么想法吗?”无尘再次问道。
无苦摇摇头。
“没有。”
“明日过后,我们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你没有想法?”
“死就死了,可以早点通往西方极乐世界,这不是更好吗?”
“可我去不了极乐世界,只会下阿鼻地狱。”
无苦扭头看向无尘,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样也挺好,可以早些赎去自己的罪孽。”
“哈哈,无苦说的对,不过现在那么年轻人都那么勇的吗,生死都不怕。”
无尘挠挠胳肢窝,一抬起,便是一股恶臭,不过无苦的脸色没有丝毫变换。
“人都是要死,不过是早死还是晚死罢了。”
无苦的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
“不过,我这浑身上下都是恶臭,别人更加不会让我们进入金陵,还得找个地方,先把身上搓干净喽。”
虽然他是苦行僧,可到别人的地盘,还是要整理一下自己的。
两人慢慢走向金陵。
茂密的树林随着远去的两人,再从恢复蝉鸣声此起彼伏,恢复热闹。
……
白云寺。
身材魁梧的白虎,盘膝而坐,嘴角吊着一个杂草,俯瞰着整座白云寺。
整座白云寺各处,都被玄麟卫全面监管。
自从杀了一个白云寺内的小沙弥,白云寺内便没有再违抗走出过寺庙,除了无缘出去采买,这是陛下同意的。
“也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在这都大半年了。”
白虎喃喃道。
“不过这群死秃驴也是可以,背着我们大胤做了那么多事,要不是我们警觉,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
自从白云寺被围之后,寺内的香火便已经没有,只有寺内不时的传出一声声木鱼声,还有清脆的钟声。
白云寺,大殿内。
一尊约三丈高的佛陀,手捏“降魔印”静静的挺立在大殿中央。
在其前盘坐着,一佝偻的老头和尚,不断敲击着木鱼,嘴中念念有词。
“笃笃笃?……”
有节奏的在空旷的大殿内传播。
其右手侧是一身材魁梧的光头和尚。
“师兄,我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出去啊,再过些时日,我们寺内的又要没米下锅了。”
无缘忍不住开口。
见无愁还是不开口。
无缘接着说道:“师兄,你也得和老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这玄麟卫都把我们困在这半年多时间了。”
等了半刻钟,无愁这才放下手中的?犍稚。
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他们应该快到了。”
“什么快到了。”无缘一头雾水。
愣了片刻,无缘反应过来:“师兄你的意思是西边的人快到金陵了,这件事情和他们有关系?是他们招惹了大胤?”
“阿弥陀佛,我们本就是一体,哪来的他们和我们。”
无缘双手合十,起身。
“扯淡,谁和他们是一体,老子可没去过西边,老子一直在大胤长大的。”
无愁轻轻一指,无缘的嘴巴便再也张不开。
“呜呜呜。”
无缘还在拼命挣扎,好似在说:这是又怎么了?老子说的事实。
无愁不理会无缘的挣扎,理了理僧袍,便准备离开大殿。
无缘慌忙跟在无愁的身后,让其解开对他的禁制。
……
夜色如墨。
观星楼,观星台。
满头银发的监正靠在椅子上,双手随意的搭在雕花扶手上,抬头望向星空。
案台上的茶壶在炭火下,不断发出“?哧哧哧”的声音。
面无表情的齐平拿起茶壶,给监正倒了一杯。
“信件送出了吗?”监正淡淡的问道。
“送出去了,应该已经到了。”
齐平恭敬的站在一旁。
监正点点头,“务必要让那老家伙快些。”
“是。”
监正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这面无表情的大徒弟。
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没有看法。”
齐平还是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那群秃驴?”
“不想。”
“咳咳。”
监正呛了一口。
“你知道你这样很无趣吗?有时候你要多学学你师弟。”
监正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茶水。
“对了,说起你师弟,他最近在干嘛呢?”
“不知道,您算算不就知道了。”
监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对其挥挥手,抓紧让其离开,再这样下去,他怕被自己徒弟气死。
齐平对着监正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观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