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把那张金光闪闪的符纸拍在桌上，目光扫过人群。议事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个袖口绣着琉璃花的老者身上。
那人脸色煞白，额头冒出冷汗。
“你……你胡说！”他声音发抖，“我为药王谷效力五十年，岂是你一句污蔑就能扳倒的？”
陈凡冷笑：“我不用污蔑，我有证据。”
他手指一弹，窥心符化作一道金光，直冲老者面门。符纸贴上对方眉心的瞬间，老者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窥心符（残）发动——识破谎言！】
“你说你忠于药王谷。”陈凡一步步逼近，“那你告诉我，三天前夜里，你为何偷偷打开北谷禁地的封印阵？”
老者张嘴想否认，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脸涨成猪肝色。
“你收了琉璃域叔父的三株九转还魂草，答应帮他监控苏清瑶的气息波动，对不对？”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老者怒吼，可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金光散去，他踉跄后退两步，跪倒在地，手里攥着的玉简自动碎裂，露出里面刻着的密令纹路——正是琉璃域独有的火鳞印记。
整个议事厅炸开了锅。
“他是内应！”
“难怪最近谷中禁制总有松动！”
“差点就被他害死了！”
陈凡没理会吵闹的人群，转身看向苏清瑶：“现在你信了吗？他们不是要保护药王谷，是要拿你去换平安。”
苏清瑶站在原地，手指微微发颤。她看着地上吐血的老者，又看向四周那些曾经待她如亲女的族老们，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这时，三位主事族老站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块青铜契约板。
为首的白须老者沉声道：“外姓之人不得干预宗门大事，此乃祖训。陈凡，你虽是陈家嫡子，但无权插手我药王谷内部决策。”
陈凡挑眉：“哦？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内部决策’？”
“苏清瑶身份特殊，已成祸根。”另一人开口，“为保全药王谷千年基业，唯有将她送往琉璃域，与少主联姻，换取庇护。”
“放屁！”陈凡直接骂出声，“你们自己养大的孩子，转头就要卖给人家当老婆？还是送给一个想杀她的势力？”
“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局！”第三人厉声喝道，“你以为我们愿意？可若不交人，琉璃域大军压境，谁能抵挡？冰凰血脉一旦觉醒，天劫降临，整个山谷都会化为废墟！”
“所以你们就选了个最省事的办法——把她推出去？”陈凡笑了，“真是高招啊，既不用动手，还能落个‘顾全大局’的好名声。”
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住苏清瑶的手腕：“她说过，她是五岁被人救下的。是谁给她喂的第一口灵药？是你！是谁教她辨认七十二种毒草？是你！现在你们说她是祸根？那你们当年收留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灾星？”
族老们哑口无言。
苏清瑶低着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陈凡却突然松开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符纸。
金光一闪，符纸上浮现出四个大字：**守谷符·真品**！
【叮！恭喜宿主抽中“守谷符”——可立下天地誓言，绑定一人共守某地，期间气运相连，生死同担。注意：一旦立誓，不可反悔，违者遭天道反噬。】
“哟，这玩意儿来得及时。”陈凡咧嘴一笑，“系统，这能用在活人身上吧？”
【废话，不然叫“共守”？不过友情提示：你要是中途跑路，会被雷劈到怀疑人生。】
“没事，我脸皮厚，雷劈不动。”
他抬手将符纸往空中一抛，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洒在符上。
“以我陈凡之名，立誓——自今日起，与苏清瑶共同守护药王谷，寸步不离，生死与共！若有违背，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落下，符纸燃烧成一道金焰，化作两条光链，一条缠上陈凡左手的共生誓约环，另一条直奔苏清瑶手腕。
她还没反应过来，光链已牢牢锁住她的脉门。
金光笼罩整座议事厅，屋顶的灵阵嗡嗡震动，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古老契约的诞生。
族老们脸色大变。
“你疯了？！”白须老者怒吼，“这种誓不能乱发！这是要和她绑在一起承受所有因果！万一她引来天劫，你也得陪葬！”
“我知道。”陈凡耸肩，“但我乐意。”
他转头看向苏清瑶，嘴角扬起那副欠揍的笑容：“怎么样，怕不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去找别人一起守。”
苏清瑶盯着手腕上的金链，呼吸一顿。
下一秒，她抽出腰间银针，抵在自己心口。
“诸位长老听好了。”她声音很轻，却清晰传遍全场，“我苏清瑶，生于药王谷，长于药王谷。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浸着我的血与泪。若有人逼我离开，除非先踏过我的尸体！”
陈凡刚想鼓掌，她突然抬头看他。
“还有你……”她眼眶微红，“谁准你替我做决定的？谁让你立这种誓的？”
“呃……”陈凡挠头，“这不是为了显得正式一点嘛。”
“闭嘴！”她咬唇，“我的命，我自己守。你要留下，也得我说了算。”
说完，她竟往前一步，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嘴唇。
陈凡瞪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卧槽！！】系统尖叫起来，【海王翻车实录更新了！主角主动被吻，情感值爆表！检测到气运共振强度突破阈值，正在激活隐藏功能……】
金光暴涨，守谷符的光芒从两人身上扩散开来，化作一圈结界，将整个药王谷笼罩其中。
远处山巅的灵树开始开花，地底沉寂多年的灵脉重新流动，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族老们全都傻了。
“这……这是……天地认可的共生誓约？！”
“不可能！这种誓只有道侣才能达成共鸣！”
陈凡终于回过神，摸着嘴唇嘿嘿笑：“咳，看来咱俩还挺合拍。”
苏清瑶退后半步，耳尖通红，别过脸不去看他。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她小声说。
“行行行，不算人情。”陈凡摊手，“算我追你成功。”
“谁让你追了！”
“那你刚才干嘛亲我？”
“那是……是为了切断符咒反噬！懂不懂医理？”
“哦——原来是医疗行为啊。”陈凡拖长音调，“那再来一次，我感觉刚才没完全吸收药效。”
“你去死！”
她抬手就是一针扎过去，陈凡笑着跳开，两人你追我赶，在满堂震惊的目光中绕着大厅跑了半圈。
就在这时，共生誓约环突然剧烈震动。
陈凡低头一看，戒指正疯狂闪烁红光。
【警告！检测到百位圣女传讯符集体激活！能量峰值即将爆发！预计三十息后炸响！】
他笑容僵住。
“糟了。”
苏清瑶停下脚步：“怎么了？”
“呃……可能有点小事忘了告诉你。”陈凡干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什么意思？”
“就是……我订婚了一百次。”
苏清瑶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