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陈渊三人刚冲出爆炸区域，前方的墙壁突然向两侧滑开，露出一道狭窄的金属门。门框边缘泛着微弱的蓝光，像是某种识别系统正在运行。
“这地方还能动？”小李喘着气，扶了扶歪掉的头盔，“刚才那一下没把路炸塌就算不错了。”
林悦拍了拍肩上的灰尘，皱眉看着那扇门：“怎么感觉像是专门等我们过来才打开的？”
陈渊没说话，低头看了眼背包里的碎片，蓝光还在闪，频率和门框上的光差不多。他伸手碰了下门边，光纹立刻顺着墙面蔓延，整个通道亮了一圈。
“它认这个。”他说，“碎片是钥匙。”
“那你可抱紧点。”小李往后退了半步，“别到时候咱进去了，你被扫地出门。”
门无声滑开，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四面墙都是光滑的金属板，正对门口的位置有一块悬浮平台，上面放着一个椭圆形的装置，表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纹路。
“这玩意儿像不像老家祠堂里的香炉？”林悦嘀咕，“就差插根线香了。”
陈渊走近平台，碎片一靠近，那装置就开始震动，蓝光从内部透出来，投射出一行字——
【飞升考验，准备就绪】
“飞升？”小李瞪大眼，“谁要成仙了？”
“估计是某种升级程序。”陈渊盯着投影，“可能是让机甲和操作者深度融合的技术。”
“听着挺玄乎。”林悦绕着平台走了一圈，“有没有可能……点了之后变青蛙？”
“想得美。”小李扒拉墙上的按钮，“我要是能变成机械蛙，早跳海盗脸上喷毒液了。”
话音刚落，房间中央的装置“咔”地一声弹起三道光束，分别照在三人身上。紧接着，投影内容变了——
【检测到多人接近】
【考验模式启动：单人进入，其余锁定】
“哈？”小李往后跳一步，“还搞单刷？组队不行吗？”
“不行。”陈渊看着光束扫过自己，“系统只允许一个人上去。”
林悦皱眉：“那你去。我和小李在外头守着，万一出问题，也能接应。”
“万一里面塌了呢？”小李嘟囔，“他进去，咱俩在外面等收尸？”
“那你去？”林悦挑眉。
“我不去！”小李摆手，“我怕死，但我不傻。这种事肯定得让最有经验的上。”
陈渊已经踏上了平台。脚底刚站稳，背后的门“砰”地关上，林悦和小李被隔在外面。
“喂！说句话啊！”小李拍着门，“你要是变成螺丝钉，记得吱一声！”
陈渊张嘴想回应，可声音发不出来。整个房间的光线突然变暗，只有平台上的装置亮着，蓝光越来越强，最后猛地一闪。
他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人已经在另一个空间。
四周是灰白色的地面，延伸到看不见尽头。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星星，只有一层淡淡的雾。远处立着三座塔，高低不同，间隔均匀。
“这是……虚拟空间？”陈渊活动了下手脚，机甲还在，工具包也没丢。
【欢迎来到飞升试炼场】
【第一关：信任】
“信任？”他愣了下，“不是打怪吗？”
【你将面对最熟悉的人】
【做出选择，决定去留】
地面开始震动，左边那座塔的门开了。一个人影走出来，穿着熟悉的深色机甲服，身材魁梧，走路带风。
陈渊心跳漏了一拍。
“赵师傅？”
来人正是赵铁锤。他脸上有道旧伤疤，眼神沉稳，手里拎着一把维修扳手，和生前一模一样。
“小子。”赵铁锤站在十米外，声音低沉，“你还记得咱第一次修引擎吗？”
陈渊喉咙发紧：“记得。你说‘机器不会骗人，就看你懂不懂它的心’。”
“那你现在懂了吗？”赵铁锤往前走了一步，“要不要我再教你最后一课？”
“你不是他。”陈渊忽然说。
赵铁锤脚步停住。
“赵师傅死的时候，机甲自毁程序是手动启动的。”陈渊握紧工具钳，“可那时候他的右手已经断了，根本抬不起来。是他用左手按下的按钮。这件事除了我，没人知道。”
赵铁锤的表情没变，但眼神空了一下。
下一秒，他整个人扭曲变形，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机械结构，最后变成一台仿生机器人，胸口印着红色编号。
【判断正确】
【信任考验通过】
地面再次震动，中间那座塔的门缓缓开启。
【第二关：恐惧】
“又来？”陈渊咬牙，“这次是什么？”
一道身影从塔里走出。
林悦。
她满脸血污，防护服破了好几个洞，走路踉跄，看到陈渊时眼睛亮了一下：“救我……快救我……”
陈渊冲过去，却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住。
“你怎么了？”他用力拍打屏障，“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林悦抬起手，指着自己身后：“他们……他们把我抓走，逼我说出你的位置……我不肯，他们就……”
她说不下去，哭了起来。
陈渊心口发闷。但他强迫自己冷静。
“林悦身上有个习惯。”他低声自语，“每次紧张，都会摸左耳后面的痣。她说那是小时候被烫伤留下的。”
他盯着林悦的手。
她一直在说话，双手挥舞，却一次都没碰过耳朵。
“你是假的。”陈渊后退一步。
林悦的表情瞬间僵住，身体像玻璃一样碎裂，露出里面的机械骨架，和之前那台一模一样。
【判断正确】
【恐惧考验通过】
第三座塔的门开了。
【第三关：欲望】
“呵。”陈渊冷笑，“该不会给我整出个美女机器人吧？”
走出来的人，却是他自己。
另一个陈渊，穿着更先进的机甲，肩章上有联盟最高指挥官的标志。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上面写着“星际和平协议签署书”。
“你做到了。”那个“他”说，“你成了联盟领袖，结束了所有战争。资源重新分配，平民有了尊严，海盗被剿灭，连神秘势力都投降了。你想要的一切，都实现了。”
陈渊看着他，没说话。
“只要你放弃继续试炼，现在就能回去。”对方伸出手，“接受这个结局，别再冒险了。你已经够累了。”
陈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满是机油和划痕，指甲缝里还有昨天战斗时蹭到的金属碎屑。
他抬头，笑了下：“真正的我，不会在这种时候谈什么理想。我只会想——下一枪往哪打。”
对面的“他”表情凝固，身体开始崩解。
【最终考验通过】
【飞升权限解锁】
整个空间开始晃动，三座塔同时爆发出强光。陈渊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扯，意识逐渐模糊。
当他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回到了密室。
平台上的装置已经熄灭，外壳裂开，露出里面的接口。一道数据线自动弹出，末端连接着一个插槽，正对着他的机甲主控端口。
“要我直接插？”陈渊喃喃。
外面的小李还在拍门：“陈渊！你死了没？活的话敲两下！”
林悦的声音也传来：“别乱碰东西！万一是病毒呢？”
陈渊盯着那根线，深吸一口气。
他抬起手臂，对准插槽，缓缓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