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偏殿的烛火将暮色挡在窗外,夏成溪正对着案上的行囊出神——那是母亲苏樱用云锦缝的,里面只装了三样东西:父亲夏元烈当年征战时戴的玄铁护腕,穆龙麟做的暗器,银针,还有夏元麒寻来的千年寒铁打造的短刀。
“空间里能装的都装了,这些贴身带着,总比在空间里取方便。”苏樱的声音刚落,殿外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夏成瑾与夏成辙并肩走了进来,兄弟俩刚从演武场回来,劲装下摆还沾着些尘土,却难掩挺拔气度。
“大哥,你明日就要走了”成瑾先开口,目光落在那柄短刀上,伸手拿起掂量了片刻,“这刀虽锋利,却少了点护手。我午后在工坊打磨了个铜护腕,能套在刀柄上,防着你挥刀时被划到手,我去取来给你装上。”
夏成辙也没闲着,走到夏承溪身边,递过一个巴掌大的木盒:“这里面是我按娘说的‘现代法子’做的火折子,沾了油布,吹不灭还耐烧。那地方要是黑灯瞎火的,总比打火石好用。”
夏成溪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面细腻的木纹,心里一阵发热。他刚要说话,夏元烈便拍了拍他的肩:“你俩弟弟心思细,这些东西比我们想的还实用。明日出发前,让瑾儿把护腕装好在走。”
夜色渐深时,偏殿里的烛火还亮着。夏承溪试了试装好铜护腕的短刀,手感果然稳了许多;夏成辙又教他怎么快速点燃火折子,连怎么藏在袖中不硌着都细细说了。直到苏樱催着几人歇息,夏成瑾才最后叮嘱:“大哥,不管那地方怎么样,你都要平安回来。我们在宫里等着,你要是……要是能传消息,哪怕只是片叶子,我们也能认出来。”
夏成溪点头,将火折子塞进袖中,目光扫过殿内的亲人——父母的担忧、叔叔叔父的叮嘱、弟弟们的牵挂,都成了他此行最踏实的底气。
第二日清晨,皇宫的角楼刚泛起鱼肚白,夏成溪便站在了前殿的空地上。他最后看了一眼迎在台阶上的家人,刚要开口,掌心突然传来灼热的触感——淡金色的光门在身前缓缓展开,门后云雾缭绕,隐约能瞥见青玄界的青绿山影。
“大哥!”夏成辙忍不住喊了一声,夏成溪回头,对着众人拱手行礼,没再多言,转身踏入了光门。门扉闭合的刹那,夏成瑾突然发现地上落着一枚玉佩——那是夏成溪自幼戴在身上的平安扣,是他特意留下的念想。
光门的眩晕感尚未褪去,夏成溪便被一阵刺骨的寒意裹住。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密林中——参天古木的枝干遮天蔽日,连阳光都只能透过缝隙洒下零星光斑,空气里飘着潮湿的腐叶味,脚下的泥土软得能陷进半只鞋。
他刚握紧腰间的短刀,突然听见左侧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夏成溪立刻屏住呼吸,缓缓侧身,借着树干的遮挡望去——只见一条手臂粗的青蛇正从腐叶堆里游出,蛇鳞泛着冷光,头顶还长着一点猩红的凸起,与他在夏府听穆龙麟描述的“毒虫”截然不同。
他下意识摸向袖中的银针,却没等动手,那青蛇突然猛地抬头,吐着信子朝他冲来!夏成溪闪身躲到树后,青蛇的头“砰”地撞在树干上,竟硬生生撞出个小坑。他心头一凛——这青玄界的生物,竟比大夏的野兽凶悍这么多!
就在青蛇转身再要扑来的瞬间,一阵尖锐的鸟鸣突然从头顶传来。夏成溪抬头,见一只羽毛泛着蓝光的鸟俯冲而下,尖喙直啄青蛇的七寸。青蛇吃痛,扭曲着身体想要反击,却被那鸟几下啄得没了动静。
蓝光鸟落在树枝上,歪着头看他,嘴里还叼着一片翠绿的叶子——叶片细长,边缘泛着淡淡的光晕,竟与系统描述的“青禾草”有几分相似。夏成溪刚要开口,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一阶灵植‘青禾草’踪迹,目标位于前方五十步的溪流旁,请注意规避二阶妖兽‘碧水鳄’。”
他握紧短刀,朝蓝光鸟拱了拱手,顺着它指引的方向轻步前行。密林中的危险比想象中更多,刚走几步,便看见地上散落着几片带血的兽毛,显然不久前刚有过争斗。夏成溪放缓脚步,指尖扣着穆龙麟给他的银针,心里清楚:这青玄界的每一步,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