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哄得秦娇兰开心,张莉莉鬼话连篇。
沉浸爱河的秦娇兰自我陶醉,哪会多想,自然信以为真。
“真的!”
“那当然,姐,你亲自出马,还有哪个男人会拒绝。”
“嘴贫。”
尽管张莉莉说得秦娇兰开心,但她还是有着自己的顾虑,“你是不知道,昨天我回去后就想了很久,感觉自己还是太心急了,早知道,就不该去找那个黄道长算命。”
张莉莉一听秦娇兰还去找了黄道长,着急就问。
“那道长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都是好话,说得动听,我也是,怎么就被他给说动了,自己也不多想想。”秦娇兰撇了撇嘴,“不过,他会看病,草药很厉害,对结石病也很有见解,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信了他的鬼话。”
“好啦,姐,别想了,这两年你来南山县,一直在医院上班,可能不知道,现在国内流行闪婚,你们两个从医院认识到现在,都多久了,现在要是结婚,还能勉勉强强算是走在时尚的最前沿。”
张莉莉的话,再次把秦娇兰哄得开心。
可秦娇兰的脸色突然不好,似乎想起一段往事,她对着张莉莉就提醒道,“诶,疯丫头,我这事可得保密,你别到处乱说,让我家里知道。”
“姐,我你还不放心,来的时候我就对你坦白了一切,我妈让我来南山县,还不是想让我和你多接触。你看,我来了半年,啥事也没告诉过她。”
“那就好。”
“对了,你结婚后,打算住哪?”
秦娇兰想了想,感觉爱情来的太突然,自己都没有好好准备,不由得心生感叹,“这事我还真没来得及考虑,还是先住单位宿舍吧,就是感觉房子有点小。”
“那怎么行,单位宿舍小不说,条件还差,姐,你都结婚了哪能还住宿舍,要不这样,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和你一起住,你疯了。”
秦娇兰白了一眼张莉莉,又骂了一句,“疯丫头。”
可张莉莉却用手指了指头上的天花板,“姐,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怎么了?”
“当初你来的时候,我爸不是在楼上给你留了一套,当时你还说我爸这是行贿没安好心,我看就是我爸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以后肯定用得着,这不,婚房都给你提前准备好了。”
“那怎么行,我才不要。”
“有什么不行,我去楼上看过,装修和家具什么的都弄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拎包入住。”
说到这,张莉莉整个人跪坐在了沙发上,挺直后背就调皮的对着秦娇兰一鞠躬,然后大声道,“欢迎业主回家。”
看着张莉莉的搞怪模样,秦娇兰噗嗤一笑,用手轻轻地在她脑门上拍打了一下。
“疯丫头,少给我来这套。”
张莉莉依旧笑呵着,“姐,一个房子而已,有什么关系,你是不知道,当时多少人抢破脑袋走后门,找关系,才买到我爸的房子,而且买到就是赚,就你不要。”
“什么叫就我不要,你爸还送别人了?”
“那肯定,你是不知道,县城里多少人拿了我爸的房子,但也不是白送,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内部价。”
“什么内部价?”
“就是买房打折啊,有七折的,也有八折的,还有一些人打五折半价呢。”
“怎么这内部价还不一样?”
张莉莉小声道,“谁叫他们级别不一样,可不能和你比。”
秦娇兰被张莉莉说的不好意思,“这卖房子都能按级别卖,你爸这生意经,一般人还真学不会。”
“那当然,我爸说了,他做生意,只赚取有限的利润,只拿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剩下的,必须回馈社会。”说到这,张莉莉一把抱住秦娇兰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客气了,别人都拿了,你还客气什么,就搬过来一起住嘛。”
秦娇兰白了一眼张莉莉。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和他们不一样,你别想着用这套来腐蚀我,我都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见秦娇兰死活不同意,张莉莉撒开手,眼珠子打转,鬼点子还挺多。
“你要是不好意思住,那就给我点租金呗,反正房子又不在你名下,算你租的还不行嘛?”
“租?”
秦娇兰看着张莉莉,眼眸一亮,没想到这小丫头挺聪明,这个台阶她倒是可以接受。
张莉莉满脸嬉笑。
“对啊,房子租给你,这总合情合理了吧,以后我们还能天天在一起,至于租金,你意思一下就行了。”
“那怎么行。”
说到这,秦娇兰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发笑。
“姐,你笑啥?”
“我倒觉得,这租金呀,你非但不能少收,还应该收贵一点。”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娇兰越想越乐,“你不懂,这男人的身上不能有钱,到时候,正好找这个理由,让他把工资全部交上来。”
两个女人越聊越起劲,仿佛在为白昆定制以后的未来婚姻生活。
而此时的白昆,宿舍早已关灯。
屋内漆黑一片,但他床头的位置却有一点星星之火悬空。
悬空的火光,是白昆嘴里叼着的那根香烟。
被点燃的烟头,忽明忽暗,好似有着某种规律的节奏。
他一直没睡。
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白昆因为无处诉说,体会了一把从未有过的孤独。
但这样的孤独感,并未将他击垮,反倒因为没有外界的干扰,让白昆能够专注于自己的内心,更好的思考。
人在独处的时候,往往更容易进入深度思考状态,从而进行创造性的工作或解决复杂问题。?
白昆把自己来到南山县的这五年好好的审视了一遍,特别是最近的自己。
从开着张莉莉的奥迪车前往黑老山开始,在五福酒楼里,面对光头老四时的借势装逼。
再到从派出所放出来,被张莉莉叫去参加科室聚会,在卡拉oK的包房里,自己当着蒋科长面睁眼说瞎话不但没被拆穿,反倒对方还陪着自己演戏。
接下来的喝酒环节,虽然当众出糗,但只要自己能豁出去,也可以做到满不在乎。
白昆突然发现,自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