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对吃的没那么讲究。
漂亮饭固然好看。
能拍出漂亮的照片。
但对于他来说。
像这种只是表面光的高档餐厅。
里面的东西可能还不如丹州街的一碗板面多加个卤蛋来的香。
男人是种神奇的动物。
不管他身价多高。
只要饭菜经济实惠。
能填饱肚子。
口味还算过得去。
他就能一直吃。
直到刷成固定Npc。
以至于店老板一看见他。
他都不用开口就知道他要点什么。
哪怕是跟兄弟一起吃饭。
一碗10块的某州拉面。
照样能吃得很香。
要是再加一份牛肉和煎蛋。
那就更美汁汁儿了。
但今天不同。
他好不容易才给发病的温栀重新哄成胎盘。
没必要再因为吃饭问题而惹恼她。
要是不遂了她的愿。
自己指不定又要遭什么罪了。
门口的应侍生并没有因为他俩身穿校服而差别对待。
落座后,温栀接过菜单开始点菜。
应侍生在一旁安静的摆放餐具。
点菜的时间里。
两份餐前饮品和餐前精致小面包摆放上桌。
江疏有点饿,随手拿过一片小面包就往嘴里塞。
并四处打量起这家以暗色调为主要噱头的氛围感餐厅装修风格。
说人话就是跟店里舍不得开灯一样。
只会在每张桌子上摆放一盏亮度并不算高的灯并点上一盏带香薰功能的小蜡烛。
以维持只有两个人之间才会感受到的朦胧氛围感。
江疏大致扫了一眼。
来吃饭的大多是一男一女。
桌与桌之间的间隙很大。
香薰燃烧时所散发的玫瑰香气和另一桌客人所点的小提琴曲《小夜曲》搭配钢琴舒缓的节奏让江疏整个人很快放松下来。
面前的小面包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吃得一干二净。
“先生,请问还需要帮您再上一份现烤小面包吗?”
应侍生俯下身子,态度恭敬地小声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吃她的就行了。”
江疏很是礼貌地回道。
并随手将温栀面前装小面包的篮子拽到手边。
“暂时就这些吧。”
温栀合上菜单交给一旁的应侍生。
“好的,二位稍等。”
应侍生走后,温栀立马挪到江疏身边。
将他即将送到嘴边的小面包给抢走,塞进她自己的嘴里,“咱俩干嘛来了?”
“当然是和你一起吃饭啊。”
江疏笑着从篮子里又拿了一块面包。
“你很爱吃小面包吗?”
温栀翻了个白眼。
“不,我最爱吃汤圆,尤其是像你一样可爱的小甜汤圆。”
许是被周围暧昧的暗调氛围和小夜曲所感染。
江疏下意识将小骚话脱口而出。
并顺手刮了下温栀的鼻子。
惹来她满是甜糯气息的低嗔。
借着昏暗打掩护。
温栀慢慢将脑袋枕在江疏的肩膀上。
望着眼前小烛台中央那点还没黄豆大的火光,她握住江疏缠满绷带的手喃喃喊道:
“江疏……”
“嗯?”
“能再跟我讲讲你的梦吗,我想听。”
江疏嚼面包的动作一顿。
他明白,温栀还是不死心。
非要刨根问底才行。
“可以,你还想听什么。”
“所有……”
江疏无奈地放下面包,在白色餐巾上擦了擦手后说道:
“你相信时光能倒流吗,如果不信,我想我没必要再讲下去。”
温栀没有说话。
隔壁的小提琴曲《小夜曲》也进入到了末尾阶段,
“我相信。”
温栀沉吟片刻,随后果断回答。
江疏嗤笑一声。
他知道温栀不信。
但为了不让小汤圆再胡思乱想。
他没有戳穿温栀。
而是在小提琴曲结束后,同周围人一起鼓掌。
可他似乎是忘了,自己的右手还绑着绷带,疼得他龇牙咧嘴。
“嘶……既然你相信,那你把我和白清秋都当成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这时,应侍生推着餐车走了过来,打断两人间的对话。
端上两份虽然摆盘精致,但又小得可怜的开胃菜——法式香煎鹅肝。
完美诠释了国内盘要大,菜要少,空白地方放根草的西餐主旨。
江疏凑近了一看。
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死了。
“我喂你吃吧,你的手还有伤。”
温栀挑这家西餐厅是动了脑筋的。
这里没筷子,只有刀叉勺。
可以小小满足她给江疏投喂时脑子里所产生出的恶趣味。
她用叉子叉起分量并不多的鹅肝。
蘸上覆盆子汁递到江疏嘴边。
幻想着江疏是……
……
江疏并不知道此刻温栀脑子里所想的画面。
只以为温栀真的是在为他考虑。
于是想也没想,张开嘴去吃那份鹅肝。
可临到嘴边时,温栀恶趣味地又将鹅肝给挪开,让江疏扑了个空。
“求我,求我我就喂你吃,好不好?”
温栀的美眸里像是燃起一团火。
在她眼中,吃不到东西的江疏仿佛……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迫切想要听江疏哀求她时的可怜口吻。
“快说嘛,我想听……”
望着温栀那张在昏暗灯光下一半明一半暗的漂亮脸蛋,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喷吐在他脖子上的粗重呼吸。
江疏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本想伸左手去拿叉子自己叉着吃。
却意外地抓了个空。
叉子不见了!
江疏顿时心里一紧。
耳边同时传来温栀的轻声细语。
“江疏哥哥是在找这个吗?”
温栀晃了晃手里泛着金属光泽的叉子。
“给我。”
江疏微微皱眉。
心里盘算着温栀估计又犯病了。
好歹自己也一把年纪了。
虽然有时候是爱说点奇妙的小骚话。
可他毕竟不是瓦学弟。
为了满足星压抑下所诞生出的奇怪癖好,什么话都能喊出口。
“如果我不给呢?”
温栀将叉子抵在江疏的喉咙上威胁道。
“弄死我?”
江疏挑了挑眉,故意将喉咙往前送。
尖锐的叉子很快将他咽喉处的皮肤捅得往里凹陷。
他就这么冒着被叉子扎穿喉咙的风险,硬生生将温栀叉子上的鹅肝咬进嘴里。
随后,他像是为了报复温栀的行为。
徒手将自己盘子里的鹅肝捏起。
在覆盆子汁里蘸了蘸,送到温栀嘴边。
“张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