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归栖暖巢,暗涌将至
夕阳的余晖将小院染成一片暖金色,空气中弥漫着难得的宁静。林霄的身影由虚转实,轻轻落在院中,仅是微微蹙眉便站稳,这次穿越带来的眩晕已大幅减轻。他第一时间看向被张起灵抱在怀里的小临安,松了口气。
张起灵迅速上前扶住他,目光扫过他全身,紧绷的下颌线稍稍缓和:“回来了。”
“嗯,”林霄靠向他,声音软糯带倦,“是个黑乎乎的山洞,有点冷,没什么……”
话未说完,旁边躺椅上的黑瞎子突然坐直了身体,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投向林霄,嘴角惯常的玩味笑意消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那些刚刚涌入的、战火纷飞的记忆碎片让他心神剧震。
林霄并未察觉,注意力已被儿子吸引。他接过兴奋呀呀叫的小临安,脸上漾开温柔笑意,贴着小家伙的脸蛋亲昵低语。
张起灵沉默守护在一旁,暖融夕阳软化了他周身的冷硬。
黑瞎子缓缓吐出口气,重新瘫回躺椅,只是目光偶尔掠过林霄时,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沉。
几日安宁后,吴邪从三叔处带回消息,脸色凝重地在石桌上摊开一份模糊拓片和地形图:“广西深山里塌出个‘尸香洞’,进去的人都没出来。”
王胖子瞅着拓片上扭曲的非人图案啧声:“尸香?胖爷我只认红烧肉香!”
黑瞎子仔细研究地图:“喀斯特地貌,溶洞复杂,年头不短。”
张起灵目光扫过图案,冷声道:“滇西失传的痋术图腾。”
气氛顿时一凛。痋术意味着毒虫尸怪,凶险异常。
“去吗?”吴邪看向张起灵,又瞥了眼不远处正带娃赏花的林霄。
张起灵的视线也落了过去。阳光下,林霄气色红润,逗得怀里的小临安咯咯直笑去抓芍药花瓣,画面温馨美好。
他收回目光,眼中已是一片冷冽决断:“准备一下。”
新的冒险降临。但这次,队伍里多了林霄。
“我也去。”林霄抱着孩子走过来,声音不大却坚定。见张起灵眉头立刻锁紧,他抢先道,“我能帮忙!那些邪门的虫子毒雾,我的血……或者气息,好像能克制。”他指的是孕期以来那双重血脉展现的守护净化之力,“而且,我好像……能‘感觉’到一些东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指那商业智脑带来的敏锐洞察和空间感知,在墓中或许能提前预警。
张起灵沉默地看着他,显然极不赞同。
黑瞎子却开口了:“哑巴,让小林子试试。他那身宝贝血脉,说不定比咱们的黑驴蹄子好使。”他语气看似玩笑,眼神却认真。亲身经历过“战场救援”的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林霄在某些方面的特殊价值。
吴邪和王胖子也面面相觑,既担心林霄安全,又觉得他能力或许真能派上用场。
最终,张起灵妥协,但条件苛刻:“跟紧我。不许擅自行动。”
孩子自然不能带去。吴邪联系了杭州值得信任的老伙计,但张起灵却另有安排。他通过黑瞎子的渠道,联系了北京新月饭店的尹南风。
“张家人的孩子,放她那儿比哪里都安全。”张起灵语气平淡,却透着对家族外围势力的绝对掌控力。尹南风欠他大人情,且新月饭店底蕴深厚,足以护佑小临安无忧。
临行前,林霄抱着儿子,依依不舍地亲了又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宝宝要乖乖等阿爹回来哦……”
小临安似乎感受到离别,瘪着小嘴要哭。
张起灵伸出手,生涩却轻柔地摸了摸儿子软嫩的脸蛋,一股极淡的麒麟气息掠过,小家伙竟奇异地安静下来,睁着大眼睛看着父亲。
“走了。”张起灵接过孩子,递给一旁等候的多加照顾的新月饭店心腹。
一行人踏上前往广西的列车。路上,林霄因离开孩子情绪有些低落,靠在车窗边不说话。张起灵沉默地坐在他身边,递给他温水和剥好的橘子。
黑瞎子坐在对面,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忽然开口,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林霄听:“有些地方,脏得很,光靠狠劲冲不行,得有能照见暗处的东西。”他墨镜转向林霄,嘴角勾了勾,“小林子,你这双眼睛,说不定比瞎子的墨镜还好使。”
林霄怔了一下,看向黑瞎子,对上那墨镜后似乎意有所指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低落情绪散了些许,轻轻点了点头。
张起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不动声色地将林霄往自己身边揽近了些。
列车呼啸,载着他们驶向弥漫着未知尸香的深山幽洞。新的谜团与危险在前方等候,而队伍中悄然变化的羁绊,也将在这段旅途中经受考验与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