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残部的秘密据点,气氛凝重而压抑。石屋内,凌辰渊盘膝而坐,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强行引爆初火本源对抗血池大阵,又硬抗血屠长老一击,让他伤及了根本,混沌星核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连初火本源都黯淡到了极点,几乎熄灭。星陨蜷缩在他身边,翎羽焦黑,气息奄奄,为了抵挡最后的刀芒,它也付出了巨大代价。
银月宫主的状态稍好一些,虽然依旧身影虚幻,但脱离了血池侵蚀,又得到据点内残留的微弱银月之力滋养,气息正在缓慢恢复。她看着重伤的一人一鸾,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有感激,有愧疚,更有深深的忧虑。
“多谢小友舍命相救。”银月宫主的声音依旧空灵,却带着一丝疲惫与沙哑,“若非你及时赶到,我恐怕已魂飞魄散,银月本源也将被彻底污染。”
凌辰渊缓缓睁开眼,摇了摇头:“前辈不必客气,对抗血月,本是分内之事。只是…血狱山之行,未能夺回星核碎片,反而打草惊蛇,恐怕…”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银月宫主打断了他,目光深邃,“你破坏了他们的血祭仪式,重创了血池大阵,更是让我得以脱困。这已经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而且…”
她顿了顿,虚幻的手指轻轻点向凌辰渊的丹田方向:“我感应到了,你体内…有一股极其微弱,却本质极高的…起源气息。是它,在关键时刻爆发,才撕裂了血池的寂灭法则。”
凌辰渊心中微震,没想到银月宫主感知如此敏锐,竟能察觉到初火本源的存在。他点了点头,没有隐瞒:“晚辈机缘巧合,得了一缕残火,名为‘初火之源’。”
“初火之源…”银月宫主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希望,“传说中…创世之初,点燃星辰的本源之火…竟然真的存在!难怪…难怪你能克制血月侵蚀!”
她激动地站起身,虚幻的身影微微波动:“小友,你可知这初火之源,或许正是逆转当前死局的关键!”
凌辰渊精神一振:“请前辈明示!”
银月宫主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缓缓道:“血月之劫,并非凭空而来。根据我银月宫世代传承的秘辛记载,这与上古一场席卷诸天的‘归墟之劫’有关。归墟,乃是万物的终结,一切存在最终的归宿。而血月之力,便是归墟劫力在此界的显化与先锋!”
凌辰渊瞳孔收缩,这与他在观星者基地和星骸鸾祖祠得到的信息相互印证!
“血月教派的目的,绝非仅仅统治此界。”银月宫主语气沉重,“他们是要以整个双月界为祭品,接引真正的归墟降临,彻底湮灭此方天地,化为虚无!而炼化银月,抽取其本源,是他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因为银月本源中,蕴含着一丝…对抗归墟的‘秩序’之力。”
“而要彻底阻止他们,甚至逆转归墟,就需要更强大的秩序之源。创星引擎是希望之一,但引擎需要能量核心,那便是…散落在各处的‘星核碎片’!”银月宫主看向凌辰渊,“你感应到血池下的那块,只是其中之一。据我所知,至少还有三块重要的碎片流落在外。”
“其中一块,应该在星辰阁遗迹深处,被上古禁制封印。”
“另一块,据说在极北‘永冻冰川’的某个古老秘境中。”
“最后一块,也是最关键的一块…其气息,我曾隐约在…‘轮回之井’附近感应到过!”
轮回之井!凌辰渊心中剧震!那个他曾经进入过、直面双月意志的神秘之地!
“集齐星核碎片,重启创星引擎,以初火之源点燃…或许,方能真正对抗归墟,为这片天地争得一线生机。”银月宫主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凌辰渊,“小友,你身负初火,又得星鸾认可,或许…你就是预言中那个‘持火之人’!”
持火之人…凌辰渊默念着这个词,感觉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数分。但他眼神依旧坚定:“晚辈定当尽力而为。只是如今伤势未愈,血月教必然全力搜捕,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银月宫主沉吟片刻:“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实力。我会传授你银月宫秘传的‘月华洗髓术’,此术可助你疗伤固本,并能更好地调和初火与星辰之力。同时,我们需要联系其他残存的抵抗力量。血月教虽势大,但暗中反抗者并非没有。”
她看向窗外那轮黯淡的银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待你伤势稍复,我们便动身前往‘暗月峡谷’,那里是最后一处已知的、未被血月完全侵蚀的银月圣地,也是反抗军的一处秘密联络点。或许在那里,我们能找到关于其他星核碎片的线索,并集结力量。”
凌辰渊重重颔首。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方向已然明确。
接下来的日子,凌辰渊在银月宫主的指导下,开始修炼月华洗髓术。此法果然神妙,引动微弱的月华之力洗涤经脉、滋养星核,与混沌星诀相辅相成,让他的伤势恢复速度大大加快。星陨也在一旁吸收着月华,翎羽逐渐恢复光泽。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数日后,负责在外警戒的银鳞卫副官匆忙来报,血月教的搜查队已经逼近了这片区域,最多一日,便会找到这里!
风雨欲来,短暂的休整即将结束。新的逃亡与征战,迫在眉睫。凌辰渊握紧了双拳,眼中战意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