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改善小区里,其中一间房间里灯亮昏暗,暖暖的黄色本该温暖的,此刻却很是阴冷。
康嫣儿一身华丽的唐装,如同曾经的长安城里最耀眼的明珠,她斜坐在沙发的,神情变幻莫测,指尖是高脚的红酒杯,里面的红色液体像血又像是毒药。
卧室里嗯嗯啊啊的是男女交欢的声音,如果进去看就能看到里面的男人正趴在一个纸人身上大动,纸人穿着寿衣,脸上两团红扑扑的胭脂,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地上还躺着一个平板,上面微暗的屏幕上显示着指定受益人:王承安,另一边躺着两本结婚证,上面的登记日期是三天前。
康嫣儿面无表情的听着的卧室的动静,一动也不动,忽然眉目一动,人影一闪,出现在楼下的花坛阴影中。
楼下的两个年轻人拿着罗盘,罗盘指针闪的飞快:“这边......快.....”。
其中一个抬眼就看到花坛边的人影,扯了扯身边的人。
“你们是玄门派来善后的。”
“您是.....康嫣儿姑娘?”
康嫣儿点头:“你们来早了,一会我走后你们再上去。”
两人愣愣的点头。
康嫣儿人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那......那就是千年鬼王,可是她好好看哦!”拿着罗盘的年轻人一脸不的兴奋。
另一人.....。
回到房间的康嫣儿,冷冷看着男人起身,床上的纸人已经变了康嫣儿现代装的样子。
男人的手在女人的鼻尖上试了试,一脸的谨慎,试到还有呼吸,男人弯腰就抱起了女人进了浴室,不一会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再一会,男人抱着身穿睡衣的女人出来了,看了看凌乱的床品,还细心的换了一套干净的。再将女人放了上去,贴心的盖好被子,然后开了空调17度。
然后男人又进了浴室,再出来刮了胡子理了眉毛,还哼着歌,看起来十分高兴。
男人又换了衣服,一套全新的休闲西装,再戴上一块老式的机械表,架上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就换了气质,端得是斯文败类的贵公子形象。只是都是假的,这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没有再是卧室,而是收拾了行李,修改了保姆机器人的程序,半人高的机器人就闪是提示器灯,开始认命的做全屋清洁。
“老婆,我走了,你乖乖等我回来哦!”门关的时候,卧室里的女人也停止的呼吸。
“承安,你去哪里?”
王承安以为自己是幻听,脚下一顿,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的心口,哼着歌就进了电梯。
电梯里一阵火花闪烁,王承安就不见踪影。
楼下守着的两个年轻人手中的罗盘一阵乱转,然后归于平静,整个小区的温度似乎高了一些,耳边传来一声波澜不惊的声音:“上去吧!”
两人互看一眼,就进了楼道。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平静的夜晚,这个安宁的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个关于恋爱脑的悲伤故事。
第二天醒来邻居只记得旁边的这个屋子很早之前就被政府收了回去,现在正安排给那些困难老人住。
果然一个月后,这里住进了一对年约7旬的无子夫妻,两人早上起来一起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晚上一起去湿地公园散步,形影不离,很是恩爱。
瞧这人间还是有真爱,可是相濡以沫,只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得到。
秀安山康嫣儿的坟茔地,康嫣儿将昏迷的王承安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在自己坟前。
素手一挥,这里的场景再变,变成了千年前的范阳城,城中车马不息,人声鼎沸。
康嫣儿转身一变,变成了这城中一个年轻的妇人。
王承安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中突然醒来,醒来的他正在与友人吃酒,商量着上京赶考事宜。
“王兄,文采斐然,又有嫂子支持,此处定然金榜题名,不在话下。”
王承安果真心思深沉,竟没有半点异色,端起酒杯:“哪里哪里!”一口干了。
轮回中的记忆了苏醒,或许本性如此,顷刻间他就弄清楚了情形,范阳城的小秀才,蜜里调油为他不惜和娘家闹翻的娇美娘子。
想到这里,王承安就乐了,他果真是天选之子,居然还能穿越一场,还是盛唐时代,武皇,太平公主,上官婉儿.....这是一个女子争奇斗艳的绝美年代,他喜欢。
接下来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是王秀才好像健谈了很多。
傍晚时分,他回到了记忆中的小院,大五间的院子,里面还两个仆妇两个小丫环,这日子在里过得还不错。
“郎君,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等你吃饭呢!快来,不然一会就全凉了。”
王承安看着牵着自己纤手,还有那和嫣儿一样的容貌,难怪他总觉得当时的场景有些熟悉,原来她本就是自己的妻子,只是可惜了那巨额的保险赔偿。
想着这些,心里的未免有一些心虚,菜入口,果真是熟悉的味道。
定了定神,不该说出的话还是出了口:“娘子,今日和同窗吃酒,说到上京会试......。”
“郎君想去?”
“嗯,我们几个学问都差不多,夫子说可以一试,娘子......岳父母那里您能不能帮我说一说,不要让我再耽误三年。”
康嫣儿面露难色:“可是爹娘都来了好几趟,说让你三年后再去,那时候必然高中。”
王承安也是一脸的愧色:“......娘子,不是我不听岳父母话,只是这次人多,去也能安全一些,而且这几年娘子因嫁了我,在岳父母面前总受委屈,几位舅兄也不再像以前一个疼娘子了。
......我要是中了,娘子也能扬眉吐气一翻,在舅兄嫂子面前也能挺起腰杆, 我的愧疚也好一些。”
“郎君.....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哪怕郎君考不上也没有关系,我的嫁妆也够我们生活的不错了。”
“娘子,你这是不信我,还是瞧不起我。嫣儿,我与你耳鬓厮磨,朝夕相处自然是好,可是我是一个男人,我也想出人头地,想封妻荫子,想我的妻子以我为荣,想我的子嗣能得我的庇护。
想岳家夸我一句,想人家说了一句康嫣儿有福气,嫁了一个好夫君,而不是一个软骨头的秀才。”
情真意切的眼泪多么迷惑人啊!千年了,说出的话还是一模一样,殿下说的对果真人心难策,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康嫣儿垂下手,眼中也流出了泪。
“可是郎君,我怎么同爹娘还有祖父外祖父交待,他们....已经很为我很操心了,我怎能再违逆他们......。”
“娘子好娘子,你同意就行了,岳父母向在来疼你,我们先不告诉他们,等我走了,他们最多也就责备你几句,等我高中再谋的一官半职,你就是官太太,那时候岳父母祖父与外祖父就不会再责备你了,最多一年我就回来了接你,你要是等不及,就去寻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