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无故的念头在脑海中飞速旋转,像被困在笼中的鸟。
撒娇应该是没用了,毕竟这个人格他才开始“攻略”呢。
篡改【嘲】灾的想法?好像可行。
直接颠倒对方的念头?
不行。
那念头如同磐石,强行颠倒不仅费力,更缺乏灵活。
思想自有其重量,越是强烈的执念,便越是难以改变,如同被熔岩反复浇灌过的铁砧。
篡改更简单一点。
他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先例。
之前也篡改过【思】灾的念头,但那不一样——那念头本身就在对方心底蛰伏着,像一颗蒙尘的种子。
他不过是小心翼翼地推波助澜,用精神力轻轻拂去尘埃,再加深一下那早已存在的裂隙罢了。
这次呢?要凭空改变一个杀褚常青的念头?
这无异于在坚岩上雕花,绝无可能。
罔无故的念头急转:或许......不必直接改变杀戮?改偏一点呢?让【嘲】对看乐子的想法再减弱一分,或者......或者换条路走?
不一定非要篡改思想,那最根本、最简单的......直接篡改【嘲】对他的喜爱会怎么样?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
之前一直没有改,正是因为爱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弄巧成拙,引发不可测的连锁反应。
但现在......他总觉得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爪扼住了咽喉。
没有时间了!
“还不动手?你不杀他,本王就杀了你!” 【嘲】的耐心彻底耗尽,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拼了!
罔无故在心底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咬咬牙,将仅存的所有精神力孤注一掷,不再顾忌后果,化作一股狂暴的洪流,狠狠地撞向【嘲】灾的意识深处,直接用全部精神力去篡改【嘲】的爱!
但为什么【嘲】的意识像是分家了一样到处都是?
算了不管了他一视同仁!
?!没有效果吗?
预想中精神触角被接纳或扭曲的反馈并未传来。
那股庞大的、凝聚了他全部希望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撞在了一堵无形而冰冷的绝望之壁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罔无故大惊!
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思维。
这不应该啊?
【嘲】对他的纵容和兴趣是真实的,那爱不该如此坚不可摧!
然而,【嘲】不会给他细想的时间了。
对方将他狠狠地丢向了褚常青!
“啊——!”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张开翅膀,挂满了饰品的羽翼徒劳地在空中拍打,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却完全控制不了方向,更控制不了速度!
狂暴的气流撕扯着他,视野天旋地转。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嘲】灾用的力气太大了!
他总有一天会让对方后悔的!
不远处的褚常青,只觉眼前一花,一团粉色的影子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迎面砸来!
出于本能,他下意识张开手,试图接住罔无故。
砰!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清脆刺耳的骨裂声同时响起。
褚常青的双臂在接触的瞬间便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而罔无故只觉得撞上了一堵混合着血肉的墙,巨大的冲力并未完全抵消,裹挟着两人一起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尘埃。
手臂断裂的剧痛让褚常青闷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疼
钻心的疼。
罔无故被撞得七荤八素,全身骨头仿佛散了架,尤其是与褚常青手臂接触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楚尖锐地刺入神经末梢。
剧烈的冲击和恐惧让他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刚想不顾一切地放声哭出声,宣泄这灭顶的疼痛和恐惧,一个声音却突兀地插了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嘲讽,清晰地回荡在混乱的现场:
“哟,谁这么没本事,就只能欺负欺负小孩?”
os:晚点还有一章,马上要去人类界域啦!
话说黑牛肉到底是什么?