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客厅的空气像被泼了冰水,瞬间降到冰点。吕欢叼着橘子味棒棒糖,转身看向脸色惨白的凌建设,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郝大师想敲凌家一笔,这点显而易见。但凌三爷到底知不知道这‘上古祝由术’会透支老爷子的生命力——这事,我就不好说了。”
“你放屁!”凌建业猛地一拍茶几,青花瓷瓶里的花枝都震得发抖,他指着凌建设的鼻子,眼睛瞪得通红,“老三,你是不是为了抢继承权,故意找个骗子来害爹?!”
凌家能在西南药材界立足几十年,全靠凌统当年在文物局和武道界攒下的人脉,老爷子就像凌家的定海神针,只要他在,凌家的地位就稳如泰山。凌建业和凌建中斗了十几年,争的是产业控制权,却从不敢动“害老爷子”的心思——那是断凌家的根,也是断自己的后路。
“我没有!”凌建设捂着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胖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刚才被凌建中揍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不知道这祝由术会害爹!我就是……就是想证明我不比大哥二哥差,才请郝大师来的!”
他这话倒是真的——半个月前,他去青城后山散心,偶遇郝大师在山脚下“画符驱邪”,一张黄符就把村民家闹得鸡飞狗跳的“脏东西”镇住,当时他就惊为天人。郝大师又故意露了两手“望气”的本事,说能治好凌统的病,凌建设一心想在父亲面前露脸,才把人请回了家,哪里想到是个催命的骗子?
凌建中还想再骂,凌统却抬手制止了他。老爷子脸色铁青,盯着郝大师,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郝万山,我敬你是‘练气士’,才给你三分薄面。你骗我儿子的钱,害我的命,现在赶紧滚出凌家,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话音落,客厅里的保镖们瞬间围了上来,手按在腰间的橡胶棍上,眼神警惕地盯着郝大师——刚才郝大师的“祝由术”虽然是骗局,但那符纸燃烧的场面确实唬人,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郝大师却丝毫不怕,反而冷笑一声,眼神死死盯着吕欢,像要喷出火来:“滚?我筹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能拿到一个亿,被你这小子坏了好事,想让我滚?没那么容易!”
他本来的计划是:先用“引气符”让凌统暂时舒服,骗取信任,然后每次治疗加价,六次治疗下来,至少能骗走一个亿,等凌统第七次“治疗”时油尽灯枯,他再找借口溜之大吉。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吕欢会看穿他的骗局,还当众戳破!
“小子,你不是很能吗?”郝大师猛地撩起黑色长袍,从腰间抽出一张巴掌大的白色蛇皮——蛇皮泛着冷幽幽的光泽,鳞片清晰可见,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一看就不是普通蛇类的蜕皮。
蛇皮刚一拿出,客厅里的温度瞬间骤降,原本暖黄的灯光都仿佛冷了几分。离郝大师最近的凌建设,眉毛上竟然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这是什么?”凌波丽紧紧抓着吕欢的衣角,声音发颤——她从小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张义珍的脸色也变了,他盯着那蛇皮,嘴唇哆嗦着:“御……御灵之术?上古祝由术里的御灵神通?”
他在古籍里见过记载:上古祝由术分六大神通——御灵、通幽、却邪、追魂、医药、斩妖,其中“御灵”能驱使鸟兽精怪,是最凶险也最唬人的神通。只是这神通早就失传,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亲眼见到!
“不错!”郝大师得意地笑了,举起蛇皮,对着众人扬了扬,“这是青城后山千年白蛇的蜕皮,我用内劲炼化了三年,才能勉强御使它的残魂!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上古神通!”
他手腕一抖,蛇皮“唰”地一下飞上天花板,在空中盘旋两圈,突然化作一道白色虚影——虚影有两米多长,蛇头高昂,吐着分叉的信子,冰冷的蛇眼盯着下方,看起来和真蛇一模一样!
“蛇!有蛇!”
“救命啊!白蛇显灵了!”
凌家的年轻后辈们吓得尖叫起来,几个胆小的当场就跪了下去,浑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凌统和凌建中虽然没跪,脸色却也惨白,握着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这虚影太过逼真,还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让他们忍不住想起古籍里“蛇妖索命”的传说。
郝大师看着众人的恐慌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他转头看向吕欢,语气里满是挑衅:“小子,现在知道怕了?神灵在此,还不快跪下求饶?”
吕欢却依旧站在原地,叼着棒棒糖,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几分好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白蛇虚影里只有一丝微弱的残魂,还被郝大师的驳杂真元强行束缚着,根本算不上“神灵”,顶多就是个唬人的傀儡。
“凌小姐,别害怕,”吕欢拍了拍凌波丽的手,语气轻松,“那只是白蛇的残魂,被他用蛇皮和真元强行勾连,撑不了多久,而且没什么攻击力。”
凌波丽愣了一下,看着吕欢淡定的样子,心里的恐慌渐渐消散了些,却还是小声问:“真的吗?可它看起来好吓人……”
“唬人的罢了。”吕欢淡淡道。
郝大师见吕欢不仅不跪,还敢拆他的台,怒火瞬间冲昏了头脑:“好!你不跪,那就让这白蛇残魂,把你撕碎!”
他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敕令!白蛇残魂,听我号令,斩此孽障!”
话音落,那白蛇虚影猛地俯冲下来,张开大嘴,朝着吕欢的胸口咬去——虚影带起的寒风,吹得吕欢的衬衫衣角都飘了起来。
“小心!”凌统和凌波丽同时惊呼。
凌建业和凌建设也瞪大了眼睛,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屡次坏他们好事的小子,能不能挡住白蛇残魂!
面对俯冲而来的白蛇虚影,吕欢却依旧站在原地,他缓缓抬起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针,指尖捏着银针,对着虚影轻轻一扬:“就这点本事,也敢叫‘御灵’?”
银针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突然“嘭”的一声,竟然瞬间变大——从手指长短,变成了一根两米多长的银色锥龙!锥龙鳞片分明,龙首高昂,龙眼炯炯有神,对着白蛇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一股威严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客厅。
“这……这是……”张义珍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以针化形?这是传说中的‘针灸通神’?”
白蛇虚影在锥龙面前,瞬间变得萎靡起来,原本冰冷的蛇眼里满是恐惧,再也不敢往前冲,反而瑟瑟发抖地往后退。
郝大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锥龙身上的气息比白蛇残魂强了不止一个档次——那不是真元,而是更纯净、更强大的力量,仿佛能轻易撕碎他的内劲!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郝大师尖叫起来,他想收回白蛇残魂,却发现残魂已经不受他控制,反而朝着锥龙跪了下去,像臣子拜见君王。
吕欢看着郝大师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开口:“世间疾苦,我吕欢唯有一针——可治病,可救人,可除害,可降妖,可镇魔。你这旁门左道的御灵术,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话音落,他对着锥龙轻轻一点:“散!”
锥龙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猛地冲向白蛇虚影——两者碰撞的瞬间,白蛇虚影“噗”的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那张白色蛇皮也掉落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光泽,变成了一张普通的蛇皮。
郝大师“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后退两步,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体内的内劲彻底溃散,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他看着吕欢,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御灵术”,竟然被一根银针轻易破解!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凌家众人看着吕欢,眼神里满是敬畏——这个年轻人,不仅医术高超,还能“以针化形”,这哪里是普通的医生,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凌统走到吕欢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声音里满是感激:“吕先生,大恩不言谢!您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整个凌家!从今往后,您就是凌家的恩人,凌家的一切,您随时可以调用!”
凌建中也连忙上前,对着吕欢拱手:“吕先生,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以后您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我凌建中绝无二话!”
凌波丽看着吕欢,眼神里满是崇拜,小声道:“吕先生,你真的太厉害了……”
吕欢摆了摆手,收起锥龙(银针恢复原状,落回他手中),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郝大师已经没了反抗能力,你们把他交给警方,追究他的诈骗责任即可。”
凌建中连忙点头,对着保镖们吩咐:“把郝万山抓起来,送到警局,把他诈骗的证据都整理好,一定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保镖们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郝大师架了起来。郝大师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着郝大师被带走,凌统松了口气,对着吕欢笑道:“吕先生,今天多亏了您,不然凌家就闹大笑话了。中午我设宴,一定要好好感谢您!”
吕欢想了想,下午还要去鸿泰集团的温泉山庄看看,便点头道:“好,不过我下午还有事,不能多待。”
“没问题!”凌统连忙答应,对着凌波丽道,“波丽,你陪吕先生去客厅休息,我让人准备酒菜。”
凌波丽点点头,带着吕欢走向客厅旁边的休息室。路上,她忍不住问:“吕先生,你刚才用的‘以针化形’,是不是传说中的法术啊?还有你怎么知道郝大师的蛇皮是白蛇蜕皮,而且只有一击之力?”
吕欢笑了笑,解释道:“那不是法术,是我修炼的内功达到一定境界后,能将真元附着在银针上,改变银针的形态。至于蛇皮,我能感觉到里面的残魂很弱,而且郝大师的内劲驳杂,根本支撑不了多次御灵,所以判断他只有一击之力。”
凌波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对吕欢的好奇更浓了——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休息室里,吕欢坐在沙发上,喝着凌波丽泡的茶。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暗暗盘算——解决了凌家的事,不仅得到了凌家的支持和药材资源,还展现了自己的实力,接下来只要准备好划道拳赛,赚够五百万酬金,就能离“十亿赌约”更近一步。
中午的宴席很丰盛,凌统和凌建中频频向吕欢敬酒,态度恭敬。凌建设也识趣地向吕欢道歉,感谢他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吕欢没喝多少酒,简单吃了点东西,便起身告辞。
凌统让凌波丽开车送吕欢去温泉山庄,还让管家准备了一后备箱的名贵药材,让吕欢带回去修炼。
车子行驶在前往温泉山庄的路上,凌波丽看着吕欢,忍不住问:“吕先生,你接下来要去温泉山庄做什么啊?”
“准备一场比赛。”吕欢淡淡道。
“比赛?什么比赛?”凌波丽好奇地问。
“划道拳赛,”吕欢解释道,“鸿泰集团请我参加,赢了有五百万酬金。”
凌波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划道拳赛?那不是益州地下势力的比赛吗?很危险的!你为什么要参加啊?”
“为了赚钱。”吕欢笑了笑,没有多说。
凌波丽看着吕欢的侧脸,心里暗暗决定——等吕欢参加比赛时,她一定要去现场为他加油。
车子很快到达温泉山庄的“听竹苑”——这是鸿泰集团为吕欢准备的专属别墅,背靠竹林,前有温泉池,环境清幽。
“吕先生,这是别墅的钥匙,”凌波丽递给吕欢一把金色钥匙,“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吕欢接过钥匙,点头道:“好,谢谢你送我过来。”
看着凌波丽的车子离开,吕欢走进别墅。别墅里装修豪华却不张扬,客厅里摆放着古琴和书架,卧室里还有专门的修炼室。他走到温泉池边,看着冒着热气的温泉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里确实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要在这里修炼,巩固境界,同时了解划道拳赛的对手信息,为比赛做准备。
吕欢掏出手机,给蒋天养发了条短信:“我已到听竹苑,对手信息尽快给我。”
很快,蒋天养回复:“吕先生放心,对手信息明天一早就给您送过去!温泉山庄的服务人员已经安排好了,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
吕欢收起手机,走进修炼室。他盘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混元一气诀》——丹田内的真元缓缓流转,吸收着空气中的灵气,朝着“蜕凡境”稳步迈进。
他知道,划道拳赛上不仅有孤鹰门的人,还有其他势力的高手,甚至可能有先天武宗。但他并不畏惧——以他的实力,只要不是化境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窗外的竹林随风摇曳,温泉水冒着热气,修炼室里的吕欢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气。他的蓉城之旅,在解决了凌家的事后,终于步入了快车道,而接下来的划道拳赛,将是他在世俗武道界的第一次正式亮相,也是他赚取第一桶金的关键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