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方甜是请假回家探亲的。
如果不能在探亲假结束之前结婚,那她还要返回乡下,一直等到过几年,和大家一起等待回城。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像方甜这样长相出身的姑娘,在村里,能护得住自己,只怕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或许,她这次特意请了探亲假,来家属院探望大伯,打的也是要在这里相亲结婚的主意吧。
这么有主意的姑娘,还真是不多见呢!
姜雨眠接过喜糖,笑着道,“祝你们以后的日子,和和美美。”
两人道谢之后,去隔壁给钱嫂子发喜糖去了。
晚间,秦川和姜雨眠一起去了食堂。
大概也就不到三桌,见到方营长和左小玲的时候,姜雨眠打了声招呼,便拽着秦川坐下了。
从俩人发喜糖,到来这里,秦川还有点懵呢。
“这个郭盛,咋这么快就结婚了?”
姜雨眠小声的把俩人相亲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秦川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方营长。
既然能把他们夫妻俩请来,想必,误会不大。
年底食堂备的饭菜也足,又是婚宴,每桌加上汤,倒是还凑了六个菜。
方甜站在郭盛旁边,热情大方的招呼大家落座。
“感谢大家能来,我们俩准备的实在是太仓促,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能被请来的,不是在他们俩相亲的时候帮了忙,就是两人的战友,加上方营长这样的长辈。
就连郭盛的父母,也是今天中午才赶过来。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姜雨眠和钱玉芬手挽手一起走的,秦川和钱团长走在后面,俩人一年没见,也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杨婶子说媒确实有一套,我瞅着这个郭盛的父母,也是个好相处的。”
这年头,儿子有出息,能不扒拉着儿子拼命吸血,回馈家里的,基本就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钱玉芬说着,笑着拍了拍姜雨眠的手臂,“要我说,谁也没你家公婆好相处啊。”
她就在隔壁,这一年来,姜雨眠是如何和秦父秦母相处的,她自然是比别人知道的更清楚。
姜雨眠和秦母那关系,简直是好的像是亲母女一样了。
尤其是等沈枝来了之后,家属院里,谁不在背地里说一句,这秦家的婆媳关系,是真的好啊!
“关系是相互的,彼此都好才能和谐相处啊!”
不管是夫妻,还是婆媳,又或者朋友,亲朋之间都是一个道理,有来有往,你好我也好,关系才能处的长久。
方甜和郭盛的婚宴是秦川和姜雨眠去参加的,家里其他人,则是领着孩子们,一起去大礼堂看表演了。
正好他们参加完婚宴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回来了。
秦勇和妞妞都是第一次看表演,兴奋的这会儿,还在叽叽喳喳的聊着,安安宁宁则是有些困了。
一个趴在秦大河肩膀上呼呼大睡,一个则是在秦父怀里,一个劲儿的打哈欠。
俩人把孩子放到床上之后,一家人坐在堂屋里,又开始聊演出的事情。
秦父秦母倒是还好一些,一年三节,部队里的大礼堂都会有演出活动。
他们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也看了好几次。
虽然每次去的时候,心底依旧是高兴,激动,但,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就连坐在那里都手足无措了。
沈枝拉着姜雨眠开始讲,“那文工团的姑娘们,腰可真细,没生过孩子就是不一样啊,她们那身段好就不说了,感觉各个都好厉害啊!”
“年轻又漂亮,跳舞那么好看,蹦起来的时候,感觉一点声音都没有。”
“哪像我,我都快蹦不起来了。”
聊起这个,秦川就想到之前,宁宁也小声说过,姜雨眠会跳舞的事情。
只是,不管是在他,还是其他人面前,她好像从未提及过。
姜雨眠伸手拽着沈枝,两人站起来走到了院子里,姜雨眠拽着沈枝的两条胳膊,“这样,打开,然后,旋转,跳跃。”
“嫂子,你看我。”
姜雨眠动作略微有些生疏了,真的已经许久没跳过了。
不过,从儿时练舞的底子还在,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把全家都看愣了神。
尤其是秦川,他知道姜雨眠会的东西有很多,知道和亲眼见到,还是不一样的。
沈枝愣了好一会儿,才惊讶的道。
“弟妹,你也会跳舞啊!”
姜雨眠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失态了,她下意识的侧眸看向秦川,以及,秦家其他人。
这个时候,枕边人举报,父母和孩子反目成仇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
她才忽然间发现,是她在这一年的相处里,越来越信任和依赖秦家人,所以,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警惕性。
是她大意了!
秦川也意识到这件事情,赶紧起身走到了姜雨眠身边。
“嫂子说笑了,她就是来到之后,看的多了,之前我还带她去看文工团练舞来着,只可惜现在是过年,要不然等以后有机会,带嫂子去看看?”
沈枝能看个表演都觉得,已经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修来的好福气了。
可不敢想着,能近距离接触她们,还看她们练习,那不跟偷师差不多啊。
这要是放在以前,偷师被抓住,可是能被打死的!
算了算了,她这笨手笨脚的,还是别去添麻烦了。
“那是弟妹聪明,看两眼就能记住一个动作,不像我,啥也没记住,就知道傻笑了。”
大家笑呵呵的掠过了这件事情,又开始说起别的事情。
秦川牵着姜雨眠的手朝着屋里走去,床上,俩孩子睡的格外香甜。
而姜雨眠的脸色很不好,像是,还没有缓过神来一样。
秦川在扶着她坐下后,缓慢伸手将她朝怀里抱了抱,“眠眠,你放心,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些话在这种时候,其实就跟放屁一样。
姜雨眠的内心并不平静,但是,相比较于算计颇深的廖家,她反而更愿意相信秦家。
她承认,虽然只是那么稍稍的一瞬间,但她还是慌乱了。
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