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竹刀与泪珠:四岁光阴的陪伴
时光如南贺川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淌过。转眼间,卡卡西和宇智波晓都已临近四岁。卡卡西作为旗木家的继承人,早慧的天赋和父亲的期望,让他开始接触最基础的家族刀法启蒙。而宇智波晓,则依旧过着被精心呵护的宗家小少爷生活,本该与冰冷的刀剑无缘。然而,有卡卡西在,他的生活轨迹就注定不会平凡。
旗木家道场外的庭院里,晨光熹微。小小的卡卡西已经换上了一身量身定做的迷你版练习服,手中握着一柄比他还高的素振竹刀,小脸紧绷,努力模仿着父亲旗木茂朔演示的、最基础的握刀和站立姿势。他那双灰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超越年龄的专注与认真。
而在一旁的缘侧(走廊)上,宇智波晓则被“强制”要求观礼。他穿着舒适的常服,而不是那身象征身份的镶金边族服,小小的一团坐在软垫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兔子玩偶。这自然是卡卡西的要求——美雪阿姨拗不过卡卡西那看似冷静实则执拗的请求(“晓看着我,我会练得更好。”),茂朔对此也只是默许。
练习是枯燥的。重复的挥刀动作对于四岁孩童的耐性是极大的考验。卡卡西的专注力异于常人,但偶尔也会感到疲惫和烦闷。每当这时,他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飘向缘侧上那个安安静静、像个小玉人儿似的晓。
一次,趁着茂朔转身去调整木人桩的间隙,卡卡西放下竹刀,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缘侧边。他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练习服也有些凌乱。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刚才握刀、还有些发红的小手,突然捏住了晓软乎乎的脸颊,轻轻往外一扯。
“唔……”晓正看着庭院里飞舞的蝴蝶出神,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一愣,粉嫩的小脸被捏得微微变形,一丝痛感传来,加上被打扰的不悦,他的大眼睛里立刻迅速弥漫起水汽,委屈地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看着晓那双瞬间蒙上水雾、如同浸在水里的黑葡萄般的眼睛,以及那微微嘟起的、被自己捏得泛红的脸颊,心中那股因练习枯燥而产生的烦闷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他没有立刻松手,反而像是欣赏什么杰作般,看了几秒钟晓那泫然欲泣的模样。
直到晓的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前兆,卡卡西才迅速松手,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漂亮糖纸包着的、美雪阿姨给的糖果,塞进晓的小手里。接着,他用比刚才捏脸轻柔无数倍的力道,用指腹抹去晓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压低声音,用那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点哄骗意味的语气说:“别哭,给你糖吃。看我练刀,不许走神。”
晓看着手里亮晶晶的糖果,又看看卡卡西虽然汗津津却异常认真的小脸,那点委屈莫名其妙就飞走了。他剥开糖纸,把甜甜的糖果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重新乖乖坐好,真的继续“看”卡卡西练刀了——虽然目光更多是追随着那只再次出现的蝴蝶。
旗木茂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出言制止。他早已习惯了儿子对宇智波家那小少爷这种近乎“恶劣”的亲近方式。他看得出,卡卡西并非真的有恶意,那只是一种……极其笨拙且独占欲强烈的表达。而晓那孩子,似乎也早已习惯了卡卡西的节奏,每次被惹哭,总能被迅速哄好,仿佛这只是他们之间一种特殊的游戏。
练习结束后,卡卡西会拉着晓的手,两个小豆丁一起坐在缘侧上喝水。卡卡西会难得的话多起来,指着竹刀比划着,试图向根本听不懂的晓解释什么是“残心”,什么是“构”。晓则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偶尔因为卡卡西激动时挥舞的手臂碰到他而缩一下脖子,那怯生生又专注的模样,总能让卡卡西说得更起劲。
夕阳西下,茂朔牵着卡卡西送美雪和晓离开。卡卡西会站在门口,一直看着晓被美雪抱走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会默默转身回家。那小小的背影,竟透出几分与他年龄不符的沉寂。
玄猫天道懒洋洋地趴在旗木家屋顶上,甩着两条尾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啧,强制陪练,手动弄哭,糖衣炮弹,精神灌输……旗木家这小子,一套流程玩得是越来越熟练了。晓崽啊晓崽,你这被吃得死死的样子,什么时候能反击一下?” 天道内心吐槽着,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折磨”与陪伴中,卡卡西的身影正以一种霸道而温暖的方式,深深烙印在宇智波晓的生命里,那根红线的光芒,似乎也愈发凝实。
四岁的光阴,就在竹刀的破空声、偶尔的低声啜泣、甜甜的糖果和两个小身影的依偎中,缓缓流淌。卡卡西的刀术在进步,而他与宇智波晓之间那由红线牵引、由他亲手“打造”的独特羁绊,也日益加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