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推开武器库的铁门时，小李正蹲在角落摆弄一堆电池模块。他抬头看见陈渊进来，立刻跳起来拍了拍裤子。
“老大，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高强度数据线、备用电源、还有新换的Emp弹匣，全在这儿。”
陈渊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装备包，顺手拎起一串弹药往腰带上挂。金属扣咔的一声锁紧，他低头看了眼时间。
“离出发还有四十分钟，你不去调试雷达系统，跑这儿来干嘛？”
“我调完了！”小李挺起胸，“不仅修好了东南角的盲区，还顺带把三号探头的灵敏度提升了百分之十五。现在连只老鼠爬过去都能报警。”
“行啊，进步不小。”陈渊点点头，拉开柜子取出一把改装过的脉冲枪，“等会儿你留在基地，负责监控各组通讯，有情况第一时间通报。”
“又让我守家？”小李脸垮下来，“我都准备好冲锋了，连护甲都换了新的……”
“守好通讯就是冲锋。”陈渊把枪递给他检查接口，“真出事了，你是我们所有人耳朵和眼睛。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小李接过枪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好吧，我认了。不过你答应我，下次任务必须带我上一线。”
“只要你别把警报系统按错了就行。”陈渊笑了笑，转身走向出口。
外面已经有人集合。林悦穿着轻型外骨骼站在停机坪边上，正和两名队员核对装备清单。她看见陈渊走过来，抬手打了个招呼。
“你们那组人齐了吗？”她问。
“刚确认完。”陈渊扫了一眼名单，“爆破手两个，侦察兵一个，医疗兵一个，都是熟手。”
“我们这边也差不多。”林悦活动了下肩膀，“张宇说北谷那边的线路埋得深，得用定向炸药才能切断。”
“西岭也是。”陈渊说，“孵化点外面全是硬化壳层，不用点猛料根本炸不开。”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引擎声。一架运输艇低空飞过，舱门打开，跳下十来个人影。反抗组织的增援到了。
“看来计划能按时执行。”林悦看了看腕表，“十二点整，准时开干。”
“希望这群怪物没学会看表。”陈渊说着，摸了摸后颈的通讯器。
小李这时候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抱着一台平板：“老大！刚收到热感扫描更新，西岭区域温度升高了三度，可能有活跃迹象！”
“比预计快了点。”陈渊接过平板看了一眼，“通知我那组人，提前十分钟出发。”
“已经发消息了。”小李顿了顿，“要不……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万一设备出问题……”
“你留下。”陈渊把平板塞回他手里，“我要是发现信号中断，第一个找你算账。”
小李撇嘴：“你就知道压榨我。”
“不然呢？”林悦走过去拍他脑袋，“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
“我不是闲……我是怕漏掉什么关键信息。”
“你现在做的就是最关键的信息。”陈渊拍拍他肩膀，“盯紧屏幕，别让任何人失联。”
说完，他转身朝飞行器走去。队伍已经在舱外列队，四名队员各自检查着武器和背包。看到陈渊走近，爆破手老周举起手腕示意。
“雷管装好了，随时可以点火。”
“路上再说细节。”陈渊登上飞行器，“先起飞，保持静默航行。”
飞行器缓缓升空，螺旋桨卷起一阵风。基地渐渐变小，远处山脉轮廓清晰可见。林悦那组的飞行器也在另一侧升起，朝着北谷方向飞去。
机舱内没人说话。陈渊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枪托。医疗兵小刘偷偷瞄了他一眼。
“队长，你说这次能彻底清掉它们吗？”
“不清楚。”陈渊睁开眼，“但至少能让它们喘不过气。”
“听说南沼泽那边动静更大。”侦察兵阿强插话，“要不要顺便探一下？”
“不在计划内。”陈渊摇头，“张宇说了，先拆外围节点，别贪多。”
“可要是它们自己打上门来呢？”老周问。
“那就打回去。”陈渊语气平静，“咱们不是第一次应付这种场面了。”
飞行器继续前行，二十分钟后进入西岭上空。地形开始起伏，山脊两侧布满碎石和焦黑植被。陈渊起身走到驾驶位旁。
“按原计划，降落在b3点，距离孵化点直线八百米。之后步行潜入，别惊动哨戒单位。”
驾驶员点头，调整航向。飞行器降低高度，贴着山体滑行一段后稳稳落地。
五人迅速下车，检查周围环境。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像是金属烧糊后的气味。小刘皱了皱鼻子。
“这地方真够呛人。”
“忍着。”陈渊戴上战术目镜，“前方三百米有热源反应，可能是巡逻单位。全体保持低姿，沿左侧岩壁推进。”
队伍贴着岩石前进，脚步很轻。半途中，阿强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他趴在地上听了听，然后指向右侧一处塌陷的地缝。
“下面有动静，像是某种机械运转声。”
陈渊蹲下查看地面裂缝。确实有轻微震动传来，频率稳定，不像生物活动。
“不是自然现象。”他说，“可能是供能管道，通向孵化点内部。”
“炸了它？”老周摩拳擦掌。
“先确认结构。”陈渊取出一台小型探测仪，“别贸然动手，万一引发连锁坍塌，咱们都被活埋。”
探测仪伸进缝隙，几秒后屏幕上出现地下结构图。一条主通道横向贯穿，分支密集，像是蛛网。
“找到了。”陈渊指着其中一段，“这里是最薄弱点，用两公斤c4就能切断能源输送。”
“明白。”老周开始组装炸药包，“十分钟搞定。”
“其他人警戒。”陈渊分配任务，“阿强往前五百米放哨，小刘留守后方接应，我过去盯着爆破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被云层遮住，气温下降。陈渊蹲在裂缝边缘，盯着老周的动作。
“引线接好了，倒计时设五分钟。”老周转头汇报。
“撤回来。”陈渊挥手，“所有人后退三百米，找掩体。”
队伍迅速撤离到安全距离。陈渊最后看了一眼探测仪信号，确认通道内没有大规模生命体靠近。
“起爆。”他按下遥控按钮。
远处地面微微一震，紧接着一声闷响从地下传出。裂缝中冒出一股白烟，随后归于平静。
“成功了？”小刘问。
“等三分钟。”陈渊盯着仪器，“看看能量流有没有中断。”
探测仪上的曲线开始下滑，三分钟后降至零点。
“断了。”他松了口气，“接下来清理孵化点入口，按原计划强攻。”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小李的声音：“老大！北谷组信号中断了！林悦她们刚才还在通话，突然就没声了！”
陈渊立刻站起身：“联系张宇了吗？”
“试了五次都没回应！而且……西岭东侧出现大批移动热源，正快速接近你们位置！”
陈渊看向地图，瞳孔一缩。
“不止一批。”他说，“敌人早就等着我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