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
江疏的拳头就已经到了他的面门。
咔嚓一声。
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传至。
徐桓死死捂着裤裆。
双腿呈现内八字。
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
张着嘴。
头点地。
眼镜早就不在鼻子上了。
他想喊。
可一用力。
下体瞬间传来更加强烈的疼痛。
迅速窜至四肢百骸。
逼着他紧闭上嘴巴。
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只能从喉咙里叽里咕噜挤出点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动静。
上面和下面。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捂哪才好。
猩红的鼻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疼得徐桓眼泪鼻涕一同往下淌。
他的母亲被吓傻了。
坐在车里木雕泥塑般一动也不敢动。
愣了足足三四秒钟才尖叫出声。
江疏刚才打她儿子。
她看得格外真切。
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
根本不带犹豫的。
宝贝儿子被人给打了。
本能的愤怒让她想要下车。
可她才刚解开安全带。
伸手将车门打开一条缝隙。
江疏抬腿就是一脚。
这次他学乖了。
没用受伤的那只脚。
砰的一声闷响。
刚被打开的车门被他这一脚给踹得重新关上。
又是一阵尖叫声传来。
得亏是沃尔沃。
隔音效果好。
不然江疏的耳朵就得遭老罪了。
即便里面开千鸟。
传到外面也只是一点点声音。
挺好的。
就这,江疏还没觉得解气。
他拧了拧脖子。
一把薅起跪在地上的徐桓头发。
拖死狗一样地将其拽到坐着女人的主驾驶位旁。
恶趣味地敲了敲车玻璃。
示意女人把车玻璃降下来。
然而女人都已经被吓瘫在车座上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江疏一眼。
哪里还想的起报警这一回事。
见状,江疏也不再客气。
将鸡飞蛋打,彻底丧失战斗力的徐桓脑袋摁在车玻璃上。
暗红色的鼻血,顺着徐桓塌下去的鼻子往外直窜。
沿着车玻璃下雨一样往下流。
江疏笑着冲里面的女人挥了挥手。
吸引她的注意力。
随后又用手指了指徐桓。
意思很明显。
看老子怎么揍你儿子的。
“江疏,你他妈怎么敢,啊!!!”
咚……咚……咚……
每当徐桓的脑门与车玻璃发生亲密接触,就是一声巨响传进车内。
“让你嘴贱!让你嘴贱,还贱不贱了,说话!”
江疏用力揪着徐桓的脑袋。
迫使他看着自己。
此时的徐桓早已神智不清,满眼金星。
哪里还能回答。
“这么喜欢卖,让你妈也去卖呗,让你妈也去草池街站着去,听见没!”
“死太监!阴阳人!烂屁股!”
每撞一下。
江疏的嘴里就骂一句。
敢侮辱他最可爱的小姨!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
他也要薅下来对方几颗牙下来。
自己好端端的又没惹他。
这家伙就跟吃了耗子药似的。
平白无故找打。
他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沃尔沃不愧是安全系数顶高的车。
车玻璃跟防弹的一样。
震得江疏手都麻了。
它还没碎。
车子这边的动静声自然引起了保安们的注意。
一看车牌号是业主的。
几个保安当即就要冲上去维护业主安全。
可随即身后传来了司机小王的咳嗽声。
“干什么,干什么,没看见俩孩子在闹着玩吗,大惊小怪,回去!”
几个保安人都傻了。
顿时面面相觑。
都在寻思着自己没听错吧。
那个高个子明显是奔着杀人去的。
你说这是俩孩子闹着玩?
谁家孩子这么玩的?
把人当破窗锤在用啊!
“看看看,看什么看,再看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司机小王跟个领导似的甩了甩手。
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高工资岗位。
保安们也只能耷拉着脑袋回到各自岗位。
对着司机小王慢悠悠地朝车子那边走去的背影行注目礼。
“你们他妈都是瞎的吗,还不过来拦住他,我儿子被打啦!”
女人的脑袋从另一边的车窗探了出来。
对着门口那些保安们疯狂挥手。
然而他们真的就跟看不见一样。
不仅不过来。
还默契地一同转过身子。
全当看不见。
“江少爷,再打下去,他可就要嗝屁了,真闹出人命来,大庭广众的,我也不好处理,要不,咱歇会儿?”
司机小王满脸堆笑地来到江疏身边,出言轻声提醒。
说完,他又冷眼看了一圈周围。
确定没有其他人看到后。
心里顿时踏实多了。
暗骂这俩活祖宗一天不给他找点事干就浑身刺挠。
他好累。
心好累。
生怕他闲着是吗……
闻言,江疏这才松开满脸是血的徐桓。
拍了拍手上被他薅下来的头发,仰天长舒口气。
抹了把头上的汗,随手接过司机小王递过来的白手绢,擦着手上的血。
“我的宝贝儿子啊!”
女人尖叫着打开车门。
抱着被打得连她都快认不出来的徐桓一个劲儿的哭丧。
“小畜生,我儿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我现在就报警抓你,等着坐牢吧!”
女人跟一头发了疯的母豹子似的。
朝江疏竭力嘶吼。
说着就要拿手机报警。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呦。”
司机小王摸了摸鼻子。
蹲到女人面前。
将她的手机一把给夺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
女人惊恐地看着司机小王将她的手机给扔进了不远处的人工喷泉里面。
宣告了它的彻底报废。
“怎么说呢,这位少爷你惹不起,我劝你还是忍了吧,赶紧把你儿子送医院去,别给自己找麻烦。”
司机小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明信片塞到女人手中。
只看了一眼。
女人眼中的震惊顿时一闪而过。
“你是……”
司机小王打断了女人的话。
“没错,我家那位姓温。”
姓温!
女人在听到这个姓后,目光立马转移到江疏身上。
“那他是……”
“嘘嘘嘘,不该问的可千万别问哦。”
司机小王抬起一根手指竖在唇间。
女人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人家都喊少爷了。
这已经暗示地够明显了。
再多嘴问一句。
这事可就不好解决了。
儿子被打倒是小事。
要是晚上别墅被人泼汽油。
房门又恰好锁死可就完了!
江疏先是居高临下地对着徐桓那张满是血的脸吐了口唾沫。
然后随手将带血的白手绢丢在徐桓的脸上。
像是给对方的脸上盖了块白布。
“江少爷,夫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当着女人的面。
司机小王以最高礼仪。
弯腰九十度。
恭恭敬敬地将别墅的钥匙以及出入鎏金雅墅的门禁卡双手递到江疏面前。
江疏接过钥匙和门禁卡。
毫无预兆地对着女人那张臭脸狠狠踹了一脚。
再当着她的面,用车门活生生夹断了徐桓的一条手臂后这才吹着口哨迈步离去。
伴随着徐桓撕心裂肺的嚎叫。
鎏金雅墅的保安们小跑着站成两排。
齐唰唰朝江疏敬礼。
“欢迎002号别墅业主回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