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今天没有戴假发套。
一头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
脸上没有化妆。
粉嫩的小耳朵上更没有戴那些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她是在社会上混的古怪耳钉。
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
江疏记得温栀好像是在初三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化妆了。
起初那妆化得跟妖精似的。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后怕。
直到后来他在30岁和白清秋的结婚典礼之前。
江疏其实都没有见过在这个阶段时温栀素颜的模样。
乍一看到18岁时纯素颜的温栀。
说实话。
江疏挺心动的。
目光毫无顾忌的在她精致的五官间慢慢挪动。
怎么看也看不够。
这也就是他手头没东西。
但凡有个能拍照的手机。
可以这么说吧。
就算他现在是个对摄影毫无建树的新手小白。
也能保证每张照片拍出来完美无瑕。
比后来那些往脸上涂脂抹粉。
然后修图一修几个小时的高p战士强一万倍。
没办法。
温栀的实力摆在这里。
江疏的目光大胆又炽热。
每当他挪动眼眸。
温栀的那个地方便开始发烫。
先是耳朵。
而后是眼眶。
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温栀已经宕机了。
整张脸红得不自然。
“你……你别看……我今天没化妆……不好看……”
温栀羞涩地低下头。
双腿紧紧地夹着。
表面上温栀是在害羞。
其实背地里的她早就在失火的脑子疯成了一匹被火烧屁屁的野马到处乱跑。
啊啊啊!
怎么办!
怎么办!
江疏看到我素颜的样子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啊。
都怪那个臭司机!
昨天明明叮嘱他5点一定要喊我。
要不是他没当回事。
我也不至于迟到。
更不至于妆都没化就来学校了。
对,就是他的错!
要是因为这样江疏讨厌了。
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再让爸爸把他开除!
不行!
现在就给爸爸发消息!
“干嘛,长得漂亮还不让人看了?”
江疏适时出声提醒。
温栀的身体紧跟着一抖。
我没听错吧?
江疏刚刚是在夸我?
她猛得抬起头。
发现事实真的和江疏说的一样。
不仅是他。
整个2班的人其实都在看她。
虽然他们都没见过温栀纯素颜的样子。
但刚刚她开口怼白清秋时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和嗓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原来被他们误以为的转校生不是别人。
竟然是没化妆的温栀!
她素颜的样子怎么这么好看!
大家都被她先前小太妹的妆容给骗了。
我嘞个不化妆比化妆好看啊。
看来班花的位置今天要换人了!
“老师,我记得明德是有一条学生不允许染发烫头的校规吧。”
无缘无故被温栀怼了一通。
又被竖中指。
高听禾被搞得当众下不来台。
心中很是不忿。
从进来到现在。
整个2班。
除了白清秋和张馨芳。
其余的好像都在把他当笑话看。
在以前那个学校。
自己哪受过这种委屈。
不说被众星拱月。
出入也是成群结队。
没人敢不服他的。
他本以为自己来到明德。
加上校长楚钟河又是他远房表叔。
有这层亲戚关系在。
自己依然能在明德混得风生水起。
结果第一天就被来了个下马威。
还是被一个女的给扇了巴掌。
他可忍不了。
但在来之前,楚钟河就明确提醒过他。
明德不像他之前待的大专。
让他把在大专养成的臭毛病改改。
做人低调点。
别给他惹事。
本着这个原则。
高听禾才没有当众发火。
只是抓着温栀染头发的这个事借机敲打敲打她。
结果他这不问还好。
一问出口。
班上绝大部分人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胖子:“赌十块钱的,这人包有藤子证(傻子证)。”
瘦子:“不用赌的,肯定有,就这问题他也能问出口,这不一看就看出来了,纯大信球一个,班主任都不管,他个大屁眼子合不上的玩意,搁着装上司法天神了,他算老几啊他!”
就连花颜一时间也没绷住。
捂着嘴转身出了教室。
“不是你们都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不对吗?”
高听禾傻眼了。
这一个班还有正常人吗?
就算是在他以前待的大专也没有说可以随意染头的。
更别说温栀这一头扎眼的金黄色。
楚钟河不管吗?
班主任不管吗?
学生会和教导处都吃干饭的?
见没有人回答他。
都像看猴似的看着他。
高听禾的拳头不断收紧。
他很想离开这群满是书呆子的教室。
没一个像人的!
眼看着班里的气氛因为温栀一句话而变得愈发僵硬。
虽然她也不希望这个成绩差的高听禾来到她班拖后腿。
可楚钟河的面子,她又不得不给。
怎么说也是校长的远房亲戚。
能忍就忍了。
对于温栀,她实在是不想管。
高听禾身份又摆在这里。
迫于无奈。
她最后还是拿起戒尺肃清课堂纪律。
“笑什么笑,都给我继续上早读,清秋你跟我去仓库搬桌椅。”
白清秋瞥了一眼后排得意忘形的温栀和满脸平静的江疏。
心道江疏他难道就不急吗?
自己都这么刺激他了。
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清秋。”
走到门口的张馨芳催促了她一声。
“来了。”
白清秋收回视线,跟着张馨芳出了教室。
路过高听禾时。
她控制不住地抬眸往对方脸上看去。
心田立时荡漾起一圈涟漪。
高听禾确实挺帅的。
眉眼间带着股浓郁的痞相。
和江疏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高听禾在大专的时候凭借他这张脸以及在学校里校霸的身份可是谈过不少女朋友的。
白清秋看他的眼神他可太熟悉了。
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在一个星期内将这个看似纯洁的小白花给泡到手。
这事他没少干过。
因为越是这种假正经。
且没有恋爱史的女人就越是好骗。
加上她现在好像还和后排那个拽到二五八万的男的在赌气。
那就更好弄了。
“麻烦你了,白同学。”
高听禾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笑意。
并冲白清秋点了点头。
“没事的高同学,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清秋挪开视线,压制住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赶紧跟上了张馨芳的脚步。
“奶奶的,我越看这个傻逼越不顺眼,他还真好意思让班主任和一个女孩子去给他搬桌椅啊!”
“是嘞,自己没长手吗,光会动嘴,一个大男人也不嫌害臊,我今天非给他吐口稠的不中!”
“吐!吐他个兔孙,我支持你,娘!越稠越好!”
“卡……忒……!”
“胖子你有病是吧,吐哪呢你!”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望着距离自己脚边还有不到2cm的一口大黄痰,恶心得直皱眉。
还没等胖子开口说对不起。
站在讲台旁的高听禾突然拉高了嗓音问道:
“这里面谁叫江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