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点,医院内厉黎悠悠转醒,身体酸痛的感受到现在还未消失。
她睁开的第一眼不是那挑高的天花板,也不是医护人员,而是聂尧那张痞里痞气的稚脸。
“呦,醒了。”聂尧直起腰,双手环抱。
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双腿交叠:“我还以为你打算醒了。”
厉黎一脸呆萌,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就这样看了看周围,她可以明确知道自己在医院,但她现在所在所处的病房好像VIp?
“谢...谢谢。”厉黎轻软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在室内。
聂尧倚靠在靠背上:“谢什么?”
回道:“谢谢你救了我,还有...送我来医院。”
男人半天没有回应,只是就这样看着,骨节分明的手扣了扣桌面。
厉黎这时才发现桌上早已摆放着药物。
将水递出:“先把药吃了吧。”
这水碰巧是女人醒来不久前打的,此时温度正好适宜。
厉黎坐起身来,接过抿了一口,看了眼桌上的药物又迅速移开,低头闷闷喝水。
她可是最怕药的,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家人为了让自己吃下那些难吃的药物无所不用其极。
导致现在的她对药物尤为敏感。
“别光顾喝水,吃药。”聂尧提醒道。
小孩子思想上头,厉黎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光顾着喝水,仿佛将水喝完这讨厌的药就可以消失不见。
聂尧看着手里的水位逐渐下降,立刻夺过水杯,拿回时已是空杯,
“你...。”啧了一声出门,片刻又端了一杯水进来:“把药吃了。”
厉黎摇头,久久才到出一字:“苦。”
男人冷呵一声,反驳道:“怎么,你还想它是甜的啊,快吃!”
“怎么想我喂你?”
眼神语气双重压迫下,厉黎不情愿接过药品。
“才不要你喂。”闭上眼睛将药一口闷,刚入口脸上瞬间呈现痛苦的表情,她感觉她快吐了,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睁开眼睛,面前是一颗棒棒糖,厉黎抬头望向男人:“给我的。”
聂尧:“不然呢,这么大人吃个药还怕苦,还有...”瞥了一眼女人:“刚才真是丑死了。”
厉黎轻哼了一声夺过棒棒糖:“我才不丑。”
“沐小姐。”
门被打开,沐苒箐提了一盒食盒走了进来:“醒了?”将东西放在桌上。
厉黎看到来人,眼里不乏有些意外:”你是那个...”
聂尧起身,表情立刻变的乖巧:“箐姐。”
对于沐苒箐能来这,他也有些意外,上午派去的小弟回复自己说对方不愿意,还以为对方真的对自己失望透顶了,但现在人又出现在了这。
“箐姐,你怎么...?”
“我不是来找你的。”
只是一句话立刻让男人踉跄了下,这种语气他又听到了。
走到病床前,将口袋中的东西丢给女人:“捡到的。”
厉黎拿起一看,是自己的身份证。
这是什么时候到她手里的?
还没等人问出口,沐苒箐说道:“巷子里面捡的。”
巷子里的情景还在脑中不断浮现,厉黎抱头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她实在不想回想起那情景,好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呜咽起来,那声音委屈又害怕,听着实在让人心疼。
在旁的沐苒箐表面再怎么冷静,内心也不免哀叹一声,这女人皮肤光滑细腻,就连那指甲都有被精心打磨过的痕迹,怎么看都是养在家里的小公主,要不是这次意外,她的这辈子都不应该会有这事情的经历。
共同身为女人,共感的地方也多, 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是为安抚:“你很勇敢?”
似乎有瞬间的触动,呜咽慢慢停止。
“自救是生而为人的本能,但也陷入困境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勇气反抗的,你已经很厉害了。”
“是,厉害。”聂尧在旁附和。
又拿出几张崭新的纸币:“回家应该够了。”
厉黎没有立刻接过,而是先问了一句:“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信了?”
厉黎回想了下,她好像的确没有说不信自己的话,全程都是自己在说:“你当时走了,我以为你不想......”
“那是因为没有现金,我去换钱,等回来人没了。”沐苒箐回道。
“走了。”
将钱塞到女人手中,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